凌然这段话说的,绕来绕去,感觉把自己都给绕糊涂了。
温知卿点头,认真的看着凌然,“干的漂亮,以后他要是再找你谈谈,直接动手,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女人。”
凌然看着温知卿那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微微蹙眉,怎么总觉得温知卿好像都知道啊!
“我知道了,你今天一整天又堆在这些奏折里啊!”凌然拄着头,看着这些奏折,对温知卿报以万分的同情,这要是换成自己,自己早就被逼疯了。
“不然呢!总要有人去处理。”
“那你给那些高官发那么高的俸禄什么干什么用的。”凌然翻白眼,自己累死累活,那些大臣只需要动动嘴皮子,钱就源源不断的进了他们的口袋,还真是轻松。
温知卿笑笑,“这个事情,我也在考虑。”
“你别整日坐着,会长胖的,肚子上的腹肌也会消失,等你腹肌消失了,我就不喜欢你了。”不过好像软趴趴的肚子,摸着也蛮舒服的。
“你是喜欢我的腹肌还是喜欢我的人。”
温知卿从高高的奏折里露出一双幽怨的眼睛,凌然摸着下巴想了想,“腹肌好像更重要一些。”
“你个小没良心的。”
“略略略。”说话间,凌然将窗户打开,“温安华那边你若是能解决的话,我觉得还是早些解决的好,他总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不开玩笑了,凌然的眼中带着认真,尤其是今天从二楼与温安华对视的那一眼,那种感觉就好像对方知道你在做什么,特意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你发现的感觉。
“我知道,只是他藏得位置的确是有些深,我派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温知卿的声音没有欺负,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凌然却笑了笑,“你果然早就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盖棺的时候,我想上前去看,却被太子府里的管家给阻止了。”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怀疑温安华没死,只是因为管家拦着他,不让他去看太子的尸体,这人的直觉,好可怕。
温知卿抬头,露出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所以不要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哦!我会发现的。”
凌然:“你觉得我应该背着你做点什么。”
温知卿摇头,“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就很好,不需要背着我做什么。”
晚膳的时候,凌然让厨房多做了两道菜,都是自己和温知卿喜欢吃的。
温知卿吃完饭就和凌然在院子里闲逛消食,两人十指相扣,看着荷塘里的都已经收起来的荷花。
“然儿,今年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温知卿看着凌然,其实孩子可有可无,但是生娃之前的事情,必须要做!
凌然喂着池子里的锦鲤,“为什么忽然想要孩子了?你之前没有提过啊!”
洒下一片鱼食,凌然看到池子里的锦鲤争先恐后的将鱼食吞下,又撒了一把。
“就是忽然想要了,毕竟我都是老男人了。”
把凌然圈抱在怀里,温知卿的脸上带着忧愁,不是老男人,是正年轻气盛,需要释放的年纪啊!偏偏美人在怀,还只能看,不能吃,这种感觉,真的是……
凌然眨巴眨巴眼睛,瞧着对方,“不对劲啊!你平时根本都不说自己老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迅速的接受了现实。”
凌然想去挑起温知卿的下巴,但是想了想两人的身高差,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吗?来啊!”
说着温知卿准确无误的将唇瓣落在凌然那柔软的唇上,轻轻撕磨然后在凌然忘我的时候攻城略地,强势的不容许对方有半点反抗。
承受着温知卿的霸道,等一吻毕,凌然笑着指着下面的东西,“戳着我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温知卿扶额,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兄弟还不忘给自己添乱,真是好兄弟啊!“夫人,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凌然冷笑,“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我最后手差点没秃噜皮。”
看着凌然那五指成抓的样子,温知卿打了个寒颤,总觉再劳烦凌然那勤劳的五指姑娘,自己的兄弟可能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最后无奈,温知卿只能自己动手,嘛,劳动人民最光荣。
次日文渊来凌然的府上要人,看着满池子的荷花,扯了扯嘴角,“这东西华而不实,还容易招蚊子,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它。”
说着还拍死了一个蚊子,凌然拿着团扇扇风,其实她并不是很热,毕竟她体质偏寒,夏天舒服的很。
“大概是你的血香吧!反正蚊子从来不叮我。”
让沁儿给文渊上茶,两人都不再是昨天的样子,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好像真是这个样子,对了,你这里有没有防蚊虫的药,你知道的,一到夏天我出门就被咬惨了。”
凌然放下团扇,给文渊写了个方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药材,让他回去抓点药材,让下人给做个香囊。
文渊等着纸上的字干透,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叠起来,嘴里骂道,“怎么不懒死你,你就不能顺手给我做个?”
凌然摇着头说,“我女红不好,你知道的。”
文渊心想,狗屁,她刺绣好不好自己心里能没点数,这丫头就是懒死。
“嫁衣绣的怎么样了?”
凌然愣了愣,“什么嫁衣,不是有人做了吗?干嘛还要我自己绣。”
文渊扶额,感觉自己这些年对凌然好像的确是疏于管教,以至于她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出嫁的嫁衣最好要自己绣,寓意好。”
凌然为难的皱眉,“那我现在绣还来得及吗?”
温知卿和文渊都没告诉他,具体哪一日大婚,温知卿也没告诉自己,要自己绣制嫁衣,只是让人来量了尺寸,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文渊摇头叹息,“算了,我想反正温知卿都已经准备妥帖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凌府一趟,你出嫁那天就是从凌府出嫁。”
凌然点头,“家里修好我还没来得及回去一趟。”
“走吧!对了,记得让人把温尧轩送到我府上。”
文渊不忘记嘱咐,凌然点头。
凌府,和当初落魄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门上刷了朱红色的漆,门口还多了两座石狮,文渊上前敲门,有看门的小厮从里面开门,见到凌然和文渊后恭敬行礼。
“这是那天以后,你第一次来吧!”
文渊说的是他们相认后的第一天,凌然点头,因为的确如此,和上次见破败荒芜完全不一样,这里,完全就是记忆里的凌府,一草一树,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下一刻推开门,就能看到母亲站在院子里朝着自己温柔的笑,然后叫自己洗手吃饭。
花园是一样的,绕过花园,凌然来到自己的小院子,小院子还是原来的那棵桂花树,只是那颗桂花树经历了十多年的风吹如晒,已经成了一颗大树。
“它竟然没有死,竟然还活着。”
凌然看着那颗桂花树,眼中带着晶莹的泪水,桂花本就是长在南方的,在南方很常见,但是在北方就要细心打理,这些年,根本没有人管过这棵树,这棵树是怎么活过来的。
文渊拍了拍凌然的肩膀,“进去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只来过一次你的闺房,所以可能很多地方都没有复原完整。”
这大半年的时间他跑了很多地方,就是为了找到和当年一样的东西,有些东西虽然碎过,但你拼起来后悔发现,可能它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多了些裂纹。
凌然推小阁楼的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架屏风,仙鹤展翅,寓意吉祥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凌然不说话,绕过屏风,看着绣架、书桌、古琴、琵琶还有自己的那个大鱼缸。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和童年的记忆重叠了起来,这里好像就是自己童年的那个自己,甚至连床上纱幔的颜色都一模一样,这些年就像是自己真的在这里住着、不曾离开。
“哥,谢谢。”凌然张嘴,她想说的话挺多的,但是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个干巴巴的谢谢。
“兄妹之间,不需要什么谢谢。”文渊揉了揉凌然的头发,眼底带笑,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他不对她好,对谁好呢!
“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让人改,我和温知卿商议过了,你出嫁那天就从这里出发,反正都不远。”
文渊捏了点鱼食,喂了喂浴缸里的小鱼。
“都很喜欢,都是原来的样子,我从来不知道,你记忆这么好。”
只是看过一次,就全部都记住了,这种记忆力真的是恐怖啊!自己虽然记忆力也很好,但是却达不到文渊这种,十多年的东西,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连东西放在哪,是什么样式,那些小细节……
“只能用在这上面了,你让我看书的话,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花园西边的那个池塘我给填死了,那口井我也堵死了,挖了新的井,找风水大师看过了,说挺合理的,然后我就都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