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同在这御花园里走一走?在这杵着,也没什么好看的东西。”
温安华连声应是,只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了起来。
凌然瞧着对方,没在说话,倒是和凌然一起走后,温安华便开始找话说,从民间的趣事儿,到最近自己看到的,最后走的无话可说了,温安华又将朝堂上的一些东西说给凌然听。
凌然没有开口问一个字,便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实,也给温安华提了几点意见。
温安华没想过凌然竟然还懂前朝的事情,一时间更为欣喜,不自觉的也就说的更多了。
他乐意多说,凌然自然是乐意听的,不知不觉,两人便走出了御花园。
“太子殿下您这是害怕我走丢,特意送我会未央宫吗?”
凌然看着熟悉的宫匾,笑出了声,她这一路上只顾着听前朝还有温知卿的事情了,走到这里才觉得熟悉。
温安华挠挠脑袋,眼中闪过尴尬。
温安华没有隐瞒,毕竟他进宫的借口就是看望皇后。
“那皇后娘娘最近还好吗?许久不见,我还是蛮想念她的。”
凌然没去过冷宫,不知道皇后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温安华皱眉,斟酌了一番才开口,“皇后,现在还好,就是冷宫的日子不好过,人消瘦、憔悴了许多。”
凌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有时间会去探望。
温安华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其实他知道,皇后和凌然一直不和,凌然去找皇后,不会是因为什么担心,应该是有事请要问。
温安华没有想到,自己走了后,皇后就出事儿了。
事情闹的很大,大半个皇宫都给惊动了,在冷宫里的皇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跑了出来,绕过重重侍卫,躲在了凌然的床底下,半夜熄了灯后,就那么站在凌然的床前梳头,凌然起夜,把凌然吓个半死。
皇帝太后都给惊动了,听说凌然受了惊吓,丢了魂儿。
当然,这是后宫里传的版本,真实版本只有凌然和朱砂两个人知道。
皇后的确是躲在了凌然的床底下,不过凌然和朱砂两人又功夫在身,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床底下有人,半夜皇后在凌然床前梳头也是真的,不过凌然没受吓,借着受吓这个理由,将皇后打了一顿,都打在暗处,瞧着不厉害,却是都是实打实的真伤,够苏颜吃一壶的了。
太后面色阴郁的看着被制伏后的苏颜,又看着明显的受了惊吓,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凌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拐杖,照着皇后身上抡去。
苏颜早就在苏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就疯掉了,太后的拐杖打下来,苏颜疼的直叫唤,太后却没有半点要怜惜的要死。
“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在冷宫待着就是了,出来做的什么孽啊!你苏家做的孽还不够多吗?啊!来人啊!将废皇后拖出去,哀家不想在瞧见她。”
太后打完后,呼吸都有些不匀称,这才去看凌然,坐在床上安抚了好多句。
皇帝在外间打着哈欠,神情间疲惫中待着一点点兴奋,嘱咐了吓人给凌然拨了点东西当做安抚,便准备离去,却不想被太后拦住。
太后等着皇帝从未央宫出来,面色阴沉的带着皇帝去了养心殿。
一进入养心殿,太后的脸直接挂不住了,一拐杖直接打在皇帝的身上。
皇帝哪里受过这等的委屈,哀嚎一声,面带怨怼的看着太后。
“说,废皇后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看着太后面色阴沉的样子,皇帝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事情就是他安排人做的,人还是他给安排藏到凌然床底下的呢!他就是瞧不见凌然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给她点厉害尝尝,还真把他这个皇帝当软柿子捏了!
太后瞧着皇帝梗着脖子,一脸傲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忘了温知卿还在边疆了,是不是忘了,他手握重兵了!他要是不打仗了,咱们靖国会面临什么样子的局面你应该比哀家明白!皇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唯一一颗能够牵制温知卿的棋子,你要是给折腾出点好歹来,你可有想过怎么办?”
皇帝听太后这么说,脸色更加的难堪,“您说的这些儿臣都知道,但是这不是没出什么意外嘛!您放心,朕有分寸。”
皇帝最烦的就是太后的唠叨,从早唠叨到晚,还从来不给自己面子,也不想想,自己都是一国之温了,她却还跟训孩子一样训自己,把自己的威严置于何地。
太后瞧着皇帝那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没忍住,又在皇帝的身上抽了一拐杖,“你要是真清楚,哀家还用的讨好温知卿那个小崽子,还用得着顾及着凌然那个小丫头片子,皇帝,别让哀家操心了,哀家上了年纪了,也累了!”
皇帝咬牙,并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想了想,“母后,您若是觉得温知卿碍眼,朕找人暗中除掉温知卿那小子,您看怎么样?”
太后一听,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你个混小子存心想气死哀家不是,你现在找人办了温知卿,你这皇位用不了多久也就易主了,哀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罢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处理吧!哀家老了,操不动那份心了。”
太后摆摆手,面色骤然间仿佛老了十岁一样,一直挺直的腰背也带上了轻微的弧度,满面沧桑。
太后走了,温绪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是温,温知卿是臣,他还不信,自己真要了他兵权,他敢说一个不字?
太医诊过脉后给凌然开了方子,凌然第二日便称病在床,任是谁来求见,都闭门不见,太后闻言,给凌然宫里换了一批宫女,凌然没在意这些。
中午用膳的时候,瞧见了沁儿,问了缘由才知道是贵妃派来当细作的,凌然本来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吧沁儿要回来,现在倒好,直接回来了。
给沁儿安排了个事儿,沁儿磕头谢恩,南宫如玥这两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一个劲儿的来凌然宫里转悠,借口给凌然送东西。
大约三五日,凌然才肯放人进来。
南宫如玥倒是不像以前那么蠢了,至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凌然旁敲侧击了一番才知道是对方原来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想着自己这么多日子,还没给太后去请过安,谢过恩,送走了南宫如玥,才去太后那边请安。
太后对凌然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但是言语间还是带出了一些讨好的迹象。
抽了抽不透气的鼻子,凌然看温安华的眼神中带着询问。
温安华低咳一声,“凌姑娘身体如何?”
凌然随口答了一句,温安华的脸上有意思小尴尬,那日他和凌然的关系刚有缓解,谁知道晚上皇后就站在凌然的床头把凌然给吓着了,想到这里,温安华的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愧疚。
他的确和皇后没什么感觉,但是,名义上皇后还是自己的母后。
“凌姑娘,废皇后的事情,本宫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凌然摆摆手,“跟你没什么关系,下人看管不力罢了,不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温安华还是带着不安,手心不自觉的出沁了汗,“话虽然这么说,但到底……”
“好了,我说过没什么的,殿下若真觉得心里愧疚难安,不如就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吧!在宫里什么都好,就是够不到外面的消息。”
凌然又要求,温安华自然都会尽力去做,这会儿便将自己这些日子知道的一些事情说给凌然听。
凌然感冒鼻子堵塞的厉害,甚至有些喘不动气的感觉,她不愿意吃药,这会儿坐在太师椅上,垂着眼皮,有些昏昏欲睡。
温安华的声音没有温知卿那么有侵略性,他的声音温和、恬淡如同他的人一样,像块玉石,声音也让人舒服的下意识想睡一觉。
“温知卿有消息吗?”支着脑袋,凌然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温安华说话的声音一顿,嘴角的笑容转为苦涩,“边疆传来消息,第一场仗打的有些困难,但是赢了,伤亡有些大,不过摄政王没有受伤。”
凌然点点头,“那就好,还有其他的吗?”
“嗯,听说摄政王在边疆救了一个采药女,貌若天仙,要对摄政王以身相许。”
凌然“唰”的一下子睁开了眼,那双眸子中哪里还有半点睡意,“貌若天仙的采药女,呵呵,倒是有福气啊!”
温安华想趁机踩两脚,但是看到凌然的眼神后,没舍得开口,最终还是作罢了。
又说了些其他的,最全部说完,两人之间只剩下一片寂静,凌然瞅了瞅外面正好的太阳,客气的说了句送客。
温安华不舍得走,踌躇了一会儿,温安华还是开口,“凌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摄政王一个人,我也不奢求其他的,我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摄政王现在在边疆或许已经是家人在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