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西装的管家举着伞小跑了过来:“少主,我们的直升机失窃了,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人再开一辆过来,您快去保安室避一避。”
“失窃了?”雨过于大,陌泽城甚至看不清管家的脸。
“是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我明白了,再安排就好,伞够吗?”
管家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够的够的。”他们的少主总是那么为他人着想。
他们的少主虽然是野性的外表却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陌泽城站在保安室的小窗边,小保镖急忙诚惶诚恐的送上了一杯茶,陌泽城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
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下肚,陌泽城站在温暖的保安室里,可是重拳击中脑后,他的心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此时的红茶与咖啡无异,苦涩之余就只剩悲剧的心酸。
陌泽城的心里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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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混杂着雷声,引擎熄灭的声音卸下来,一阵匆匆的脚步越走越近。
向安青的心又一阵狂跳,他回来了。
保镖推开大门抖了抖伞,雨点抖落在了皮鞋上,“您没淋湿吧?”
陌泽城低声说:“问题不大。”
有保姆闻声赶了下来,保镖冷冷的说:“开下灯。”
“好的。”
灯一开,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却清新不落俗套。
陌泽城看见向北秋躺在沙发上,精致的茶几上还堆着葡萄皮。
“3点了。”陌泽城提醒她。
向北秋已经有了笑意但还不吱声。
陌泽城见状只好直径上了楼梯一边解着领带:“陈阿姨把垃圾收一下。”
向北秋一脸不敢相信,气冲冲的跟在陌泽城身后,陌泽城淡淡的撇了撇头不说话。
他的心情,很不好。
“喂,喂?”向北秋见陌泽城不理她有些慌了,一连跨了几个台阶赶在了陌泽城的身边,她也是一个察颜观色的精明女人,见好就收,“怎么了泽城,不开心吗?”
陌泽城差不多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没有。”
向北秋看着陌泽城走进自己的卧室:“我想你也挺累了,我们明天说吧。”
陌泽城的眸子很低,搭在眉上的发还微微有些湿,“把门带上。”他沉声说。
向北秋见陌泽城对她态度冷淡,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委屈,微皱了皱眉还是应了他的话。
不过没关系,反正冷淑珍已经死了,生活嘛,就要坏事好事层层堆叠才能过的丰富多彩。
向北秋满意的转了身,她要好好犒劳犒劳那个人。
陌泽城裹着浴巾坐在了懒人沙发上,一手抵着眉骨,一手解开了手机,几秒后又闭了屏点着了一根雪茄,忧郁而冷漠的气息围绕在空中。
他到底在烦躁什么,陌泽城看向露台外的天空,时不时有响雷划破天际,骤雨入夜,噼噼啪啪的雨声响在房檐上,本就烦乱的思绪,让这雨落得更无条理。
如果此时是与爱人同在一起,再烈的雨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和满满的安全感。
陌泽城披衣踱到窗口,见远处都市的霓虹,在暴雨雨里发着抽象犹如恶魔的光。
阴冷的寒意浸上心来,只觉暗夜里的一切,是年少时曾拥有的一个昙花梦。
他是把她囚在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可那个女人在说什么老鼠?他安排的一日三餐都有送,环境也不差,他的目的是惩罚冷淑珍体验孤独,除了寂寞不会施加其他痛苦。
就这样过了1年多,这期间他们没有见过面,陌泽城也不愿意多问,交给了向北秋处理,此后没有听过冷淑珍的任何消息,只知道她还活着。
他的眉锁的越来越深,隐隐有不安涌上心头。
是谁给她的胆,甚至窃走了他的直升飞机。
郝执一?毕竟上次的事让他心存疑惑也不奇怪……
过了半响,他感觉后背水淋淋的凉意一片,手骨上滴了几滴水滴,陌泽城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忘擦了,“操”,他暗声骂道,随之下一秒又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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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被驴踢了。”
因为暴雨所以两人无法返回聚居地,所以只好在宾馆停留一宿,冷淑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气愤的骂道。
“如果可以,我要把陌泽城打成筛子,然后把向北秋和他串在一起做烤全羊。”
白林星在一旁哭笑不得,“好可怕。”
冷淑珍抬起脚去踹他,眼圈红红的,不停的往出流着泪:“笑什么。”
白林星坐在床边托着腮:“你哭的很搞笑。”
冷淑珍气的不想看他,憋着哭腔说:“因为疼啊,算了,你笑吧,我没有权利干涉。”
唐仿在冷淑珍的右手认真的包扎着伤口,“子弹没有穿进去,只是擦伤,问题不大,覆些药就好了。”
“谢谢你。”
唐仿起身微点了点头:“行,走了鬼先生。”
冷淑珍随后也起了身,吸了吸鼻子,学着其他人对白林星的叫法:“我也走了鬼先生。”
白林星挑了挑眉:“这是你房间你去哪?”
“毕竟是你掏钱住的,我哪有资格赶你走,我去你的房间。”
白林星顺势双手交叠撑在脑后躺在了床上,斜眼看她:“别了姐姐,一起睡吧。”
冷淑珍扯了扯嘴角,撇着眉看他:“为什么,认真的?”
“别忘了我的条件,认真的。”
冷淑珍低了低眼,顿了顿:“知道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冷淑珍身上密密麻麻的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淡淡的疤痕是彻底褪不掉了,可,无所谓呢,她就要死了。
洗完澡后,冷淑珍在另一边的床沿也躺了下来,眼圈还是红红的。
灯灭了。
她沉声说:“小白,老人的住址我已经知道了,我明天去一躺,然后就任你差遣。”
听不出白林星的情绪,他合着眼淡淡的说:“是嘛,由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