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要逃出去了,冷淑珍却不争气是摔倒在了门口,门把被弹了回去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人们纷纷把视线投了过去。
看到的是冷淑珍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紧咬着下嘴唇,尝到了咸咸的血,因疼痛而脸色像苦瓜一样。
郝执一站了起来匆匆向冷淑珍走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自然脱落了,郝执一扶住她的胳膊,皱着眉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冷淑珍控制住颤抖的声音说:“不小心摔倒了,地太滑,问题不大,我得走了。”
郝执一不顾冷淑珍的挣扎,摘掉了她的面具,覆上了她的额头:“全是冷汗喂,你哪疼?”
冷淑珍没回答,只是一直强撑着说着,我得走了,我得走了,为了不体现虚弱,声音比平常还大,更是废了不少力。
郝执一看见了她脚踝的血,皱了皱眉:“你坐下。”
冷淑珍没听见,探着鞋柜上的面具,这时,苏子溪走过来,把她的面具拿了起来摆弄着。
郝执一强行把她右腿的裤子要卷起来,刚翻起一个面,顿时指尖全是血,惊讶的发现里面的液体更多。
所以一直流到了脚踝,现在滴滴答答的炸在了光滑的地板上,血腥味慢慢弥漫开来。
“你干什么?”冷淑珍抓住他的手腕,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同时,苏子溪眉头一皱。
“来姨妈不垫卫生巾的吗?”苏子溪一脸好恶心的表情。
郝执一面无表情的反驳,好不害臊的说:“不是月经,是亮色。”
苏子溪闲的没事,拿尖指甲划着面具:“哦,那你怎么不说呀,我们可以帮你的,摔倒多疼是吧?你放心,我们没有社会的歧视的。”
冷淑珍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面具。”那是茹玉奶奶给她的!
她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瘦瘦手臂上起了青筋。
“你什么意思?”
郝执一检查完冷淑珍的脉搏,无奈她一直抗衡,好一会儿才有了结果:“苏敏锐,我先送她去治疗,黄忠差不多了,就扔回他家门口。”
冷淑珍满眼惊恐,摇着头,声音如熊低沉:“谢谢,但是不用了。”
然后抬起头,对苏子溪说:“女士,能把面具给我吗?”
苏子溪故装惊讶:“清洁工要面具干什么用,我以为你毁容了欸。”原来是为了搞特别?
苏子溪对这个面具喜欢的很,看起来也价值不凡,高端大气上档次,自然是因该配她这样的尤物了。
“苏子溪,给她就好了。”
苏子溪的嘴往下一撇,装不下去了:“丑清洁工装什么装,执一赶你紧让她滚。”
冷淑珍不在乎这种话,一年前她就听惯了,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顾阻拦,拿走胳膊上的手,开了门晃晃悠悠的就往外走。
最后只剩下了还在门口的郝执一的不可思议,那个女人她在犟什么!
身体怎么可以虚弱成那个样子,右腿都快废了,经历过地狱试炼?
郝执一对她自虐狂的说法产生了怀疑,如果她的背部也有刀伤的话,那就是他伤了。
郝执一往出跑了几步,果不其然很快就找到了她,冷淑珍倒在楼梯口,右腿血淋淋的流了地上一片,怕是没敢上电梯。
郝执一过去将她横抱了起来,冷淑珍困的只能半睁着眼:“你这是干什么?”
郝执一语气有些着急:“你不是不肯去医院吗,你的宿舍在哪?”
“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冷淑珍喘着粗气,心里满是无奈,她更想自生自灭。
“我只是有着医生的责任,你的宿舍在哪?”
冷淑珍弱弱的指了路。
……
“然后呢?”
冷淑珍强撑起眼皮,四处看了看,喃喃说:“这是哪?”
郝执一快被气死了,声音接近于咆哮,他本来就是个爆脾气,一杯冷淑珍这么刺激,不爆发已经很好了。
“可是你给我指的这儿啊!”
冷淑珍被他这么一吼,下意识的闭紧眼睛把脖子撇了过去:“对,对不起,我认错路了。”
郝执一看着单薄可怜的女孩,心一软,把语速放慢了:“没事冷芳,你再认一认路,你的伤比较着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