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醒了,该去上学了。”
被这个声音叫醒的时候,盛晴天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几秒钟之后,猛然意识到今天要去上课,连忙看了看墙上的钟,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时间还早。也对,她爸这么守时的人,绝对不会迟到的。
只见盛宇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了两碗面。
“爸,你怎么回来了?”盛晴天刚想起来,却又痛得倒下去了。
“这不是工作提前完成了嘛,我昨晚凌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睡在这里,脚上还流着血,你怎么了,也不知道去医院看看。”盛宇把她扶起来,盛晴天俯下身吃茶几上的面了。
“爸,你做的面真的是特别好吃,你以后教我吧,我超想学。”盛晴天赞叹道,她突然觉得好开心,一觉醒来,还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面。
“我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啊,那时候没钱,什么都要自己做,煮饭也是这么琢磨出来的,你要好好学着点,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养的活自己。”盛宇又开始一番说教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盛晴天敷衍道。
“对了,你妈怎么没在家啊,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让人省点心。”
“我妈啊,我妈……好像是去欧洲玩去了吧,”盛晴天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连忙转移话题,“什么叫我成这副样子了,我们学校里有个校庆,我要表演舞蹈,这是我训练时候受的伤,后来回家了,因为太累了嘛,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盛宇没说话,低头吃着面。
盛晴天自顾自地说:“爸,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全能的人,居然还会包扎啊,我的脚好像不那么痛了。”
“你自己要什么都学会,这样才能独立生活。”
“是是是。”盛晴天道,满是奉承。
“你快点吃饭,等会儿我送你去上学。”盛宇吃完了,站起来说。
“还要去上学啊,我受这么重的伤……”盛晴天撒娇。
“这件事情不能耍赖。”盛宇皱眉。
“……好吧。”盛晴天慢吞吞地说。
到了学校附近,盛晴天就说下车。
“在这里下车,你确定你能走到学校里去?”盛宇打趣道。
“可是……好吧。”盛晴天迟疑了一会儿,点头同意。等走到学校,她肯定得残废了。
送到了教学楼地下。
“不用我送上楼吧。”盛宇问。
“不用不用,我自己应该可以。”盛晴天苦笑,遇上这样的老爸,上学这件事情这么讲原则。
正巧旁边夏小至到了,看见盛晴天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扶着盛晴天上楼。
“晴天,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夏小至问。
“昨天晚上下楼梯的时侯摔着了呗,啊痛啊,你用点力气,我觉得我是在一把刀上走啊。”盛晴天哀嚎。
夏小至力气小,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盛晴天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上跳,但还是痛得要命。
“要是有人可以背我上去叫好了。”盛晴天仰天道。
然而没有人会背她的,倒是有不少人在她面前或者背后指指点点,发出一些不带恶意,但也不怎么友好的笑声。
一番折腾,盛晴天总算到了教室。
宋渊还没到。
盛晴天的心里凉了半截。
前面孟于皓阴阳怪气地说:“盛晴天,你这是晚上去做贼,还被抓住了?”
盛晴天懒得和他贫,“我昨天练舞蹈之后,不是换鞋子吗,居然在我鞋子里有玻璃渣子,然后我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运气真好。”孟于皓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盛晴天问:“宋渊来了没有。”
“好像是来了吧,刚才还在办公室里交检讨,被我撞见了。”孟于皓道。
“那就好,那就好。”盛晴天心安,宋渊总算来了。
“看来我们小晴天昨天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宋渊劝回来了,该给你立个碑,全国最关心同学奖,想想都令人感动。”
盛晴天白了孟于皓一眼,这人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损。心里早已把他的全家上下乃至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下一秒,盛晴天像是想起点什么,悲催道:“完了完了,我作业还没写,你们谁写了,借我抄一下。”
“你觉得谁会写呢?”孟于皓笑得没心没肺。刚开学那会儿,他还勉强敷衍一下,交一交作业,现在是完全放纵了,不识作业为何物。
宋渊是指望不上了,夏小至本着原则问题也不会把作业借给她抄,其余大部分人好像都没做,做了的人却又跟盛晴天不怎么熟。
盛晴天欲哭无泪,她从开学以来好不容易维持的好学生形象,怕是要在今天毁的一干二净了。
“上辈子我肯定罪大恶极,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盛晴天欲哭无泪。
孟于皓幸灾乐祸地笑。
不一会儿,宋渊回到教室里。
怎么说呢?盛晴天一见到宋渊走进教室,就觉得所有的痛苦都不那么重要了,无论是脚上的伤,还是落了那么多的泪,还是……没做的作业。
“你做了作业没?”盛晴天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问道。
“作业是什么?”宋渊问。
“完了完了,我彻底完不成作业了。”盛晴天把头埋在桌子上。
宋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现在做了借给你抄。”
盛晴天一愣,抬起头来,确信自己没听错,又想到宋渊是个不一般的学霸,那就没问题了,连忙从书包里翻出作业单,递给他,说:“你只做物理和数学就行了,其它都不太重要,我都能搞定。你快点做,早操完就要收作业的啊。”
因为盛晴天脚受伤,不用做早操,可以留在教室里安心补作业。
等盛晴天把语文和英语作业潦草地写完,宋渊的数学和物理作业也写完了。
宋渊把作业本递给盛晴天,盛晴天满脸震惊,要知道数学和物理作业盛晴天每天都要花三个小时来完成,其中还有好多做不出来,然后宋渊十五分钟就写完了,而且他还几天没来上课了。
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
盛晴天也顾不到这么多了,连忙拿过来刷刷地抄,边抄作业边小声问:“宋渊,你来啦。”
宋渊不回答,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样子,应该是在补觉。
“宋渊,你来了就好了。”盛晴天低低地笑着,好像一些稀稀疏疏开着的花,好像所有的故事,都翻开了新的一页,那些忧伤,都再也再也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