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佑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他心中骂道:“这个赵致远,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廖天佑喝道:“不可。帮主刚死,尸骨未寒,我们现在就讨论谁来做帮主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以我之见,我们还是先收敛帮主尸骨,在寻找真凶,手刃真凶之后,再做商议,谁来继任帮主之事。”
楚籁似乎因为刚才的事情,笃定了要和廖天佑斗一斗法。楚籁说道:“有道是蛇无头不行,海砂帮怎么说也是六帮八门的大帮,如今帮主一走,我们偌大的帮派没有个带头人,如何行事?”
廖天佑一拍柱子,顿时柱子上面出现一个寸许深的掌印。可是这一点也吓唬不到楚籁,楚籁继续说道:“廖天佑,你不要如此狂妄。虽然说你在帮中很有地位,帮助在世时,我是卖帮主面子,才让你三分。现在帮助走了,你当我还怕你不成。”
听到这话,廖天佑一下子走到楚籁面前,双目直直的看着楚籁。廖天佑本来就要比楚籁高上一些,如此近距离的看,那眼神,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鄙视。廖天佑说道:“楚籁,帮主之死你还有重大嫌疑,你以为你可以安然的坐上帮主的位置吗?告诉你,由我廖天佑在一天,这海砂帮帮主的位置你想也别想。”
原本追查沈鹤玄之死的事情,一下子转换成为廖天佑和楚籁的权力之争。此刻,站在一边的赵致远也有些按捺不住,他说道:“你们两人这般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不如就做个赌注,赢了的人就做做帮主,那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赵致远算是在提出了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他看了一眼两人。说道:“以我之见,我们就已三日为期,谁能在三日之内找出杀害沈帮主的凶手,并替他报仇的人,我们就公举为本帮帮主。”
沈鹤玄一死,就引发了海砂帮之内的权力斗争,沈鹤玄估计在黄泉之下看见这情形,想是会活过来。楚籁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了,三日之内有谁能够找到凶手,谁就是我们海砂帮的帮主。”
廖天佑见楚籁答应了,也说到:“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老夫也没有什么意见。如果三日之后,我们谁都没有找到凶手,又怎么办?”楚籁想想,说道:‘如果三日之后,我们谁都没有找到凶手,那么从今以后,海砂帮就有我们三人共同掌管,直到有人能够令我们三人心服口服,由他坐庄。”
三人此刻都是为自己暗暗捏一把汗,谁也不愿意大权旁落。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欢而散。
再说萧月哲离开海砂帮总堂之后,一路疾奔就已经回到了破庙之中。他一进破庙就看见秦怀薇的几个师妹坐在那里四下顾盼,似乎再等什么。
萧月哲看了一下,只有三个人,他赶紧走进去,问道:“几位姑娘,你们的大师姐呢?”那三个人看到萧月哲,都睁大了眼睛,萧月哲见她们反应有些古怪,问道:“你们大师姐人呢,我找她有事?”
“大师姐不放心你,去海砂帮的总堂找你去了。”说话的正是当日在百花谷中,萧月哲救过的陈碧萱。陈碧萱说道:“你走后不久,大师姐就说去找你了。”
萧月哲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他想到:“这个秦姑娘怎么一直都是这样子,老是给我惹麻烦。”萧月哲只问了这一个问题,转身就要往外面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他对陈碧萱说道:“如果你们大师姐回来了,让她不要再走了。洛阳城这几天会变的不太平,你们在外面太危险了。”
陈碧萱想要问什么,但是欲言又止。萧月哲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他说道:“你放心吧,你们的小师妹没有性命之虞,三日之后,我必定会让你们见到她平平安安回来。”
萧月哲说完之后,已经身如游龙一般离开了破庙。萧月哲找了一处安静的树林,之后在树林中休息一下。等到清晨左右,就赶紧又走进洛阳城,这一次,他还是回到了他刚来洛阳时投宿的那家客栈。
他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之后,要了一桌子的菜,静静地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这一坐就是到了晌午时分,客栈内的旅客络绎不绝。其中最多还是大建住店的江湖汉子,萧月哲坐在大堂正中的位置。
坐在他边上的一桌子人一看就是走江湖的,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桌子上面放着四把长刀,桌子上面要的也全是撑肚子的牛肉和馒头。萧月哲一看他们的打扮,该是和海砂帮同属于河洛一带的琼鲸帮。萧月哲一看这个,心里面就暗暗窃喜,萧月哲心念到:“这是老天爷要灭你们海砂帮,不关我的事情。”
萧月哲心想着,此刻又把自己的眼神转到另一边。另一边坐着的也是四个人,每个人手底下都按着长刀,全都是一身蓝衫劲装,一看这样子也知道,是海砂帮的堂众。
萧月哲笑了笑,唤来小二,要了一桌子和海砂帮那几人吃的一模一样的饭菜。萧月哲待饭菜上齐之后,就坐在那里,一个人一桌子的菜,显得有些奢侈。可是,在座的谁也没有太注意到萧月哲,毕竟这客栈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有钱就是大爷,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萧月哲今天到这里来,绝对不是为了喝喝酒,吃吃饭那么简单。
萧月哲瞅准海砂帮的人动筷子的一瞬间,夹了一块排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腕一抖。那块排骨沿着萧月哲预计好的轨迹,落在了琼鲸帮堂众的头上。
那个倒霉的琼鲸帮的堂众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声吼道:“是谁,是那个狗娘养的,拿东西砸爷爷。”萧月哲自然不会承认,只是把头扭过去,不去看那个发怒的琼鲸帮堂众。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一般。
萧月哲是不在意的,可是坐在他边上的海砂帮堂众可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他们四人一双虎目扫了一眼琼鲸帮的那四人,小声说道:“雷声大雨点小的家伙,就算知道是谁干的,凭你们琼鲸帮那点分量还能拿人家怎么样?”
这一说,还连带着用眼睛去瞅那个站在那里像是一只大灰熊的琼鲸帮的堂众。这洛阳,一直以来就是海砂和琼鲸两帮势力难分难解之地。一直以来,两个帮派都是明争暗斗,死伤不断有发生。
此刻,海砂帮的堂众有意这么一说,在琼鲸帮堂众的耳中听起来就有些刺耳了。琼鲸帮的那个大汉走到海砂帮堂众面前,指着其中一个说道:“有本事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个海砂帮的堂众也站了起来,很戏谑的说道:“我没有说什么呀?听说琼鲸帮的人耳朵听力都不太好,经常会出现幻听。看阁下的样子,在下现在是深信不疑。”
那个大汉攥着拳头,顶着那个海砂帮的堂众的下颚,恶狠狠的说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试试看,大爷我今天绝对打掉你的下巴。”那个海砂帮的堂众冷冷一下,用右手拍开那个琼鲸帮的大汉,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呐,就凭你,再练个十几二十年再和你爷爷我较量吧。”
话说着,海砂帮的人在那个堂众身后发出哄堂大笑。那些琼鲸帮的堂众则是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走过来。在场的那些旅客一看不妙,稍微不懂武功一点的,早就结了账,匆匆离开了。懂武功的,则都是退开三尺,作围观状。而萧月哲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混到了海砂帮的堂众之间,躲在后面看热闹。
这时候,海砂帮和琼鲸帮的人都在气头之上,谁还顾得到对方是多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那个刚刚被戏谑的琼鲸帮的堂众此刻再也按不住心头的怒火。当下手底下一拳就已经打向那个戏谑他的海砂帮的堂众。那个海砂帮的堂众也是省油的灯,他侧过身子,当下一腿就还了过去。
这一动手,两帮人马立刻就动起手来。这一下子,整个大厅中拳来脚往的,凳子桌子全部被拿来当作武器。碗盘碎了一地,饭菜吃喝弄得到处都是。
萧月哲在其间左跳右躲,尽量不让两帮人伤到他。这时候,原本一直互相挑逗的那两人,现在动起手来更是不可开交。琼鲸帮的那个堂众手下功夫很是了得,逼得海砂帮的那个堂众险象环生。只见海砂帮的那个堂众顺手一架,琼鲸帮的那个堂众,手底下一用力。海砂帮的那个堂众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柱子上面。那个琼鲸帮的堂众,似乎还不满意,想要置海砂帮的那个堂众于死地。手下一拳,直捣海砂帮的那个堂众的胸口。
一边看戏的萧月哲一看,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下手下一拳“瀚海拳影”就攻了过去,那个琼鲸帮的堂众闻见背后破空之声,当下回头,转身便向萧月哲攻去。
萧月哲剑眉一挑,手底下连连变招,一下子就把那个琼鲸帮击倒在地。萧月哲击倒那人之后,说道:“你们以为我们海砂帮沈帮主死了,洛阳就是你们琼鲸帮的地盘了吗?告诉你们,洛阳只要有海砂帮在一天,你们琼鲸帮就不是洛阳第一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