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萧月哲时,大家才想起萧月哲还在一边躺着。薛浪担心萧月哲,也知道他根本解释不清楚整件事情了。他急忙走到萧月哲身边,扣住萧月哲的脉门。一盏茶之后,薛浪摇摇头,道:“没用了。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了,没有生命迹象了。我们准备后事吧。”
罗段坤一听,心里一阵梗塞,他把萧逸一直当作自家兄弟看待,没想到,现在居然连他的孩子的命都保不住,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来。薛浪话音刚落,陈楚云立刻发难了,他粗声说道:“薛浪,你这个杀人凶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薛浪一听,心中也是很恼火,这个陈楚云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把自己当作杀人凶手来看,根本就没有听自己的解释。薛浪变得很愤怒,他咆哮道:“我都说过了,人不是我杀的。信不信由你,我看你是吃错了药疯掉了,难道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到。”
陈楚云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刚才的话我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到时大师兄的话,我那是听的一清二楚。是你用针不当,杀死了小师弟的孩子,如今你还要嫁祸给大师兄,你不配当七湖天府的苑主,根本就是一个武林败类。”薛浪一听,陈楚云辱骂自己,也恼火的紧,转身二话不说,一枚银针就往陈楚云的哑穴扎去。
陈楚云一见,脸色一紧,赶紧想要躲开。可是就在银针欺身的那一刻,叶疏狂已经长袖一挥,挡下银针。叶疏狂见裹在袖子的银针抖落,说道:“薛师弟,刚才的事情谁都没有看见,我们谁都说不清楚,可是孩子身上的银针是你扎的,你就逃不了责任。你嫁祸与我,这事我们也不便揣测,但是你用银针直刺陈师弟的穴道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你这分明是想要陈师弟的命,这件事已经有损我们的团结,你最好能够做个解释。”
薛浪现在才想明白叶疏狂的阴谋,可是为时已晚,自己还是跌入了他的圈套之中。叶疏狂这根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一边他先杀了萧月哲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另一边嫁祸自己诬陷他,以及袭击陈楚云,以毁坏七湖天府团结来为难自己。薛浪现在是百口莫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薛浪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以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很难陌生,是他在七湖天府多年来都没有看到过的。薛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解释清楚整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找了叶疏狂的道。不过这也让他真正的看清楚了叶疏狂的两面三刀的丑恶嘴脸。他心里面冷的发寒,这个男人卑鄙的可怕。
薛浪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信我了。孩子是死在我手里的,后果我一个人来承担。至于袭击陈师兄的事情,还望陈师兄息怒,是我一时糊涂,怒火冲心,才会做此等恶事。大师兄,要剐要杀悉听尊便。”
说出这番话,倒是除了叶疏狂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薛浪会抵抗到底,这样他就有理由杀了他。眼下是薛浪主动承认错误,这样子就不好办了。首先惩罚要能够服众,其次又要能够有一定的惩戒作用。这让叶疏狂非常不好办,薛浪把一个本来很好解决的问题,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站在一边的余下五人静静等候着叶疏狂的决断,可是叶疏狂本来心里就有鬼,他想要薛浪的命,可是又不能够太明显。这确实不好做。想了半天,叶疏狂才说道:“既然薛师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施针之误不可不罚,我就罚你为小师弟的孩子置办丧事,三年之内不得离开杏林医苑,不准参与府内商议。至于你与陈师弟动手之事,双方都有问题,就此作罢,双方不得心生怨恨。薛师弟,你我都是同门众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明言,莫要心有间隙,这样子实在不利于我们团结。你诬蔑我一事,我不想追究。此事就此了结,你们各自回各自的苑中,等到薛师弟准备停当,我们再来为小师弟的孩子送行。”叶疏狂怕再生事端,说完这些话后,立刻离开了薛浪的杏林医苑。
薛浪看着叶疏狂走的背影,心里松了一阵。陈楚云也是长袖一挥便离开了。屋子里面还剩下魏清渊,马啸风,冯海。罗段坤。罗段坤还在看着萧月哲的遗体发呆,魏清渊和罗段坤冯海似乎在交谈什么。
薛浪走到三人面前,说道:“三位师兄。你们与薛浪相处多年,薛浪什么样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薛浪绝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这明显是有人要嫁祸与我,至于是谁,我想你们心里面都清楚。罗师兄,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敬重的人,你也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是权谋智术最厉害的,这其中原委我相信你也是一想就通。”说着薛浪便去看罗段坤的脸色。
罗段坤还是没有从悲伤中缓过劲来,至于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仿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心里面只有无限蔓延开来的罪责感和愧疚感。
魏清渊看了一眼罗段坤,道:“薛师弟,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能够断定谁是真的谁是假,我只能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三年你就好好的呆在杏林医苑里好好想想。至于小师弟孩子的丧事,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你派人通知我。我们没能帮助小师弟洗清冤屈,没想到连他的孩子也命丧与七湖天府之手,这一切都是罪孽啊。“魏清渊也离开了,他的一番话或许也是场的每一位的心声。他们都是萧逸的师兄,都是萧逸出生如此的兄弟,他们心里面都带着一丝愧疚之情。薛浪的辩白似乎对所有人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萧月哲死了,他们一直想保护的小师弟的孩子死了。
魏清渊的背影略带一些消受,说不出的苍凉,这就是有故事的男人的背影啊。冯海见魏清渊走了,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薛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句话也不说,快步出了屋子。
整间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薛浪,罗段坤,还有死去的萧月哲。罗段坤从悲伤中缓过劲来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一直看着自己的薛浪。他道:“薛师弟,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我相信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叶疏狂那头畜生的计谋,别人看不出来,我早就把他看得一清二楚。我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想骗过他,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薛浪一听,突然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他看着罗段坤的脸,问道:“何事?”罗段坤道:“你听我慢慢说来。这件事情恐怕要追述到你离开七湖天府去洞庭湖畔接回小师弟的孩子的时候。那****离开之后,我便发现叶疏狂派了我们七湖天府专门的跟踪人手盯着你,于是我便好奇起来。当时你和陈楚云在争辩孩子是不是小师弟的孩子时候,我就发现叶疏狂的脸色变了,加上他跟踪的人,我就笃定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果然经过几天的缜密思考,我推断出当年小师弟的那宗武林大案有假,小师弟是被人冤枉的。而那个冤枉小师弟的人,很可能就是叶疏狂。我想叶疏狂那么想杀小师弟的孩子,恐怕就是担心小师弟的孩子会找他查明什么。他心里面有鬼,所以才会要除掉这孩子。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在我们追出去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我只追了一半就半途折了回来。他行凶的过程我看的一目了然,我刚才之所以这么不说话,就是怕他从中瞧出端倪来,这样子我们难保其身。”薛浪一听到罗段坤刚才就在窗外心里面算是有了一些底,毕竟总算是有人可以为自己作证了。
罗段坤继续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恐怕到时候涉及的人员会很广,我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还没有足够的把我证明这件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只怕叶疏狂会想方设法要我们的命,所以现在我们要静观其变。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薛师弟注意没有,七湖天府中多了很多生面孔,一些原本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恶人,不知怎么也加入到了七湖天府中。”薛浪回想起自己在洞庭湖畔亲眼看见的南岭八怪中的刀煞和剑煞,说道:“确实如此,我去洞庭湖时还看到了拜入洞庭分堂下的南岭八怪,恐怕你说的是事情是真的。”
罗段坤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江湖还传言我们与大元勾结,卖国求荣。”薛浪仔细想着自己在外听到的有关七湖天府的种种传言,确实是流言遍街啊。薛浪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是在师父去世后叶疏狂登上府主之位时便有些风声了。只是我们一直身在七湖天府,却也未见叶疏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罗段坤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觉得叶疏狂和大元勾结可能是在小师弟的那庄公案之前。而且这和小师弟蒙受不白之冤也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