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陈渊河才说道:“真是因为项离是挑斗临安三剑的筹码,所以将她送入七湖天府之后,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一直要找的人会在自己的总府内。”
魏福突然意识到了问题,马上话锋一转,说道:“我看你的狐狸尾巴要露出了来了吧。要是陈渊河陈大侠是不会让萧月哲和项离深入七湖天府的,因为他把那柄木剑给了萧月哲,足以证明他已经知道萧月哲的身份。你千方百计要我把两人送入七湖天府,可见你根本就不是陈渊河,只是带着陈大侠面具跳舞的小丑。”
魏福识破了敌人的诡计,眼前这个陈渊河仰天大笑。那个“陈渊河”伸手将面上的面具撤下。项离看清楚这个人,正是当日走出李府的千面郎君冷谦。
魏福剑锋直指冷谦,道:“无耻小人,就凭你也想假扮陈渊河。”千面郎君冷谦道:“不愧是当年叱咤江湖的金雕剑狂,眼力果然与众不同。我这张脸,连我爹都骗得了,却逃不过你的法眼。”
冷谦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着项离。冷谦阴笑一声,冲着项离道:“没想到,你为了救萧月哲真的把他带来洞庭湖。我以为你这个足智多谋的大小姐,不会那么轻易上当。没想到,你还是很天真的。”
项离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是关心则乱。项离的眼睛有点红红的,项离道:“我以为那****是念在我们做了多年的师兄妹,帮我的。”项离说这话时,有些哽咽了。她自冷谦拜入项燕云门下,就一直把这个人当作兄长拉看。可是没想到,这个兄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冷谦看着项离,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怜惜,而是蔑视。冷谦道:“那日,不过是和李员外联手演场戏而已。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想要离开李府那是可能的事情吗?”
魏福知道项离若是再和冷谦对话下去,肯定会崩溃。就接下冷谦的话茬,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冷谦说道:“很简单,就是让你离开临安。”
“我?”魏福没有想到冷谦千方百计要算计的更本就不是临安三剑,而是一直项府的金雕狂剑魏福。冷谦继续说道:“没有错,就是你金雕狂剑魏福。”
冷谦看魏福的脸,用很确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魏福笑了一声,道:“没想到,我都是快花甲的老头子了,七湖天府还这么看得起我。”
“何止是看得起,要不是你只怕临安城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冷谦略带生气的说道。魏福道:“何来如此一说。”冷谦道:“让临安三剑联起手来共同对付李员外是你的主意吧。”魏福想了一想,道:‘没错。李员外勾结蒙古鞑子,想要引元朝大军南下,攻破作为临时国都的临安城。这样的卖国求荣的人,如何让他活着。”
“冷谦,你不会是想和我说李员外给元朝通风报信是七湖天府的注意吧。”魏福试探性的问道。他也是刚才在刀煞的口中得知七湖天府已经投靠元朝,想到李员外和冷谦不同寻常的关系,才有此疑问。
冷谦道:“没错,自从七湖天府投靠元朝之后,就协助元朝攻破南下沿途各个城镇。只是为了能够尽在结束这场战争,可汗想要探知临安城内南宋朝廷的动向,就命我们找一个人作为搜集情报人员。而李员外正是我们江浙分堂的部下,顺理成章的这个任务交给他做。可是你一唆使临安三剑对付李员外,让他在临安城难以安身,这叫我们如何是好。只有将你骗出临安,使得临安三剑没有谋士,那样要控制临安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
“原来如此,老夫早就猜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可是迫于形势,也不得不离开临安。不过,只怕你们的计谋是难以实现了。我在走之前听项府主说,好像在临安的附近看到了陈渊河陈大侠,只要有他在,你们休想控制临安。”魏福说道。
“哈哈”远方传来一阵狂笑,似晴天炸雷,响彻洞庭湖畔。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一人已经是踏浪而来。那人犹如鸿鹄,在洞庭湖上面几个起落,已经到了魏福附近。那人身材高大,一头长发在夜色中飞舞,犹如修罗伸向死人的触手。那人道:“很可惜的是,我刚收到江浙分堂的飞鸽传书,陈渊河已经离开了临安城。他那天只是路过,为了救个小娃才停下的,他的目标根本就不再临安。”来人语气中透露一股飞扬跋扈。
“冷烈。”魏福看来人说道,“你来得可真够快的。”那人负手站在魏福面前,很淡定的说道:“那是,要来会老朋友我怎么敢怠慢。”魏福心头一震,被冷谦拖住这段时间里连冷烈这个难缠的傢伙也来了,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魏福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四年前不说有多少交情,至少也是和我武神萧逸一起出生入死。想当年我们也是一起坐在你洞庭分堂的望江楼里把酒言欢,畅谈武林。今日,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两个人你是让我带走好还是要和我大战一番?”
冷烈也不回答,只是目光一直盯着抱着萧月哲的项离。魏福有些急了,继续追问道:“冷烈,你是让还是不让?”冷烈转过身面对魏福,没有回答魏福,而是反问一句:“你知道那个那个少年是谁吗?”
这劈头盖脸的一问到时把魏福问蒙了,魏福道:“不知道,我不管他是谁,他是项府主交给我的,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带走。”冷烈看了一眼魏福,叹气着说道:“看样子你还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萧逸的儿子。”
魏福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冷烈看魏福愣住了,继续说道:“想不到吧,萧逸之子。”冷烈刻意加重了萧逸之子四个字,似乎是想提醒魏福一些东西。
魏福深吸一口气,道:“你骗人的吧。”冷烈啐了一口唾沫,道:“骗人,有这个必要吗?你觉得今天你不把他留下,你离得开这里吗?”
这边还在谈话,那边七湖天府洞庭分堂的人已经上了岸。一下子情况更是急转直下,一个冷谦,一个冷烈,魏福就已经没有把握能够出去。现在又加上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七湖天府洞庭分堂的堂众,他就算是插上翅膀,怕也难飞出这重重包围。
“我说冷烈冷堂主,你就是来抓我们三个人也不用出动这么多堂众吧,你这也太看得起老夫了。”魏福一边打趣冷烈,一边在观察形势,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
可是冷烈怎会不知道魏福的想法,在就命人把四周团团围住,让魏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冷烈也不急着要抓魏福等人,见魏福打趣自己,便开口说道:“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金雕剑狂江湖有谁不忌惮三分。如果你是孤身一人,莫说这区区五十几人,就是再多一倍,只怕也困不住你这只金雕。不过,你现在要保护萧月哲和项离,我就是孤身前来,只怕你也逃不了。”
冷烈说的直指要害,冷烈说的不错。魏福确实没有把握在他手里带走两人,况且还有五十几个人将自己三人围在中间,他没有机会离开。
魏福横剑而立,知道自己没有把握。就只好硬拼,走一步算一步。魏福道了一声:“那我就试试看,你有多少本事。”
话音还在湖畔游荡,自己已经身似轻鸿一般飘到了冷冽面前,一手“风尘剑法”直往冷烈的面上攻去。冷烈一见,足尖一点,避开魏福势在必得的一击。魏福一剑落空,再攻出一剑。这一剑比第一剑快快了许多。魏福的“风尘剑法”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急如狂风,一剑比一剑要快。
冷烈嗤笑一声,道:“我说魏福,你的剑多年未使,差多了。”魏福也不答口,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剑法一变,一时间剑光嚯嚯,给人感觉一把剑从四面八方刺来,一股排山倒海的架势直逼的冷烈话也来不及说。冷烈见魏福剑势越来越盛,知道自己如果还不动手反击,只会一直陷入魏福的攻势之中无法自拔。而魏福仗有兵器之力,自己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冷烈想到这个地方,退开一步,把剑出鞘。一柄寒气森森的剑,只照得在场的人脊骨发凉。魏福看了一眼,知道冷烈手中的剑不简单,自己要尽快拿下。于是,剑法愈加凌厉,魏福剑势一伸,化作一片光幕将冷烈罩在自己森严的剑象之中。冷烈长剑一震,划了一道银弧,剑势算是起来了。可是相比魏福,还是相去甚远。冷烈大喝一声,手里的长剑如有神助,剑尖一倾,剑花做一片彩幕,迎了上去。在场的一干堂众只听见空中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却看不见两人是如何递招拆招。两人的剑境都在千树繁花之上,一时间场下剑花四起,像是春暖刚至,繁花似锦。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走了十几招。魏福的剑势仍旧是有增无减,反观冷烈剑势始终被魏福所制,难以有长足的表现。就当所有人以为十招之内冷烈必败的时候,冷烈突然剑势一收,不再进招。冷烈背剑站在洞庭湖畔,道:“我说魏福,四年不见我以为你的剑法会有所精进,可是到头来还是和原来一样,丝毫没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