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媳妇一听“魏夫子”已经知道魏福的身份,渔家媳妇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还会在这洞庭湖畔与我们相见吗?”魏福冷冷笑了一声,道:“我是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洞庭双煞,会变成别人任人使唤的仆人。”
渔家脸上划过一丝震颤,但很快就收敛回去,渔家道:“你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吧。”魏福很镇静,尽管他知道今天遇见了劲敌。魏福道:“是啊。原本以为四年前,武神萧逸将南岭八怪的老巢全数端了,岭南八怪该是没有一个走出南岭大山的。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看见你们两位。”
魏福口中所说的南岭八怪之事是当时有关武神萧逸的一段很有名的江湖传奇。四年前,武神萧逸带领一干江湖豪侠,深入南岭追逐当时湘黔一带作恶的南岭八怪。经过七天七夜的大战终于将南岭八怪逼入南岭大山深处的一个洞穴内。萧逸为了防止他们再出作恶,就用绝世内力将整座洞穴震塌。此后四年,南岭八怪再也没有出来,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把人是必死无疑的。而当时魏福也在围杀南岭八怪的这些人之中。他与这洞庭双煞数次交手,这也给他留下深刻的映象。洞庭双煞的本名江湖中人已经淡忘了,只记得男用的是一把鬼头刀,人称刀煞。女的用的是把越女剑,人称剑煞。两人出手很辣,犹如凶神恶煞。
刀煞手中的鬼头刀轻轻一颤,可见当年围剿之事让他很难接受,在他的心中留下很重的伤痕。刀煞眼睛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恶声道:“没错,我们南岭八怪岂是泛泛之辈。萧逸做梦也么没有想到,在那个洞穴深处有一个地下溶洞,我们在他封住洞口之后,早已从那里面逃之夭夭。我们现在已经归顺七湖天府,成为里面洞庭分堂香主。”
“胡说。”魏福说话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胡说,七湖天府乃是我中原武林的第一大门派,素来是侠义之辈的代表,怎会与你们这等无恶不作的恶徒联手。”魏福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似乎是他们亵渎了他心目中非常神圣的东西。
剑煞“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以为现在的七湖天府还是当年那个有萧逸在的七湖天府吗?实话告诉你,现在的七湖天府已经不是了,他已经投靠了大元,已经是元朝皇帝手下的恶犬,专门用来统治你们这群唯命是从的江湖人士。”
“你!”魏福被气的几乎是说不出话了,在他的心目中七湖天府是江湖中名门正派,是江湖中最侠义的门派,是现在这个乱世的救星。可是剑煞的一番话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旱天惊雷。因为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刀煞和剑煞看不到魏福的脸色,不然定叫他们看了之发汗。
魏福厉声喝道:“住口,你们两个小人。七湖天府岂容你们这般污蔑,看招。”绕梁之音还未落下,手下已经使出“风尘拳法”,一道破空之气,迎面扑向刀煞。刀煞仗着自己手中有兵器,也不退让,手中的刀招也随即递了出来,雷霆万钧的一刀直劈魏福的面门。魏福见他刀式凌厉,也不硬拼,手下走出一式“风尘漫天”,他的一双手似巧手蝴蝶,自己的身形一侧,一拳轰向刀煞的面门。刀煞的刀势还在,刀煞也不着急,一刀劈落,手下立刻变出一招“力劈华山”,刀势越走越凌厉。这把鬼头刀,锋利异常,稍有碰到,立刻皮开肉绽。两招过后,魏福见刀煞占尽兵器上的优势,趁着刀煞变招一刹那,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随即,手中的长剑以奇诡的角度,划向刀煞的腰间。刀煞吃过魏福那把软剑的亏,急忙变招,回身一刀,直劈软剑的剑锋。
魏福知道刀煞使出这招之后,会立刻变招,心有防范。于是也不急于进攻,反而是站住方位,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灵蛇,绕住鬼头刀以后,斜指刀煞的眉心。刀煞慌住了,也不顾攻击了,急忙躲开一丈有余。
刀煞被魏福惊出一身冷汗,刀煞伫刀而立,道:“想不到,四年没见,你的“风尘剑法”又上了一个台阶。”魏福也不进攻,只是站在这过道中。魏福冷目凝视,在夜色下透露着令人凄寒的气势。魏福道:“那今天你就做好准备受死吧。”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魏福还是站在原地,以“风尘剑法”的起手式站着。一来是为了防止刀煞突然发难,自己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回应。二来,是为了防止剑煞在一瞬间闯过过道,去找项离。
剑煞已经觉察到魏福的不对劲,她贴在刀煞的耳朵边,轻声道:“老怪,你看魏福站姿,明显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人。我看里面的那个姑娘一定是个重要的人,我看不如这样……”剑煞伏在刀煞耳边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刀煞脸色立刻变了过来。
刀煞听完后,看着魏福的脸,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魏夫子,我看你今夜是走不出这处。不如这样,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保证不为难你。”魏福冷笑一声,道:“你们现在是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想要我投降,做梦。”剑煞仗着夜色不知不觉已经溜到魏福身后,也就是项离所在厢房的门口,打算推门进去。魏福立刻明白,刚才刀煞同自己说话只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力,目的是想让剑煞冲到项离的房间内,抓住项离,要挟自己。魏福立刻做出反应,足尖一点,挡在剑煞面前,手中的软剑一抖,瞬间十几朵剑花在剑煞身边绽开,将剑煞硬生生的迫开。
剑煞一见这架势,也不退让,手下的越女剑立刻一颤,剑尖立刻化作一片光影,将魏福的剑花统统挑落。魏福见状,一边展出一式“风尘烟雨”,一边冲着门里边的项离喊道:“小姐,快从窗户跳出去。”里面的项离一听,立刻从窗户飞了出去。
魏福的“风尘烟雨”剑势还未展开,屋内已经被森然严像的剑气所笼罩。剑尖所到之处,化作点点剑花,像是江南三月的烟雨,纷纷扰扰,连绵不绝。剑煞也是用剑的高手,见魏福这式剑法威力如此厉害,以退为进,飞出屋外。
屋外项离已经手握长剑,摆出项家剑法的姿势,紧紧的守卫在马车边上。剑煞飞了出来,见只有项离,二话不说,手中的越女剑已经凌厉的刺去。项离第一次临阵对敌,多少有些紧张。手中长剑一抖,散出几朵剑花,分别刺向剑煞胸前的三大穴位。剑煞没有想到,项离看似柔弱,出手却颇显老练。急忙中途变招,足下连踩三步,躲开刺来的三朵剑花,同时越女剑接二连三的摆出一式剑法。剑法一出,项离顿感压力巨大,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剑罡。
这时候魏福也从刀煞的缠斗中脱身,长剑斜刺,直逼向剑煞的小幅。剑煞一愣神,魏福的软剑已经划开一道口子。剑煞急忙退开几步,用手点住自己的穴道。刀煞冲到剑煞身边,关切的问道:“婆娘,你没事吧。”剑煞脸色有些泛白,道:“没事,只是被他的剑划到了而已。”刀煞见自己的女人受伤,脸色变得很难看。
刀煞上前一步,护住剑煞,喝道:“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话虽这么说,可他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他本来和魏福还可以平分秋色,可是现在剑煞受了伤,他不能够集中精神。
魏福也不敢贸然前进,因为他还要保护项离和马车内萧月哲。魏福道:“你还不走吗?”这句话似乎是在打探刀煞和剑煞的意图。如果此刻两人立刻撤走,足以证明他们没有伏兵。可是如果两人固守在此,足以证明他们只是向拖延时间,想要更厉害的角色赶来。可是现在的刀煞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显他们是在等待着他们的援军。
魏福见刀煞看到剑煞受了伤还保持这么镇静,心中只道不妙。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想凭一己之力,带出项离还有昏迷的萧月哲,那也是天方夜谭。
刀煞盯着魏福,道:“今天你们休想离开这里。实话告诉你,我们只不过是来拖延你们,真正的高手,还在后面。”魏福看了一眼四周,除去茫茫的洞庭湖水,哪里有什么刀煞口中所说的大军。
魏福很冷静,语调也很平和道:“据你们所说,你们现在是七湖天府洞庭分堂的香主。那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在等洞庭分堂的堂主冷烈吧。”
“没错,冷烈冷堂主已经收到我们的密报,正在往这洞庭湖赶。”刀煞横刀立在剑煞面前,似乎是在担心魏福突然发难,向受了伤的剑煞出手。可是。魏福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魏福在跟随萧逸征伐武林中的恶帮邪派,学了很多,自然能够懂得兵法之道。
眼下洞庭分堂堂主冷烈正在往这边赶,换做一般人早就记得犹如热锅上蚂蚁。可是魏福不是一般人,他是临安项府的总管,同时也是四年前叱咤江南豪杰。他自己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展现出一丝胆怯,那么一会想要脱身就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