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里传来几声鸟啼,慕晚帮一岁的卢月心穿好衣服,逗弄一会后,去厨房熬了一锅细润的小米粥。
卢月心的嗓子嫩,慕晚等温度散去了才喂给她,小家伙很可爱,白白胖胖,眼睛滴溜溜的,总是咧嘴冲着她笑,清晨的空气变得温馨起来。
此时,东边卧室里。
卢明之迷糊地睁开了眼,他这时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可凌晨依然带着寒意,卢明之明显能感受到喉间传来的干涸和苦涩,脑袋也有些宿醉后的抽痛,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散发着一股酒臭味。
他难受地支起身子,皱起了眉,眼里划过不满,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这么狼狈地躺在地上,江晚干什么去了,居然不给他收拾,桌子上也没有热汤等着他。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身体又不适,卢明之当即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看着慕晚脸上的笑容更是觉得刺眼。
“你昨晚上是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回来了吗,为什么不给我熬醒酒汤,还把我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我快感冒了啊?“
慕晚小声道:“我昨天是和月心一起睡的,你回来的太晚,我没听见。“
“你这是在责备我吗!你是不是看生意出现问题,也觉得卢家要完了,所以瞧不起我,想敷衍我!”卢明之大声地呵斥道,他现在的情绪是一点就炸。
慕晚却充耳不闻,只是将卢月心抱在怀里,轻轻安抚,“你小声点,月心都要哭了。”
卢明之狠狠喘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告诉你,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丈夫,卢家也一定会爬起来的,你要是敢轻视我,咱们就去离婚!”
哎呀,我好怕怕哦,慕晚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卢明之脑子有病,这是把从方雅茹那受的气撒在她身上了吧,恶心,真是白瞎了那张儒雅的脸。
卢明之扒扒头发,扯了扯难受的领口,“还不快去叫张嫂烧点热水,我要洗澡。”
慕晚好提醒道:“张嫂昨天已经辞工了。”
卢明之眼神一狠,家里仅有的存款也拿去填补生意上的漏洞了,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雇佣人,往常那些热情的亲戚一听他借钱都避之不见,他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过得更好,让他们后悔。
“既然张嫂不在,你就去帮忙烧水吧。”
慕晚轻飘飘又道:“家里没有柴火了,今天卖柴火的还没有来。“
“行了,你别说了。”卢明之深吸几口气,只觉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现在他才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兜里没了钱以后他事事都不如意。
没有办法洗澡,卢明之只得啪地一声关上门,重新换件衣服,可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依然让他心情不愉。
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后,他意识到自家的裁缝铺绝不能倒闭,稍微整理下形象后,他放下往日的高傲和自尊,马不停蹄地出去借钱。
中午,卢明之垂头丧气地回了家,脸上阴云密布。
他强压着怨愤走进客厅,看向桌上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