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听罢娜塔莎的分析,默不作声。他平静的向这两位警官点头道别。他可不想继续和她们搅和在一起,刘有句话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跟她们相处,卡特其实是担着相当大的风险的。
况且,卡特今晚还得去找找那位削皮达人呢!别的咱不说,技术交流这一块必须给他拿下!
男人略显消瘦的背影不经意间便消失在了商业街密密麻麻的人流中。单从背影上看,这位怪人同其他寒酸的青年人也没什么不同。
娜塔莎凝重的看着卡特消失的方向,不大敢肯定的说道:
“或许我们应该对你这位神神秘秘的黑道朋友多留意一下。”
蔚从娜塔莎的身后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还是算了吧。那家伙太危险了,而且我感觉他现在比当初我跟他认识的时候还要疯上一些。”
娜塔莎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了蔚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她握住了蔚的手,用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盯着这位同自己形影不离的搭档:
“但我总感觉他会是这一连串事件中最关键的那块拼图。”
娜塔莎的直觉向来敏锐,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卡特身上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且这些秘密跟这些天出现的案件有着必然的联系。
蔚握着娜塔莎的那只手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抽回去,她其实不大想同卡特那家伙扯上太多的关系。
知道自己过去的人是越少越好,但卡特不光自己知道,而且还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处乱说。除去这点,那家伙从个性方面来说也是个相当危险的潜在爆发点。
但蔚几乎无法拒绝娜塔莎的任何请求。犹豫再三,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会想办法盯着他的。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
蔚看着娜塔莎的眼睛,眼神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见到娜塔莎微微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
“呼!那家伙相当的危险,你必须答应我,不能绕开我跟他私底下进行交流。”
娜塔莎见蔚说的这样严肃,反倒起了些反效果:
“哈哈哈,卡特先生虽然人确实很古怪,但应该还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吧?”
蔚摇了摇头:
“他在你表现出来的所有的正常,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他的个性是典型的两面三刀,反复无常。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
“我绝不会信任他那样的人,不过关于他相当危险这一点,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
四区丹纽,这里是洪山区繁华的基石,也是英伦城繁华的基石。同洪山区富豪云集的情况不同,丹纽居住的一般都是占英伦城大多数的中产阶级人民。
居住在这里的人虽然不会像皇后区的贵族那般有权有势,也不会同洪山区的富豪们那样挥金如土。但他们一般都有着一份勉强可以称得上体面的工作,以及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凡事都有例外。
在乔琪亚大妈公寓里,就居住着一个与邻居们格格不入的怪胎。怪胎的名字叫做霍兹克,从居民证上的出生年月来看,这家伙已经三十五岁了。
但这家伙还是孤身一人,跟公寓楼里其他居民们拖家带口的生活格格不入。
当然,单身是霍兹克先生的自由。如果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只是单身,最多给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会被人当面称呼为怪胎。
霍兹克为人处事相当冷漠,连邻里间的点头之交都不愿意维系。新来的邻居像他问好,他连头都不带回的,仿佛这一切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况且他还不止一次的找到公寓楼的主人乔亚琪大妈抱怨楼里的小孩太吵了。对于这种说自家小孩坏话的人,没有那个家长会喜欢得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最多最多还只是性格古怪,不会成为这附近远近闻名的怪胎。
霍兹克先生有着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作为一名园林工人,他对着任何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东西都要修剪一二。
最离谱的一次是这家伙把人家晾在外边晒太阳的被子给剪成了花瓣的形状。理由是如此好看的颜色,就应当是花的形状……
附近的居民们不止一次的联合起来向乔亚琪大妈施压,试图将这个不合群的怪胎给赶走。
但架不住霍兹克是乔亚琪大妈的亲侄子,对于没有后代的乔亚琪大妈来说霍兹克跟她的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赶不走,咱就走。
因为霍兹克先生而搬出去的住户确实是不在少数。但霍兹克先生并不在乎这些,这些是乔亚琪大妈该头疼的问题,而不是他的。
在昏暗的公寓走廊上,霍兹克轻抚着斑斑劣痕的墙面,节奏有序的在楼道发出靴子的挞挞声。
这位特立独行的园林工人的工作其实挺清闲的,草木的修剪是季节性的,除了一年那几个月,霍兹克都处于一个游手好闲的状态。
而现在是冬季,英伦环境局处于一个半休息的状态,根本没有什么草丛给他修整。
他有着魁梧的身躯,和一张面无表情的方形脸就如扑克牌里的K那样。
这位冷漠的怪胎来到自己的房门前,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房门的钥匙,将吱吱作响的木门打开了。
这间老旧的公寓已经差不多有了半个世纪的寿命,无论是通风还是光线方面都比那些新修的公寓楼要差上不少。
每到下雨的时候,墙壁上会出现密密麻麻的水珠,天花板上也会跟着下小雨,楼道甚至会有积水成河的机会。
自然,在这样的环境下,霍兹克先生的房间当然称不上好了。尽管乔亚琪大妈已经尽量照顾自己的侄子了,但这依旧无法改变房间简陋的事实。
屋内的家具很少,其中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把修理林木用的大剪刀。
霍兹克不声不响的来到了自己靠窗的书桌前,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叠报纸。又出书桌的工具盒中取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剪刀。
霍兹克开始了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