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始末自然是由姬常秋来调查,墨玺如托着脸一路上就看着他,看的姬常秋一手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留着以后看吧。”
墨玺如扯下他的手,微笑着说道,“感觉在你这里,事情都不叫事情了,难得事情你都可以做了。”
姬常秋摇摇头,“有一件事我就一直没有办成。”
“什么事?”
“把你办了。”
墨玺如别过脸去不再看姬常秋,心里却是无线惆怅起来,又觉得好笑,一时间似喜似忧。
她喜的人一直坚定不移的陪在她身边,哪怕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开这个人,而他依旧温柔如初。
她忧的是两家的恩怨,她不可能说放着墨府的人不管,更不可能自私的去跟着姬常秋。
情义两难全。
姬常秋凑过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办?”
墨玺如眉头一皱,“你起开些。”
“夫人为何要对我如此冷冰冰。”姬常秋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而后起身道,“最近朝堂动荡不安,你提醒墨离,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莫去管别人。”
墨玺如惊讶的回头看他,“你……”
姬常秋捏了捏她的脸,“倘若他出事,我怕是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墨玺如直起身子皱眉,“太颠了,我的腰都疼。”
姬常秋一愣,忽的笑了,伸手将她更抱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见墨玺如愣愣的笑得越发妖娆,“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跟我抱怨这些琐事,撒娇起来真可爱。”
墨玺如脸嗖的红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被姬常秋按住,无奈只得放弃,“我是在跟你抱怨这个马车的垫子太薄。”
姬常秋哦了一声,“夫人说的是,以后我就命人将垫子再多垫几层,省的夫人坐着麻烦。”
墨玺如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渐渐的就犯了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茶馆,姬常秋在伏案看着什么。
她支撑着起来,喊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听到她声音姬常秋抬起头,放下笔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都半夜了,我已经让人跟墨府的人说了,说你今晚在茶楼,明日回去。”
墨玺如点点头,朝着案板努努嘴,“你在做什么?”
“分析朝中局势,你要不要一起?”姬常秋越发不老实起来,将她推倒在床上,附身其上,声音充满了蛊惑,“不然再睡会儿?我陪你睡?”
墨玺如被他那勾人的模样看的大脑一片空白,“你不是要分析局势吗?”
“困了,睡会儿再起来分析。”姬常秋低头在她唇上一吻,趁着墨玺如微启红唇的空儿趁虚而入,吻得她脸上一片绯红才肯停下,微微低喘着气,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姬常秋又是一吻,“真甜。”
墨玺如眨了眨眼睛,微微推开他,“我要再睡会儿,你去分析局势吧。”
姬常秋继续诱惑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分析分析?”
墨玺如微微一笑,“你怎么那么美,明知道我是站在就殿下那里的,所以我不参合这件事。”
“太子这一党怕是要亡了,”姬常秋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到旁边又捞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你来看看,这九殿下还有什么绊脚石,你干脆寻个时间给他除了吧。”
“您说的轻巧,我这是一个弱女子,”墨玺如头靠在他的身上,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继续去睡会儿了,你自己慢慢来看,若是想要帮九殿下那就去直接跟他说好了,太子这里怕是早就是个空壳了,只留下东宫这个位置了,若是他再犯个什么事,那怕是就要翻不了身了。”
姬常秋摸着下巴点点头,可手却是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那你是想要我投靠九殿下吗?”
墨玺如抬头看他,“你愿意拥护谁是你的自由。”说着起身倒了杯茶推开窗户看去,外面皎洁如月,她忽得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姬常秋就在她身后,她一转身差点就亲了上去,“你怎么站在这里?”
“怎么了?”
“我是在想朵儿和严将军。”墨玺如很是明白,这次的事情很棘手,姬常秋才会如此紧急的在茶馆处理,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自己的竹园里处理,这次怕是真的有问题了,她拍了拍姬常秋的肩膀,“没关系,两个保一个也可以的。”
姬常秋哭笑不得,“夫人说保哪个?”
墨玺如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回她,“要不朵儿吧,她还可以再嫁。”
姬常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捏着她的下巴,“要是我哪天一不留神的走了,你是不是也要改嫁。”
墨玺如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不可能,我根本就没嫁人,哪里来的改嫁。”
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墨玺如便帮着姬常秋分析事情的缘由,旁观者清,她不在朝堂,所以有的时候姬常秋觉得没有问题的地方而她反而觉得布满疑点,这样分析下去,真相就慢慢的会浮出水面。
可到了最后,线索突然断了,本来在边境监督的几位大人突然间就生了恶疾先后暴毙死亡,这突发的状况清风来说的时候,墨玺如还在睡着,所以她提出问题的时候,姬常秋将这一点告诉了她。
墨玺如蹙眉,上次郊外的传染疾病已经得到了根治,到后面几乎都没有人再以为瘟疫而死亡了,可是为何这么久了又有人死亡了呢。
真是奇怪,按照道理说,就算发现瘟疫,只要及时的送到云谦那里也可以救回来。
可惜这几位大人都没有这么做。
而能解释通的原因就是,他们要么根本没有得瘟疫,要么就是得了得不到救治。
她忽得想起来问道,“这几位大人都是谁的部下。”
姬常秋慢慢的放下笔,看向她,“相爷的部下。”
“……”墨玺如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可要去问问你父亲?”
姬常秋自然是不可能去问的,他跟相爷的关系整个朝堂都知道,虽然表面上是一家人,共同效忠一个主子,可是谁都不敢说,姬常秋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陛下当初赏识他,现在也赏识他,就连太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自己这边还是哪里的,可是每次出事他都会帮太子处理掉。
墨玺如不能还不回去,便将雅间留给了姬常秋,自己回去了,刚到门口便被墨离撞了上去,她摸着鼻尖嘟囔了一句,“大哥,你这早晨的怎么匆匆忙忙的?”
墨离戳了她的脑袋一下,“我等会儿回来再跟你算账,夜不归宿,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墨玺如揉了揉脑袋,见着他跟自己擦身而过,又看见欢儿拿着篮子出来,拽着她就问道,“大哥这么早是要去做什么?”
欢儿哎呀了一声,“今儿早晨宫里来了人说陛下请大公子去一趟,这不是正在前面等着他么。”说这话的时候墨玺如侧过身看去,果然见宫里的长公公骑着马等着墨离,两人一并去了宫里。
墨玺如心里有些担心,墨离近日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因为一时疏忽将案子批错了,又一不留神儿被小人参奏了,那岂不是倒霉透顶了。
她回去的早,旁氏还没有起床,便回去躺了一会儿等着欢儿回来,睡不着便又坐起来看书,眼前忽得一黑,墨玺如扶着桌子揉了揉脑袋,最近操心事太多了,身体怕是又要吃不消了。
她不敢掉以轻心,上次萧老爷子临走之前将她叮嘱了好几遍才肯离去,让她过段时间就去桃园,再调理一番,她就想着等着墨离稳定了以后就去,可是没想到一茬接着一茬的事,虽说她大可以抽身离去,可是若是墨离忙起来,她就不能扔了墨府不管,自己出去逍遥散心去。
思来想去的,她也没有事情做,索性去找云谦看看,自己去看了云朵儿还未告诉他消息,怕是也着急坏了,这样想着墨玺如便换了身衣服去了太医署,云谦正在写方子,她俯身看去,半响后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味药说道,“换成茯苓皮你看可好?”
云谦一愣,“你怎么来了?”
墨玺如在他对面坐下,“我是来跟你说说朵儿的。”
这话一出当即让云谦的脸色愁了起来,他放下笔搓了搓脸,眼眶有些红了,“玺如,若是以前我会想,严铮是个好夫婿,对待朵儿会一心一意的,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是我怎么就忘了他是个将军,位高权重早晚会被人盯上的。”
墨玺如冲他摆手,低声说道,“这番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可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怕惹来事情,我是来告诉你,她跟严铮都很好,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云谦激动地拉着她的手,“你可是有了什么办法?”
“我没有,但是有个人有。”她不会撒谎,毕竟严铮跟姬常秋的关系他们是知道的,就算云朵儿没有嫁给严铮,那严铮出了事,他也会来救他的,两人的情义可是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