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葫芦还没按下,瓢又浮起了,但我此刻连腿都不能伸弹一下,怎么能去救那些女学生啊?
不过,好在此刻那两盏“五行灯”的出口已被我封住,所以一方面,那些教师们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凶悍了,另一方面,他们也不再狠命地向我冲来,而是把机会均等地留给了老王和刘辉。
“快!趁着……趁着这个时候,一举把他们拿下!”我几乎是死死地咬住牙才把每个字讲了出来。
老王的战斗力就不用说了,真正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兵,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是一把好手,而刘辉看起来瘦弱斯文,但有“天师护身符”护身,此时既是吓破了胆子,也是吓肥了胆子,所以不一刻,这两人就把那些教师全放倒了。
老王向我走了过来,一边扶起我,一边问我怎么样,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然后看向那些教师,只见那些教师躺在地上,身子一阵一阵地痉挛,仿佛胃痛一般,同时嘴里呕出一股黑水,臭得要命。
“这些人……这些人还有没有救?”刘辉估计见我也快不行了,所以问到这些教师的性命时,他的脸色极其惨白。
这时,女生宿舍楼传来的响声更大了,不但有各种怪叫,还有撞击宿舍大门和墙壁的“咚、咚”声,同之前那些教师撞这铁门时一样,而且力道一点儿也不弱,直让人感觉那栋楼就处于摇摇欲坠之中!
其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叫得极其响亮,但与其说是响亮,还不如说是因害怕到极点而导致的一种声嘶力竭。
我仔细听了听,发现这女人就是陈阿姨,因为她命硬,那些脏东西不容易犯她,所以整栋女生宿舍楼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是正常的。
吸了口气,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心想反正陈阿姨命硬,只要她不被那些女学生吓死,就不会有事,然后便叫老王和刘辉把地上那些教师们搬在一起,而且速度要快,不然接下来只会更乱。
老王两人迅速照做,然后我就支撑着身子,在那些教师周围用竹剑画了一道“醒魂符”,准备一举除去这些教师体内的脏东西,但这是个很费精力的事,毕竟人有这么多,可现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那些教师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他们全身微微地抽搐着,双手也在拍打地面,似乎要从地上跃起来一般。
其实,从刚才我就知道,这“封天门”对他们只能起一时的作用,特别是像老王和刘辉这样毫无道法修为的人使用这一招时,效果便又打了个折扣。
所以,现在的我见到这个情况,心里十分着急,连忙手挥竹剑,一边脚踏“北斗罡”,一边口念“醒魂咒”,然后一剑划下,暴喝一声:“去!”
成与不成,全在此一举,所以我十分用力,而随着我这一声喝毕,那些教师们的头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又吐了一阵黑水,最后才醒了过来,睁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快……你们快去教室!”
整个白天,教室里都坐满了人,所以阳气很重,而现在虽然是夜晚,但相比较起来,那里仍然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我本来想给老王和这些人简单地解释一下这个道理,却发现自己施法后,全身更加虚弱了,能把这句话说完就不错了。
不料,那群教师根本就不理会我说的话,像瘫了似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一些爱干净的女教师大声吼了起来,抱怨身上太脏太臭。
这时,刘辉走上前去,弯腰在一名男教师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那名男教师就站了起来,对其他教师大声吼道:“他妈的,磨蹭啥呢?没听见这位小哥说的话么?不想在这里干的就继续像只憨鸭子一样呆着!”
这话一说完,那群教师们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刷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然后争先恐后地往门口挤去,看来那名男教师也是一位领导啊,说的话就是他妈的管用,哪像我拼了命的一句良言,还不如人家发个火来得实在。
那群教师正往外走去,谁知门口就乱了起来,而且还有人往后退,有的人甚至还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小张!小张……”
钱队长真是一名合格的保安啊,在那样强大的人行逆流中,竟然冲破重重阻碍,顺利地到了我面前,而且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陈阿姨。
我看了一眼陈阿姨,发现她竟然像上次一样,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睛里也有两道鲜血流出,而眼眶里那对眸子虽然呆滞,却是受了惊吓的那种呆滞,即使毫无神采,毫无生气,但这只不过是属于人的正常反应。
我都不用号陈阿姨的脉,就知道她没有被脏东西侵体,那她怎么又是这副样子?
那名男领导和我对了一眼,眼里全是害怕的神情,很明显他也被陈阿姨的样子吓到了,于是我对他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事,那男领导这才稍稍舒了口气,然后转身又对那群教师骂道:“想呆在这里做憨鸭子啊?快去教室!”
那群教师还真是十二生肖属驴子,被人一骂,反而有干劲了,都纷纷往楼下走去。
“哎呀,小伙子!你快去看看那群女崽子吧,她们都疯了啊……”这时,陈阿姨好像清醒了过来,但眼里立刻就是一阵眼泪,流得那两道血纵横交错的,看得人更觉恐怖,“她们都疯了……疯了……有的跑来撞我的门,有的去撞大铁门,还有的去撞墙啊……”
“我听见你陈阿姨的尖叫声,便跑去救她,刚好碰上了那些女学生,她们可真是疯了咧!一个个阴着脸,嘴里怪叫着,都向大铁门跑去,还用身子撞大铁门,得亏我们学校当初为了保证女学生的安全,把那大铁门焊得牢哩!”钱队长接口道。
我想起钱队长爬女生宿舍时的身手,就白了他一眼,心想大铁门焊得再牢,还能难得倒你?
不过,此刻我可没有时间去揪这些细节,而是拿过一旁的手电,对他们说道:“走吧,我们一起下去看看!我们活了这么些年的人,难道还怕了那些女娃娃不成?再怎么说,学校也是教育孩子成好人的地方,可不是让她们变质了咧!”
一到门外,我就听见了女生宿舍里震天撼地的声音,而等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更是大吃一惊,只听那道大铁门已经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正向我们传达着它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讯息。
我把手电打向大铁门处,便看见楼道处挤满了女学生,那些女学生果真像钱队长和陈阿姨所说的那样,像疯了一般,都在用身体使劲撞着铁门和墙壁,但他们描述的还不够完整,就是那些女学生都穿得很少,露出了很多雪白的肌肤,直看得我脸上一阵阵发烧。
这也难怪,她们本来躺在床上做着美梦,却忽然被邪气侵体,然后都成了这个样子,知道不跳楼就不错了,难道还知道去多穿一两件衣服,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大半夜四处闲晃悠的大男人?
“轰”的一声,那道大铁门倒在了水泥地上,在黑夜中砸出了丝丝火花,简直要眩晕我的眼睛。
接着,那些女学生就如同发了疯一般朝我们奔来,而奔在前面的人已经向我透露了她们的方向,那就是教师宿舍楼!
别看这群女学生才十多岁的年纪,但我们都知道,女人的发育是比我们男人早的,而且也很成熟,所以此刻我的耳边就像响起了万马奔腾的声音一般……
他妈的,刚刚我就不该让那些教师走,应该让他们来管教一下他们的学生,毕竟学生很服老师的管啊,退一步讲,就算那些老师管不住这些学生,那我也只是给了这些学生一次发泄私愤的机会,让她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已……
我连忙叫老王他们退到一边,然后脚踏“驱邪罡”,再掏出那张银符,竹剑一举,大声喝道:“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龙协卫,山岳崩摧。邪神魔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毕,我把竹剑往前一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群女学生瞬间就歪七倒八地扑在了地上,而且再也不动,看来这银符的威力确实不小。
但同时,我只觉胸口血气涌荡,一大口血“噗”的一下就喷了出去,而且脑子里就像被扎了一锥子似的,痛得都快炸了,然后心脏也开始急速地跳起来,虽然这个时候的我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晰了,却仍然能感觉到那种“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我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的,就算是那个圆圆的月亮也在转动,而且还转出了方形和菱形,但身体里的剧痛已经渐渐消失了,只有一股气流还在四处冲荡,搞得我的内脏简直难受极了,一个劲地想吐。
难道……难道我身体里的曾红荨还没走?可我之前念“甘露咒”时她为什么没有反应?
一定是这样了,不然以我如此低微的道法,使用了银符的结果一定是死翘翘,但我刚才只是觉得身体里极为疼痛,意识却依然存在,甚至还能分析当前的情况,所以这一定是我身体里的曾红荨替我挡了一下。
这时,我又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去,却发现是老王正抱着我的身子,看来我刚刚一定是被反噬之力给冲了出去。
我看见老王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只能从他脸上着急的神色隐隐地猜个大概,这老家伙好像是在问我:“小哥,你咋样了?”
我只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就勉强笑了一下,想说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盯着他,想告诉他我有些困,想睡一觉。
说实话,这老王长得有一点像我的爷爷,只是表情冷漠了点,所以我看着他就想在他怀里眯一下,可就在我要眯上眼的时候,他忽然把我一甩,直接丢给刘辉,然后一脚飞起,把一个快步冲来的男人给踹到了一边。
在那个人倒下去的时刻,我向他瞟了一眼,发现这人原来是黄德忠,只是他眼里绿幽幽的光更加亮了,简直和刚才那些教师们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