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命吗?
虽天生异象,却因为黑色的灵根天赋不能修习灵力。爹爹对她不管不问,娘亲以打她为乐,她的朋友因为她不能修习灵力而看不起她。
唯一关心她的只有师傅和辰哥哥。
若是这般丢了性命也就罢了,只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如此倒霉了。
离鸢的意识慢慢涣散,沉沉的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慢慢的从沉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浅粉色的云锦床幔。
这是哪里?
离鸢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卧房,房间里倒是干净整洁。
这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白色劲装,头发束在头顶拧了一个发髻,发髻上簪着一根通体透白的玉簪子。
“莫大小姐,您醒了?”
离鸢有些头痛的皱皱眉,这人竟知道她是谁。
“你是谁?”
男子双手叠在眉前,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在下玄影,这是水月阁。”
水月阁?传闻水月阁无所不知,难怪这个人知道她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
玄影道:“尊上外出而归,在断江边捡到大小姐,便带了回来。”
“我昏迷了很久吗?”
“那倒没有,大小姐落水是昨天的事情,期间大小姐醒过,只是昏昏沉沉的许是没有什么印象。”
自她落进江水里,确实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自己时昏时醒,像是在梦魇中。
玄影走到梳妆台前,将一枚玉佩拿过来,递到离鸢跟前,道:“尊上让我将这枚玉佩交给大小姐。”
离鸢接过来一看,这是一枚环形玉佩,玉环中间垂着一朵玉雕的小花,这花也别致,不似平日所见的花瓣圆润,这玉雕的小花,每片花瓣都细长卷曲,绽放到极致,而且玉色透着血红。
离鸢有些不明白,这水月阁主是何意,无缘无故送她一枚玉佩?
玄影似是看出来离鸢的疑虑,道:“尊上说,大小姐体质特殊,这玉佩可是请神仙开过光的,定保大小姐平安无余,请大小姐佩戴,万万不可摘下。”
这个阁主连她体质特殊都知道?
罢了,水月阁虽然神秘,却也算是正派,而且昨日残剑山庄各大门派首聚,那阁主怕也是卖爹爹的面子。
离鸢顺手将玉佩挂在脖子上,笑道:“谢谢你们阁主的好意,我要回去了。”
玄影又行一礼,道:“尊上有吩咐,让属下护送大小姐回去。”
“好。”
离鸢回了残剑山庄,南易辰正在山庄门口等着她。
莫庄主只知道南易辰昨天下山碰到了几个幽冥一族,并不知道同行的还有离鸢和莫晴澜,更不知道离鸢曾落入断江中。
昨天南易辰眼见着离鸢坠江,摆脱了幽冥一族的那几个人,他便急急去寻找,可是找到天黑也未找到,想着只能回山庄如实禀告莫庄主。
谁知,刚走到山庄下,便碰到一身穿白衣,自称是水月阁的人。
这才三缄其口并未跟莫庄主提起,今天一大早便早早的在山庄门口等着。
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离鸢仍然在师傅的小院不常出来,只有南易辰会经常来找她,当然,少不了莫晴澜那个跟屁虫。
至于那天几个门派声势浩大的聚会,似乎也不了了之了,没有人知道那天他们谈了什么,他们走的时候脸色仍旧不太好,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
日子如常过着,并没有翻起什么波澜。
离鸢十五岁及笄,莫庄主将离鸢指婚给南易辰,众人一片哗然。
犹记得传闻说,谁娶了莫大小姐,谁就是下一任庄主,再加上南易辰是莫庄主最得意的弟子,这传闻似乎又真了些。
离鸢十八岁,南易辰二十一岁,这一年他们本是要成亲的,可是南易辰下山历练音信全无,生生拖过了成亲的日子。
直到一年以后才回来,可是受了伤,又在房中静养了许久,成亲的事便暂时放下了,一拖又拖过去一年。
这般一折腾,离鸢自然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
离鸢倒是不在意,她知道南易辰对她的心意就好。
离鸢二十岁时,终于可以和南易辰成亲了,可是成亲前一天,幽冥一族忽然杀到天道宗,天道宗宗主重伤而亡。
这亲事肯定又作罢了,第二天,莫庄主便带着南易辰和几位长老赶去了天道宗。
离鸢坐在后山的竹林里,说不郁闷是假的,谁成个亲一次不行两次不行的?
恐怕她又一次成为大家的笑柄了吧!
“就知道你在这!”莫舒杭大大咧咧的坐在离鸢旁边,“不就是亲没成了吗,至于这么郁闷?”
离鸢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说他是弟弟,可一点没见他对长姐有什么尊重,他对莫晴澜说话可不是这样。
“二师兄在咱们残剑山庄那可是根正苗红,瞧瞧人家,红色的灵根天赋!那以后放出去分分钟秒杀一片!”
莫舒杭看向离鸢咂咂嘴:“再看看你,半点灵力都没有,他要真心想娶你,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离鸢哼了一声:“那他应该娶谁?你姐姐吗?”
莫舒杭摇摇头:“我姐倒是想嫁!我第一个不同意!”
离鸢有些意外的望着他:“为什么?”
莫晴澜喜欢南易辰在残剑山庄那可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莫庄主早将离鸢指婚给了南易辰,恐怕南易辰要娶的就是莫晴澜了。
当然,大家更看好南易辰与莫晴澜。
跟莫晴澜要好的小姐妹没少来找离鸢麻烦,认为是离鸢夺走了原本该属于莫晴澜的幸福。
莫舒杭往后一仰,靠在大石上,嘴里吊儿郎当的噙着一根竹叶:“我不喜欢他。”
离鸢好笑道:“比你优秀的人,你都不喜欢吗?”
“才不是!”莫舒杭不屑的扭过头去。
两个人在后山坐了许久,快傍晚的时候,莫舒杭才懒懒的起身,拍掉身上粘着的叶子。
“行了,你就别感伤了,放心吧,幽冥一族忽然这么大动作,没人有闲心看你笑话!也就我这个闲人,来嘲讽嘲讽你。”
离鸢懒得理他,只当是耍小孩子脾气,拍拍屁股就走了,莫舒杭乐呵呵的跟在后面,仍旧喋喋不休的嘲讽离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