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茗被问的一愣,陛下请来名医为她问诊看病,父亲应当知晓她必然能够痊愈,怎么此时竟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呢?难道是因她被疟疾折磨十数年,一下子病好了,父亲太过激动,太过不敢相信了!
是啊,就是她也不敢相信,今日才过四日而已,她的病症便再也没有发作过,那简直是神药啊,于是看着亲生父亲鬓角为她操心的白发,心中又是喜又是悲,道:“是啊,父亲,女儿已经大好了,父亲,您瞧,女儿这些日子还胖了许多,身子也轻的仿佛重获新生,女儿,女儿从未有过这种舒服的感觉呢!”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起眼泪来,可真是喜极而泣啊!
她的丫鬟允儿也是用帕子抹泪道:“是啊,老爷,小姐是真的好了,往后您再也不用为小姐的疟疾忧思了!”
王太医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反复打量亲生女儿,发现她的确是脸色红润,一张瘦削的脸上也圆润不少,又为其号脉,竟然病症真的是减轻了!这样的脉象,就是他也知道用些善后的药便没有问题了啊!于是竟然老泪纵横,呜呜的大哭起来,道:“好,好,真是太好了!”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失态,众人也方才缓过神来,心想,看来王小姐是真的好了么?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开了无数的重症方子都未能见效,姜沉禾竟然用了五副清暑化湿的方子让人大好了,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众太医和贵女们呆呆的看着喜极而泣的父女,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直到两人哭完了,渐渐的恢复平静,赵卓然才走上前来问道:“王小姐,你果真是大好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王小姐,你果真大好了么?”陈婉仪也上前来问,孙太医、其他贵女们也纷纷来问,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王玉茗见众人的模样,实在是诧异,道:“我的确是已然大好,诸位怎地……”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难道是同她父亲一样,知她病了多年,一时间好的这么快,太过激动了?
于是立即笑道:“多谢诸位的关切,我如今的确是大好了,诸位瞧我的面色便知啊,而且,父亲方才也为我号脉,诸位倘若不信,也可为我号脉探探病情啊!”
于是,众太医贵女们果真七手八脚的一一为王玉茗号脉,直到最后一人号脉完毕,众人你看看我,看我看看你,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王玉茗,也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甚至有些怀疑,不禁望向王太医,道:“王太医,您的女儿果真患的是疟疾么?”
王太医一愣,看来他们如他一般,直到此时还是难以置信啊,于是道:“诸位,我女儿的确是患的是疟疾,孙太医、李太医都为我女儿看过病,还请过无数的名医,而且,诸位之前不也为我女儿号过脉么?”
众人在才仿佛想起来了,他们的确是为王玉茗号脉,的确是疟疾,而众贵女想起他们曾为王小姐开的方子,也是点点头。
但是,他们还是呆呆的望向王小姐,难以相信啊!
五副清暑化湿汤治好了疟疾,他们自诩饱读医书,也是闻所未闻啊!这简直是太惊世骇俗了!
王玉茗望着众人的眼神,却是捂着帕子“扑哧——”一笑道:“好了,诸位莫要怀疑了,陛下请来的名医,怎么能治不好我的病呢?况且,诸位这般瞧着我又怎么能够知晓神医的药方,还是快快向神医请教,也好同神医商议,共同对抗闵县的疟疾啊!”她一脸的慷慨激昂,自己好了,也忧心起闵县的百姓来。
然而,众位贵女和太医却是呆住,“什么……神医?陛下请来的神医?”
“是啊。”王玉茗一脸的诧异,他们怎么好像并不知此事一般,于是目光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姜沉禾道:“就是姜神医啊,难道诸位并未看到神医在此么?”
“什么,姜神医!”众贵女和太医皆望向姜沉禾,再次呆住,什么时候,这位姜家大小姐成了神医了!
然而,莲藕却是一脸臭屁的模样道:“难道我们家小姐治好了王小姐的疟疾,称不上神医么?”
“这……”众太医贵女语塞。
而这时候,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自花厅外传来:“沉禾医术过人,四日便令王小姐病愈,自然是称得上是神医!”
众人惊住,皆举目望去,却见一身着明黄色龙袍之人款步而来,可不正是当今皇帝陛下?而他身后更是跟着姜贵妃、五皇子、姜夫人、姜思宁等人,于是众人立即一一行礼。
皇帝免了众人的礼,已然上座,继续笑道:“沉禾果然不负朕所望,说的十日之限,竟然才过去四日便令王小姐病愈,诸位可是还怀疑沉禾的药方?”
众太医和贵女们便是一愣,道:“陛下,臣等并非疑心,只是,这好得也太快了吧!”
十日就够惊人的,眼见四日人就好了,简直是神药啊!
可是,那是神药么?分明是清暑化湿汤啊!所以,一众苦读数十载医书的老太医不禁泪流满面啊!他们的重症药方竟然输给了清暑化湿汤,这能不慨叹么!
“哈哈哈!”皇帝却是大笑道:“药效快你等还怀疑了,倘若闵县的百姓皆恢复如此之快,那么闵县疟疾也是指日可待了!”他这样说着,又笑望向姜沉禾道:“沉禾,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着朕旨意,沉禾献上治虐药方,救闵县百姓于水火,赐布匹千匹,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哈哈,你不是一直喜欢城西的热泉么?朕便将那片土地全部赐予你了!”
什么!众人惊呆了,那城东的一片土地,不是陛下的么?如今竟然赐给了姜沉禾和,可见他是多么的高兴啊!
而且,那儿皆是良田美景,这个姜沉禾,可是……可是大发了啊!
众人一脸的艳羡,姜沉禾已然领旨谢恩,姜夫人也是喜极而泣,恨不能抱着她的女儿大哭一场,她的女儿终于立了大功了啊,这真是无限的荣耀啊,这大功可是同以往不同,那是救治百姓,往后也能载入史册,万世敬仰啊!
姜贵妃也是高兴坏了,本想着还让陆成珺帮一把,未曾想四日就好了,这个孩子还真是令人惊喜了,于是立即朝皇帝笑道:“臣妾恭喜陛下获得良方,此乃陛下厚德感动上苍,令闵县百姓脱于水火啊!”
独孤衍也上前一阵的恭喜,使得皇帝笑得愈发的高兴,他的目光则若有若无的瞟向姜沉禾,只见那少女端坐的稳当,面上并无一丝被夸耀后的欣喜之色,脸色平静的仿佛夸的不是她,而是旁人。
独孤衍不禁一惊,什么时候,他的这位未婚妻能够宠辱不惊了?而且,她的药方竟然真的令王小姐病愈了,可是,他得到的消息,明明说王小姐并未见起色,可是,这才几日,人就大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而这时候,姜思宁也突然笑道:“陛下,臣女说的没错吧,大姐的方子的确是对治虐有奇效啊!”
皇帝大笑,“是是是!你说的没错!如此,思宁也是立了大功一件,若不是思宁举荐沉禾,恐怕朕还得不到这治虐良方,如此,着朕旨意,赐思宁黄金千两,布匹百匹,以示嘉奖吧!”
姜思宁连忙笑着谢恩了!不过,待到她起身,目光却是瞟向陆成珺,得意的笑了起来,你陆成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受到赏赐,可是我不过是为大姐说了一句话,便令陛下欣悦,是不是觉得很憋屈、很难受呢!
而众太医和贵女们则瞧着这一家两位小姐被封赏,那个眼红啊!只可惜,他们未能商议出药方啊!
然而,他们才想到此处,就见姜沉禾突然站起身来,跪倒在皇帝面前,道:“陛下,臣女献上治虐良方,今日臣女向陛下举荐一人,她的按摩手法可以疏通经络,令久病不愈之人服下药后直达病灶,此人按摩手法高绝,陛下可不能错过啊!”
皇帝一愣,“那人是谁?”
姜沉禾道:“正是京都有名的按摩师,成珺是也!”
什么!
众人一惊,心道这个姜沉禾难道自己被封赏,还不知足,竟然让陆成珺也跟着沾光么?
于是,在皇帝诧异望向陆成珺的时候,众位太医和贵女们不淡定了,而陆成珺看到姜沉禾向她使的眼色也是一愣,未曾想姜沉禾这个时候还想着她,于是立即也跪倒在皇帝的面前,道:“陛下,臣女的按摩手法能够疏通疟疾患者的经络,使其直达病灶,如此,便可缩短患者的病愈时日了。”
皇帝一惊,“哦?此言可是当真?那么,王小姐莫非是经过你的按摩,才恢复如此之快的么?”
陆成珺摇头,道:“臣女还未对王小姐施行按摩,所以今日特来此地,尽一份绵薄之力。”
皇帝皱了皱眉,道:“那么看来,王小姐病愈,全是有赖于沉禾的药方了?”
“是啊,陛下,我女儿的疟疾痊愈,完全是服了姜小姐的药方子,那么可见那药效已然直达病灶,因而,那按摩之术,还是无须施行了吧!”笑话,他的女儿已经好了,还折腾什么呢?纵然他佩服姜沉禾的医术,可是对方这分明是要为陆成珺争功,他怎么能够答应呢?
赵卓然也道:“是啊,陛下,患者未能直达病灶,只需施行针灸便可,无须用那按摩手法折腾,况且,王小姐才病愈,实在是不宜施行按摩啊!”
皇帝挑眉,不禁望向姜沉禾,而姜贵妃和姜夫人早就是愣住,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陆成珺,难道王小姐真的不宜施行按摩么?他们那时候是错怪小禾了?
只是,他们才想到此处,便听陈婉仪也道:“是啊,陛下,不仅如此,姜小姐的方子上已经写了辅以针灸刺穴,此时却要推荐陆成珺按摩,臣女真是十分不解,这按摩之术不仅对患者不利,甚至也是麻烦,姜小姐为何执意举荐陆成珺呢?还请姜小姐为我等解惑啊!”
什么!
姜夫人和姜贵妃已经是惊呆了,原来小禾的方子上早就写了针灸刺穴,而非陆成珺心思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