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现在住在哪?”顾秋突然问道。
陶予安想也不想的回答:“凯丽大酒店。”顾秋刚饮了口酒,闻言顿了下,差点呛到喉咙,她把酒咽下后说:“这么巧,我也住凯丽。”
这下轮到陶予安愣住了,他脑子里闪过来时陆遥同他说的话,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凯丽的房间不好预定,没点势力或者关系的,排着队才有机会住进去,而操控着一切的只有陆遥,难不成这也是她的计划?
陶予安拢着眉头,神游天外,顾秋撑着脑袋看了他半天,“噗嗤”笑出声,“安,你在想什么?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走神。”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眉梢都染上了几分醉意,眼尾淡淡的一抹红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陶予安正想的出神,耳边骤然传来声响,吓了他一跳,又瞧见女人幸灾乐祸的小模样,不由宠溺的笑了笑,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轻声诱哄,“秋,你已经喝了很多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离得近的酒保就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拿布擦酒杯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声阻拦。
陶予安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在他夺过来酒杯后,顾秋眼神一凛,手握拳夹杂着风速直奔男人的俊脸而去,她这会酒劲上来了,认不太清眼前的人,只想着有人跟她抢酒喝,于是在一击未中时脚猛地抬高踩上一旁的座椅,喝道:“呔,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你老娘我抢酒喝,知不知道你姑奶奶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
陶予安堪堪躲过她的拳头又听到她口出豪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嘴角猛烈的抽搐,吓不吓得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酒保憋笑憋的快疯了,他都不敢去看周围人的表情,猛吸了口气,他快速上前,把住顾秋胡闹的双手,揽着她就往外走,偏偏她还不配合,手被控制了,她还有脚可以用,就算是不清醒的状态,她也知道该怎么摆脱束缚。
高跟鞋用力踩在脚上的感觉如何,以前不知道,但现在陶予安知道了,他松开顾秋,面色铁青的蹲下身子轻按被顾秋踩中的地方,一张脸因要忍痛忍得额头青筋直跳,原本邪肆张扬的面容添了些愠怒。
顾秋脚步虚浮的在原地打转,看着男人吃痛,她反倒兴奋的不能自已,“哼,尝到教训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占老娘的便宜。”
陶予安冷笑了声,不疾不徐的站起身,面色平静,却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优雅的迈着步子靠近顾秋,每靠近一步,他脸上的笑容就会放大一些,令人毛骨悚然。
顾秋冷哼了声,摆出作战的姿势,倘若她身子不晃晃悠悠的,应该会有更好的震慑效果,陶予安心里憋着气,也不走温柔路线了,一个箭步绕到她身后,直接将人扛到肩上,周围的人看着他潇洒如云的动作还在旁拍手叫好。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里,陶予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会,顾秋像个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他,他走路都没办法好好走,只能在把女人扛着肩上,之所以没有公正抱,纯粹是她那双爪子太不靠谱。
酒店安保有些犹豫着走过来,“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陶予安看出他眼中的戒备,扶额无奈的说:“朋友喝醉了,耍酒疯。”安保迟疑着点了点头,带着不信任的眼神后退。
以后只要他在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再让顾秋喝酒了,陶予安心底暗暗下定决心。
他扛着女人走到前台,礼貌的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顾秋在哪个房间?”
前台人员漫不经心的抬头,直直望进他的桃花眼中,登时脸颊染上了红晕,听到陶予安彬彬有礼的问话后,一颗心瞬间沦陷,她羞答答的垂着头在电脑上操作,调查出来后又小声说道:“请出示下顾小姐的身份证。”
陶予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传到了电梯口,男人踏进vip专用电梯的脚蓦的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陆琛跟在后面,看到自家总裁又退了回来,并且满脸写着不高兴,当下有些忐忑的问:“宋总,有什么问题吗?”
宋晏丞抬眸,反问他,“你没有听到什么吗?
陆琛“啊”了一声,认真的回想从大门进来走到电梯间的过程,几秒后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听到。
宋晏丞并不是多在乎他的回答,转身大步离开,陆琛连忙跟上。
陶予安忘了还有出示身份证这一环节,他拍了下脑袋,将已然睡着的女人慢慢的放下来,扶正她的身体,想着她出门肯定是带着身份证的,左右看了看,便靠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的包翻找。
陆琛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
他忍着恐惧哆嗦着身体站在自家总裁身边,感受到宋晏丞暴虐的气息,不由颤的更厉害了,只希望顾秋能注意到自家总裁的存在,收敛一下,从他们的角度看过来,两个人似乎在深情拥抱,况且,他们更不知道顾秋喝醉的事情,这一下,就像是火苗遇到了干燥的稻草,瞬间淹没了宋晏丞的感官。
陆琛:“宋,宋总,那好像是顾小姐。”他说完这句话就想打自己一大嘴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还用得着他多嘴。
宋晏丞仿若没听到他颤颤巍巍的声音,只是紧抿着唇,在陶予安找到身份证,后退几步,当然,在宋晏丞眼里就相当于他们的拥抱结束了。
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想要剁掉那两只爪子的念头,宋晏丞才快步走过去,随着距离越近,他还看到那个男人的爪子居然还放在顾秋的腰间,眼中登时冒出肆虐的怒火。
陶予安一开始只想着找身份证,没想到在顾秋的包内还找到了她的房卡,这下倒是简单了,他转过身,同前台说不用查了,然后揽着顾秋欲将她打横抱起,头还没抬起来,视线里就多了一双锃亮的高级定制皮鞋。
男人包含着怒火的声音在他头上方响起,“陶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说的咬牙切齿,像是和面前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