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想带她在城里住一段时间,那位老人可是他的一大助力,他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摸了个空,陆琛都担心自家总裁会不会原地爆炸,他偷偷的看过去,发现宋晏丞不仅没发怒,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来时冷着的脸也缓和了许多。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以捉摸,但这会陆琛冒着被天下所有男人殴打的危险在心里吐槽,男人的心思也跟个海底针一样,探不完的秘密。
“小姐,您接下来去哪?”顾秋自坐到车上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司机也不知她是睡着还是醒着,只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等了会没得到答复,司机便歇了心思,想着他还是先开着吧,顾秋轻掀眼皮,声音淡而无味,“回主宅。”
后座突然传来人声,吓得司机心里一“咯噔”,好在他恢复能力强,暗自吐了口气才应下。
乡间下了场雨,空气格外清新,也不知是不是顾秋的心理作用,回来后,她总觉得城市里漫天都是雾霾,让她喘不过来气。
“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顾秋对司机说,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咸不淡,却还是让感情丰富的司机感动了一把。
走的时候是一种心境,回来后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佣人询问是否准备晚饭,顾秋推掉了,她没有胃口吃东西,这会,她周围的一切物什都还是灰色的,就像是属于她的未来再次充满了未知的风险,无人陪同,只有她一人跌跌撞撞的前行,哪怕撞到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也没有办法停下来休息片刻。
浑浑噩噩的走进卧室,关上门,反锁,然后她转过身抵着门慢慢的下滑,坐在地上铺设的毛毯上,眼睛无神的盯着某一处,兀自发呆,放空思绪,脑子里同样空空如也,她是在强迫自己忘记一切,只因现实太痛苦,她不想面对,活着太累,她想静静的待一会。
随后半小时内,宋晏丞就赶了过来,打发走陆琛,他就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佣人认得他,他的容貌太过于突出,让人一眼看到就难以忘怀,他走到打扫卫生的佣人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指了指楼上问:“你们小姐回来了吗?”
佣人闻言叹了口气,劝诫道:“回来倒是回来了,先生,我劝您还是改天再来吧,小姐上楼时脸色很难看,你这会上去怕是讨不到好。”
宋晏丞没同她多说,饶开她就往楼上走,一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佣人手里拿着拖把,望着他的背影连声叹气,“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哎!”
他找到顾秋住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没动静,宋晏丞眉头皱了皱,转身再次下楼,拿到备用钥匙后直接从外面开门,奈何,顾秋还坐在地上,抵着门,所以他并没能一下子就把门推开。
顾秋后背被硬物抵得疼了一瞬,她毫无反应,依旧呆呆地坐在那,温暖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没有生机可言。
宋晏丞瞧见她的模样,心下一凉,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确定的是,顾秋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正常。
“发生了什么事?”他沉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心疼。
顾秋略显呆滞的看了一眼来人,只这一眼,宋晏丞就更加确定了是出了什么事了。按理说,顾秋是从乡下过来的,那里唯一能让她在意的除了母亲的墓之外,就是袁婆婆。宋晏丞心里一惊,难不成是袁婆婆出事了?如果是袁婆婆,那么顾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无可厚非。
顾秋的眼神中冲满了迷茫的恐慌,她只知道依赖着他,他自然不能放开手,宋晏丞再一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就在他问完这句话,就发现顾秋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紧到无法呼吸,但是他还是愿意这样。
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顾秋已经可以确认这是谁了,她抱着宋晏丞露出平常少有的依赖神色,用着一种她没听过的话语和语气说道:“袁婆婆失踪了……”
宋晏丞说罢,心神一怔,“怎么会?”
“之前我就给她打话电话,可是始终没有人接,后来我过来了,她又不见了。听邻居说,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顾秋苦大仇深,担忧却又没有办法。
宋晏丞叹了一口气,郑重说道:“我来找吧,这件事交给我,袁婆婆一定没事的。”他用一只手拍了拍顾秋的背部,示意她别担心。
可顾秋怎么可能不担心,袁婆婆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如果真的是走失了,偌大的Y市,她该如此追寻袁婆婆的踪迹。对于袁婆婆会如何无措,她已经不敢再去想了。陌生的环境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了足够的钱。Y市的发展相对可以,车龙马龙,顾秋很担心她出什么危险。
对于她想的这些,担心的这些宋晏丞都知道,他看着顾秋如此受伤的神色,心中无奈且心疼,却又很无能为力。
“我很后悔。”顾秋没由来的说上这么一句话,倒也不是没由头,她现在只有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离开的时候没有带着袁婆婆一起走呢?如果当时她能够袁婆婆带来J市,也势必不会捅出来这么大的瓜。
宋晏丞紧了紧自己怀抱,“你后悔什么?”他好奇的看着顾秋,直到顾秋把她刚才在梦中想说的话都给说完。
顾秋只能躺在宋晏丞的怀中汲取着温暖。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是陆遥最孤单的时刻,毕竟岳怀文和徐若明是男人,晚上肯定不方便,留在这里。而陶予安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只是请了一个看护看着。
不过这样夜深的时候,看护也在休息,陆遥睁着眼睛,她有些不敢睡觉,一想到那天自己做的梦,她就很害怕,很恐惧。不知道是在恐惧看到陶予安,还是再恐惧顾秋,又或者两者都有。
她的手臂上了药,但那手臂肿胀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她,很难忍,很痛苦。看着窗外的月色,她的思绪飘的很远。想到的是,第一次知道陶予安。那时,陶予安正值青春年少,在她高中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陶予安已经二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