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能力不足还占着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就看这份文件里,随随便便就捡了自己的名字,这对合同来说就是一种不尊重的。没好好审视合同的细节,万一
到时候对方公司借机取巧,随便在数字上加一个零,或者加个小数点,咱们公司就亏大了。”顾父说道。
顾秋冷冷的看着他,她完全明白顾父现在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就是没事找事。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拉出来大做文章,如果这样也能算是一种错误的话,那公司里面所有的合同都会出问题。
他并未指名道姓,其余一部分董事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谁,而顾秋却是很明白。
只听顾父又继续说道:“希望某些人接下来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虽然你阅历比较浅,工作经验也不足,可是该小心仔细的,还是要小心仔细。”
这下,坐着的其他同事都知道顾父指的是谁了,阅历比较浅,工作经验也不足,这说的不就是顾秋吗?许多董事都开始指指点点。
而顾秋也没打算继续坐以待毙,她直接质问道:“我也想反应一个情况。”
顾父疑惑的看着她,“你说?”
“前些日子,有些董事接连两三天没来公司,虽然为高权重,可他手下也有不少的紧急事物要处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助理把那些紧急的文件都送到了我这边。您说,是帮助他紧急处理完好,还是直接推开让他等着好呢?”
顾父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顾秋说的是谁,这说的是前些日子他郁闷整天在外混的几天。
这么一说,其他的董事都不再说话了,毕竟顾秋他们敢编排,可是顾父他们可不敢。
顾父脸色不好看,事情都进行到了这个份上,正常董事会也进行不下去了,他正要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有人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为首进来的是几个警察,那些董事都看好戏看着,就连顾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父还以为是哪个董事犯事了,“警察同志,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谁是顾邵德?”为首的警官问道,那人一看就是队长。
顾父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一变,他大惊道:“我就是,不知道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虽然疑惑,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很慌张,在他看来,一切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警察很官方的说道:“有人告你故意伤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故意伤害?在场的所有董事都愣住了,他打了谁?就连顾秋也很疑惑。
顾父一瞬间就知道是谁了,一定是福利院院长,他为了得到记录把他打晕了,没想到这人做的这么绝,他之前还给福利院送了这么多的东西,就连院长也吞了自己不少好东西。
正在想着,警察已经上前用手铐把他给铐起来了,他也没敢挣脱,毕竟他的确做过这样的事,再反抗或许会落得更重的惩罚。
警察把顾父带走了,这场会议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在顾秋宣布了会议解散之后,众人也都纷纷离开,顾秋想想刚才的场景,就觉得十分好笑,她一点也不担心顾父会发生什么状况,她选修过法律系,知道就算定罪也要走程序,所以她也不急着去捞人,她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既然被安上了逆女的称号,她怎么也得对得起这个称号。
顾父当时也就冲动的将人砸晕了,受害人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处,仅是头部起了个大包,私下里也能解决,但顾父却掘强的不松口,既不道歉也不愿意赔偿,还直呼孤儿院的院长贪了他不少钱,可没有证据的事,就算他说的再真实也都无济于事,没办法,警察为了息事宁人,只能暂且关着他,等他受不了时自会妥协。
警局的环境比不得家里舒服,顾秋慢吞吞的赶来赎人时,顾父一夜间胡子就密集了许多,眼底满是青晕,一看就知昨晚必定没睡好,精神方面更是萎靡不振,耸拉着眼皮,哪还有半点集团总裁的气场。
顾秋勾了勾唇,同轮班的警察同志说了几句好话,交了保释金才将顾父带出来,顾父体验过了在警局过夜的滋味,从被关的屋出来后就低垂着头跟在顾秋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出了门,他仿佛瞬间满血复活,走到前面挡住顾秋的去路,冷着脸问:“那个孽种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顾秋轻笑了声,讽刺的看着他,“怎么?你终于体会到被别人背叛的滋味了?”她还记得那些年,她还小,被年轻的母亲带着回乡下居住,不懂事的她一连好几夜闹着要找爸爸,要会城市的家,而她的母亲忍无可忍打了她一巴掌后又抱着她哭的肝肠寸断,嘴里还不住的说着对不起,那时,小顾秋就明白了,她大概再也不会有“父爱”了。
顾父眼神闪烁了下,硬着头皮继续道:“你不要扯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去孤儿院了?”他受的刺激太大,总是觉得那孩子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他都要找到那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存在,然后将他送出国,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与他毫无关系,却由她的妻子生下来的孩子。
顾秋本就不打算隐瞒他,她直截了当的说:“是。”顾父听到她承认气得浑身发抖,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顾秋只是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可这会,他又不那么确定了,或许,顾秋一开始就打算报复他。
顾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浑浑噩噩的上了车,跟着前面大红色的法拉利,一路顺畅的来到公司楼下。
寒冷的冬季里,行人都增厚了衣物,路上也不再停留,整个市区较之前段时间的繁盛显得空荡荡的,除了呼啸着来,呼啸着过的车辆再无其他。
花店把腊梅摆在了门前,顾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倒不是她有多喜欢这类花,只是觉得这般娇弱的花儿却不惧怕风吹雨打,似乎比她强多了。
后面脚步声渐行渐远,顾秋按捺住心底的不耐烦回头,怔了一下才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看着明显颓废了不少的顾父,不带一丝情感的说:“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你没必要执着的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