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轻地攥着我的指,目光中隐约的有些怜惜,我觉得颇不好意思,悄悄挣了挣,想要将手缩回来。
“别乱动。”沈凤卓的手跟着一紧,一脸正气地警告。
我的眼睛转了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最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将手缩回来的念头……他脸上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手却挺暖。
两个人相对而坐,侍女小厮们都努力地缩小存在感,一时之间有种举世皆静的错觉。我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道:“我上次瞧着沈相,似乎是不大欢喜这门亲事。”
沈凤卓仍是握着我的手,略微合了合眼睛,淡淡道:“是我成亲,又不是他成亲,要他欢喜作甚?”
我干巴巴地看着他:“那这门亲事,你欢喜么?”
“原本,不太欢喜。”沈凤卓老老实实道。
“哦。”我耷拉着眼帘,干巴巴道。
一只手落在头顶,轻柔地抚了抚,沈凤卓的声音仿佛叹息:“如花,你喜欢我么?”
我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深沉的问题,我皱眉挤眼地活动了一下从不思考的大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道:“阿来,你很对我的胃口。”
沈凤卓淡定地挑了挑眉。
我只得跟他解释:“每次看你吃饭,都觉得好有胃口。”
沈凤卓的眉毛抖了抖,唇边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看着实在不像是恼怒的样子。我放下心来,冷不防后颈被他一把扣住,稍稍用力就凑到他眼前。
而后,两片唇贴了上来,温柔地碾压。
我有种被雷击中的错觉,恍恍惚惚中看到侍女小厮一个个蹑手蹑脚地顺着墙根儿往外面溜。
这些人,跑什么呀?我瞪眼。
我的一只手伤了三只手指,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推沈凤卓,因为他的唇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顶开我微微闭合的牙齿,开始疯狂扫荡。
呼吸渐渐急促,我有口不能言,只能在心中狂呼:快点儿来个人!无论是谁都好!阿来饿了!
呼吸不太顺畅,眼前冒出一两颗金光闪闪的小星星,我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沈凤卓来一记雪驼峰特产的手刀。
虽然佛祖曾经曰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这想法着实太过于高尚,不论是滟澜湖还是雪驼峰,甚至是我爹的字典里,都没有这一款品格的存活之地。
我小心些,力度把握好了,沈凤卓不过是晕一晕,并不会有大碍,总好过我因为嘴乍然被堵住连鼻子都不太顺了而被憋死要好。
我垂下眼帘,在心中估量了一下力道,刚准备下黑手,就听沈凤卓在我低低一笑,稍微向后退了一些。
我狠狠呼吸地两下,才撩起眼帘看他,只见他狭长的眸子中,泛着细碎的光,满满的全是笑意。
那笑意很浅,轻薄地仿佛错觉。
这人,是捡到宝了还是怎样?但我还是略微怔忪了一下,算起来,这该是我见到的,他第一次露出染了欢喜的笑。
“如花。”他轻声唤我,“下次记得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为什么?”我眨巴着眼睛,十分不解且忧虑地看他,“阿来,这才刚吃过饭不到半个时辰,你竟然又饿了。”
我狗胆包天地拉着他的手,抚了抚,惆怅道:“你这样,我大约真的养不起你。”
“你……”沈凤卓的嘴角狠狠抽了抽,拖长了语调,似是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你以为,我是饿了?”
“难道不是?”
沈凤卓但笑不语。
我细细地瞧他,嗯,唇红齿白,精神奕奕,倒确实不像是饿得不行的样子。
我讪讪地笑了笑,觉得有些羞愧。
“如花。”沈凤卓悠然轻叹,“方才那样,叫做亲吻。”
“亲吻?骗人!”我睁大眼睛,捶胸顿足地懊恼着,“亲吻不应该是十分亲密的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么?而且少儿不宜图图上画的那些,不似这般……”
沈凤卓笑盈盈的,眉眼弯弯:“这般如何?”
我张口结舌地看他,半晌憋出俩字:“憋、闷。”
“哈。”沈凤卓凑过来在我唇角啄了一口,翻掌握住我的手,“你太紧张了,被吻住的时候,连用鼻子呼吸都不会了。这没什么。”他站起身,将我也扯起来,“习惯就好。”
我顺着他拉扯的力道起身,结结巴巴道:“习、习惯什么?”
“习惯诸如亲吻,拥抱,抚摸。滚床单这类亲密的举动。”沈凤卓看我的目光温温的,带着几分看小孩子的宠溺,“如花,你真的明白夫君的意思么?”
“我明白啊。”我点了点头,如数家珍,“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嘛,夫君就是有身家可靠的男人。他耕田来我织布,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然后呢?”沈凤卓一脸殷殷鼓励的表情。
“没了。”我摊了摊了手,又觉得这答案似乎不太对得起他满眼的期待。
沈凤卓突然拉下脸,眼中的笑意却满满的快要溢出来:“那孩子呢?为什么没有孩子?”
“孩子?”我挠了挠头,“这个不是问题,想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有。”
“哈?”沈凤卓一愣,“随时?都可以有?”
“是啊。”我点头,笃定道,“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我就传信让天枢先把公务放一放,娘子孩子也先放一放,过来瞪我一眼就好了。”
“不是,如花,你先等一下。”沈凤卓抬起手,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