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不久,感觉分离之时就在昨日。”我笑嘻嘻地点了点他的鼻子,“谁是你的女人?”
孟檀渊淡淡反问:“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
我心头一跳,美滋滋的,却还是挑眉问道:“我什么时候是你的?”
“自然是从结缘那日。”孟檀渊轻声答道,略皱了皱眉,“你怎会来这种地方?”
“来长点儿见识,看再多的艳情话本,也不如亲眼一见。”我老实地回他的话,悠悠叹了一声,“孟孟,你这个拎的动作若是改成背或者抱,我会更欢喜。”
孟檀渊眸光一闪,将我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穿过腿弯,轻轻巧巧地将我抱着:“你这一年,只长成个傻大个儿,倒是没有重多少。”
重臻掩面站在一边,不知道是因为非礼勿视还是因为颜面无光。
孟檀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淡淡道:“六爷,该回去了。”
重臻放下手,负了手,面无表情地当先走出去。孟檀渊抱着我,脚步轻快沉稳。
“那位云流云公子,不是大雍的人。”重臻闷头走了一段,才轻声道,“他身上的衣服,是用冰云锦裁的。”
我原本缩在孟檀渊怀中昏昏欲睡,听到这话又有点清醒了:“冰云锦不是北狄皇族最爱用的料子么?”
“嗯。”孟檀渊随口道,“云流是北狄皇室这一代,号称第一的高手。”
我对北狄皇室的印象,还停留在北狄帝君拥有着五大国最为繁盛的后宫,据说他常年过着夜御数女的生活,竟然也不担心肾亏。
“北狄与大雍,几乎没有往来,云流怎会突然来雍京?”
“大概。”孟檀渊迟疑了一下,才道,“为了逃婚吧。”
“逃婚?”我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如今的贵族子弟,都成亲这般早么?”
“云流是长房嫡子,他那亲事是从小定下的。如今二房的媳妇儿都怀上了,他这事儿还没着落,早什么?”孟檀渊的口气听上去十分之幸灾乐祸。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悠悠叹息,“看来整日地陪着,还是有些收获的。”
“胡说什么?他是个高手,我要削他,自然要先查清楚底细,知己知己罢了。”孟檀渊一脸淡然,“你府上那个陆雪衣,还有虎贲大营的主将谢明岚,也算是高手。”
“所以。”我拧着眉头,“你来雍京,是为了削人?”
“哪儿能呢。”孟檀渊笑眯眯的,面不改色地顺溜道,“我这次来雍京,主要还是看你,顺道儿削人。”
我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你来的,倒也是时候。”
“小八。”重臻在边上走得有些气喘,闷声闷气的,“你是打算……”
“回府再说。”我摆了摆手。
青瓦台到公主府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窝在别人怀里让人抱着走,跟自个儿动腿亲自走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自我说了回府再说这四个字儿之后,重臻便一门儿心思装聋作哑,我估摸着他心里头是有些郁郁的,头回出门去嫖丝毫没有感觉到为所欲为的爽,反倒是胡乱花出大把的银子去。再者他寻常时候也不与人交陪,如今见着孟檀渊这款跟温润相差甚远的,心里头大约也觉得杵着慌。
至于孟檀渊,打小就是个闷骚,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就他今日的表现来看,已经与我当年离开滟澜湖之前有极大的区别。虽然滟澜湖代代出奇葩,但是以我娘的性子来看,她亲手培养的继承人,八成是冷酷无情不苟言笑麻木不仁的,而孟檀渊此刻即便绷紧下巴,也仍有些飞扬跳脱的潇洒。
莫非,是跟着我娘的时候被逼的太紧,以至于性情突变?
回到公主府,就见钟吕与绿翘站在朱红的大门前等。不同的是,钟吕站的笔直,面上的表情是一贯的谦卑谨慎,而绿翘,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那模样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似的。
钟吕的表情在见到我窝在孟檀渊怀里时,终于有一丝晃动,但他只是略垂下眼眸,道:“公主殿下,六爷。”而后眼神才轻轻向孟檀渊一飘,“这位公子是?”
绿翘狠狠抽了一下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这是新任的滟澜湖之主,孟檀渊孟公子。”
钟吕不咸不淡地抱拳为礼:“见过公子。”
孟檀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松了手放我下地,淡淡道:“我要沐浴更衣。”
绿翘看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便躬了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子,这边请。”
孟檀渊一句多的话也没有,抬脚就跟她走……公主府里专门辟了间偏殿,内中一个大池子,引进了活水,又在池底隔开一层,埋入了石灰,所以池中便总是热水,用来沐浴正好。
但是……我瞧着孟檀渊的背影,心中还是忍不住腾起一丝疑惑……孟檀渊几时变得这般的自来熟了?还这般不分场合的爱干净?
重臻在我身边,看了看我的神色,轻声问道:“小八,怎么了?”
“没什么。”我冲他笑了笑,“大约是太久没见了,总觉得有些陌生。”
重臻也笑了:“只是陌生些罢了。他如今也是一派之主,有些习性不似从前,也是常理。我瞧他对你倒是没什么恶意。”
我在心中暗暗摇头,重臻他不了解孟檀渊,这个人从小就知道收敛心性,那心思都不知道藏在哪里,总之,你听他说话,那绝对是滴水不漏,瞧他做事,那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