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德瑞安的父亲是一名慈善家。
他忙于完善他在伦敦居民心中的伪装。在人前,他是集众人敬佩与尊重于一身的大善人。
他做过许多好事,多得数不过来。社会给他一席光荣又高贵的位置。在这里,上流社会的酒宴上几乎都有他的身影。
在人们心中,伍兹.德瑞安是圣人,是天使,他拯救了数不过来的生命。但在二十多年之前,伍兹只是个小混混。在辍了学之后,他把村子里最年轻漂亮的姑娘哄骗到手并结了婚。伍兹染上了赌瘾,五年后他们离了婚。伍兹.德瑞安从他前老丈人那里诈了一大笔钱,他把这些钱全花在了慈善事业上,并抽出一大部分用来投资当地的一所学校修建新校区。
在当时,这种巨型投资十分少见,也是最要险的。他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疯子。
但是伍兹很幸运,他成功了。两个月之后他在政府那里拿到了证书,便在当地一下出了名。他很顺利地获得了一大笔钱,这些钱一部分来自赌博,而另一部分是作为他支持慈善机构所获的奖金。
后来,在他人的介绍下他和当时一个外籍的商人家庭的小姐结了婚。说来也巧的是,这个女人和他前妻的名字同样是奎恩。但是性格却天差地别。在那之后,他们有过一对儿女。五岁的时候小女儿不幸落水溺死了。悲痛之中的奎恩不顾丈夫阻止,给小儿子更名为Pain(苦痛)。
伍兹是混混出身,他的好脾气仅现于人前。在家里,他是施暴者。每天他都喝得烂醉才肯归家。好一点他会醉死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最坏的莫不过把奎恩打个半死。佩恩说不上那种感觉。他的母亲总会在深夜进入他的房间。在他睡着的时候掐住他的脖子。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抱着他痛哭不止。
奎恩疯了。他比谁都清楚。
直到一个夏天的傍晚,他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酒瓶砸裂的刺耳声音。他藏到楼梯口,眼中映出了父亲丑恶的嘴脸,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他的大脑嗡嗡响,想要反胃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看起来就像在悲伤他那疯狂又可悲的母亲。
他的母亲啊。
他稚嫩的脸上甚至毫无表情,耳边是父亲的恐吓。
他只觉得好笑,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看起来就像个被逼疯的傻子。
他不知道他到底挨了几脚,耳朵里只有他自己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成一团,或冷或热。大脑充血,那是极致的兴奋,缺氧的感觉包裹着他的脑袋,晕眩、晕眩。
每次当父亲的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这种感觉总会支配着他的躯体。
想要做出——“越红线”的事情。
终于,他再也忍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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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结束了。
他扔掉酒瓶,把手套摘下来扔在地上。
房间里血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