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居安替朕送太后回寿康宫。”楚漓随即朝着居安挥了挥手。
居安立即上前搀扶着太后走出乾安殿。
看着太后那由于一夜未睡而略显疲惫的的背影,楚漓嘴角泛起一丝欲除之而后快的冷笑,紧紧攥住拳头,“总有一天朕会把你欠我母妃的血债一点点地讨回来。”
不过多时,京兆尹匆忙赶往乾安殿见驾。
楚漓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京兆尹一脸阴鸷,“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我朝中五位三品以上大员的府邸被焚,卿身为京兆尹掌握这京城的治安,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启禀皇上,臣已查明被杀的那三名刺客身上带有前慕容王朝死士的标记,臣大胆猜测许是前慕容王朝觉得皇上亲政不久,根基不稳,故来生事。”京兆尹瑟瑟地回到。
楚漓的脸色似有缓和,“朕早就听说前慕容王朝死士武功高强者不胜枚举,如此倒也怪不到爱卿的头上,只是单凭刺客身上的标记就断定是前慕容王朝的死士是否过于草率了些,百官能信服吗?”楚漓若有所思的看向京兆尹,话中似有未挑明之意。
京兆尹见楚漓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是前慕容王朝死士所为,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在心底将楚漓的话反复地品了几遍,这才参透。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前慕容王朝死士做得,最后都要归罪在前慕容王朝身上,自己需要做得不是查明真凶,而是要设法让所有的朝臣都相信这件事是前慕容王朝所为,即是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在既有结果上炮制证据可比寻找真相容易多了。吃准了皇帝的心思,京兆尹当即平静下来,朝着楚漓叩首道,“皇上放心,臣一定查清前慕容余孽进京行刺的全部细节,大力追查落网之鱼,定不会让前慕容王朝余孽的阴谋得逞,保卫京城安全。”
楚漓心头暗笑,这个京兆尹不愧是首鼠两端的墙头草,这么快就领会他的意图,如此到叫他省了不少的心思。楚漓心中虽喜,但面色依然凝重,一直皱起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沉声对京兆尹吩咐道,“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这次行刺得来龙去脉给朕查得一清二楚,还有立即加大对京城中朝中重臣府邸的保护,朕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发生第二次,否者朕饶不了你,退下吧。”
京兆尹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出了乾安殿。在回府的路上,京兆尹越想就越觉得心中发寒,这次事情的背后恐怕是有泼天的阴谋,像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无力追查,一不小心恐怕九族难保,如今既然皇上认定是前慕容王朝所为那也只能按着这个结果查下去,看来在皇帝和丞相的这场博弈中,自己已经被动的被皇帝选择了,从今以后他就只有死心塌地站在皇帝的阵营中了,若是在首鼠两端,不要说陈相不会信他,就连皇帝也容不下他。
做官难,做一个不站队的官更是难上加难!京兆尹心中感慨着。
凌雪瑶一回到未央宫就见到早就候在了宫中楚玥,凌雪瑶挥了挥手将所有的宫婢都赶了出去。
楚玥脸色惨白一把拉住凌雪瑶的手,急急地问道,“听说丞相府昨夜有刺客行刺,皇嫂没受伤吧?这一晚可担心死我了,若是皇嫂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罪该万死了。”
凌雪瑶眉头紧紧皱起,头深深垂下,几乎不敢面对楚玥,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没有刺客。”
“什么?”楚玥惊疑地看向凌雪瑶心中忽得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刺客,是我。”凌雪瑶鼓足勇气又说了一遍,“对不起,玥儿,丞相府那个刺客就是我。”
楚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紧地握住凌雪瑶的手臂,指印深陷到凌雪瑶雪白的皮肤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陈夫人,我不信。一定是你也和皇兄一样,不想我跟陈显文在一起所以才编造的借口。”
凌雪瑶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楚玥的手,这才发觉楚玥的手冰凉得如同腊月里的寒冰,手心尽是冷腻的汗水。
凌雪瑶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楚玥,陈家父子虽然罪恶滔天,可陈显文确是对楚玥一往情深,如果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会不会让她更纠结痛苦?可若不告诉她让她稀里糊涂的错失所爱是不是也不太公平?
凌雪瑶握着楚玥的手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玥儿,虽然你一直叫我皇嫂,我却是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陈家父子罪孽深重,万死难赎其罪,我是真的不想让你越陷越深,你想没想过有朝一日陈氏灭门,你和陈显文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到时你如何自处?”
楚玥凄然一笑,眼中噙着泪花,扬起头倔强地地说道,“在我确定自己爱上他的那一刻,就将生死抛诸脑后,如果有朝一日皇上一定要他死,我自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他而去。”
凌雪瑶不意楚玥对陈显文的爱竟是如此的刚毅而执着,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楚玥,“昨夜我潜入陈显文的房间,将你稍给他的信和玉佩交给他后正准本离开,正巧遇到了陈怀安来找陈显文商定陈显文同盛乐长公主的婚事,我躲到房梁上听到陈氏父子因为婚事问题发生了争执,他们在争执中无意间说出先帝一朝时,我征夏大军在金门山全军覆没是因为陈怀安通敌叛国泄露军机,而陈显文能一战扬名也是夏和陈怀安事先安排好的,玥儿,对不起,我凌氏一家在金门山役中几近灭门,这血海深仇我不能不报,我一定要用陈怀安的项上人头祭奠在金门山丧生的二十万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