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文嘴角抽动,轻笑了一声,“事到如今,陈家满门有与我又有何干系?你要杀便杀吧。只是。。。。。。”陈显文的画风一转看向凌雪瑶,“杀你全家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他,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他一步步把你祖父推到了风口浪尖,亦是他把你祖父推到了我陈家的对立面,他早就知道了陈显武贪墨的银子没有在陈家庄,却还是设局让凌清风上书去搜查陈家庄,为的就是趁着搜查陈家庄的机会,将炸药提前布置好。他明知道凌清风归乡的路途中会有危险,却在凌清风启程的当天,故意离开是非之地,他明知道我派出的杀手一直跟着凌清风,却一路隐忍,直到我将凌家人全部杀死,他才出现,我也是之后才看明白,自己有成了皇帝手中一把铲除异己的刀。”
“你住口!”楚漓勃然大怒,怒喝一声,随即看向凌雪瑶,焦急地解释道,“他是一心求死,所以才故意激怒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凌家的灭门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凌雪瑶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一直紧握着的剑,无力地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此刻她的脑中异常凌乱,她不知道楚漓和陈显文的话,她到底应该相信谁?她是极不愿意相信陈显文,然而内心却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他,陈显文说得都是真的!楚漓也想铲除凌家。
“你什么时候将炸药埋在陈家庄兵器锻造处,是不是趁着那次爷爷搜查陈家庄的时候?”凌雪瑶的凤眸一黯,颓然地看向楚漓。
楚漓只觉得胸口一窒,他从凌雪瑶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绝望,她是对自己完全的失望了吗?
“是,但事情并不向陈显文说得那样,你听我解释。”楚漓无论如何也没法对凌雪瑶撒谎,凌雪瑶那样的眼神让他的心碎不已。
一个“是”打破了凌雪瑶对楚漓的最后一丝期冀。
凌雪瑶俯身一伸手,那柄宝剑又回到了她的手中,不过一瞬的功夫,锋利的剑刃随即架于楚漓颈间。
“楚漓,你没有心,你是不是以为天下的一切,都是你可以利用的棋子,他们全都是没有感情的工具,只要能达到你个人的目的,就可以随意地使用。”凌雪瑶怒吼道,轻薄的软剑因为手的颤抖而剧烈的震荡。
沐雨立刻警惕起来,想要护住楚漓。
楚漓微微的摆手,示意沐雨退下。沐雨无奈只得悻悻退去。
楚漓迎上凌雪瑶的剑锋,那剑尖距楚漓越来越近。
凌雪瑶被楚漓逼得步步后退,一直到凉亭内,终究退无可退。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不动手,动手呀!”楚漓猛然抓住凌雪瑶的手,握着凌雪瑶的手刺向自己。
凌雪瑶心头猛然一沉,手中的剑,脱落到地上,蹲跪在地上,抱着头,只觉得一股钻心疼痛涌上大脑的,“别逼我,别逼我,阿漓,阿漓!你在哪儿。。。。。。”
这次,桃花树下,那少年的脸她终于看清了,阿漓,楚漓!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串联成完整的画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的词曲就在耳畔回响,当年那个桃花树下的明朗少年,今朝竟然已经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原来他们早在当年便已经相识!
“皇后,你怎么了?”楚漓心头一震慌乱,下意识的抱紧凌雪瑶。
“阿漓,越儿,我们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凌雪瑶在口中喃喃的低语,随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
当凌雪瑶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赫然看到沐若正在侍立在一旁。凌雪瑶轻轻地摇了摇发昏的脑袋,想起了自己晕倒前的那一幕。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原来她些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睡梦中的画原来面,竟然是她过去曾失去的一部分记忆,原来自己就是楚漓一直苦苦寻觅的越儿。
凌越公子,越儿。凌雪瑶苦笑,怪不得自己看到宫中的那一片桃林会觉得莫名的熟悉,原来那是那片桃林见证了他们的过往,百转千回,兜兜转转,他们竟然又在另一个地方相遇,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到现在看来这种缘分她宁可不要。
当年她曾经答应过阿漓要在桃花树下等他回来,然而一粒绝情丹让她将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原来当年她不是单纯的越儿,他也不仅仅是阿漓,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隐瞒了对方一些不想要对方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才可以“越儿”、“阿漓”这样的身份纯粹地相爱,可如今沧海桑田,他们都不在是那个在桃花树下许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明媚少年了!
“皇上现在何处?”凌雪瑶哑然开口。
“回娘娘,皇上正在处理陈显文谋逆的相关事宜,现在还不知道娘娘已经醒了,奴婢这就去通报。”沐若小心翼翼地回道。
“不必了,现在陈家落网,前朝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没有必要让皇上为了本宫分心,楚玥郡主现在怎么样了?”凌雪瑶漠然道。
“楚玥郡主无恙,御医说娘娘及时的收回了剑势,一剑惊云的威力只有一小部分发挥到了郡主的身上,剩余大部分都被反噬到了娘娘自己的身上,所以娘娘才会晕倒。”沐若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凌雪瑶冷冷的说道。
“珍贵妃在服下断肠散后并没有丧命,她喝下的那瓶药,早就被皇上暗中调换过,如今皇上已经废黜珍贵妃,关押在后院的柴房里,她一直叫嚷着要见您,娘娘可要见她一面。”沐若试探地问道。
陈筠儿倒也是可怜的人,她想来是真心爱慕楚漓的,所以在会在最后的关头,没有将断肠散下入到楚漓的茶中,只不过那时她并不知道,就算她下了,楚漓也不会死,因为从一开始她就陷入了楚漓的棋局中。
“既然她想见就见吧。”凌雪瑶起身带着沐若诉见陈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