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急冲冲赶回乾安殿,还未等凌雪瑶将他身上的朝服退下,楚漓便对居安喝道,“去把沐声和沐雨给朕叫来。”
居安赶忙连跑待颠儿地去找沐声和沐雨。
凌雪瑶见楚漓面色不愈,开口问道,“可是前朝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皇上先宽衣吧。”说着便上前服侍楚漓将朝服换下。
楚漓面色凝重,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沁出水来,“赤炎被困鲜琉,陈显文非但不救还引兵回逼京师,企图要挟朕。”
凌雪瑶大惊,“陈显文竟然为了陈显武,擅自从前线撤兵,他这是准备造反?”
“造反倒不至于,就目下这局势,陈家还没有做好造反的准备,然而其用兵威逼迫朕让步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朕其次若是让他得逞,往后在群臣心中朕就成了陈家的傀儡皇帝,朕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楚漓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得话,恨不能将陈显文碎尸万段。
凌雪瑶见楚漓这次铁了心要杀陈显武,近些日子,她一直在辅助楚漓处理朝政,两淮之地的事情她亦有所了解,陈显武胆大包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目下这种情势,京城的守备恐怕无法与陈显文的大军相抗。
二人正在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沐声和沐雨跪倒在楚漓身前,请罪道,“奴才罪该万死,请主上责罚。”
“行了。”楚漓一拂衣袖,沉声问道,“现在赤炎那里到底什么情况?”
“启禀主上,陈显文和赤炎的分左右两路向鲜琉进军,赤炎的右路大军于鲜琉主力在草原垒筑相遇,而陈显文的左路大军自出京后便行军缓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目下赤炎的右路大军被困垒筑已愈五日,据探子来报,鲜琉大军似乎无意与赤炎主力对决,只是围而不攻,我大军余粮不多恐怕撑不过三日。”沐声事无巨细的向楚漓禀报前线的军情。
楚漓紧紧蹙眉,手指轻敲着桌面,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的一贯动作,半晌方才对沐声说道,“去跟现在的鲜琉王送信,只要他将我被围大军放回,朕便将过去所占的鲜琉城池还给他,允其自治,若他胆敢将我大军围剿,朕必然率军,夷其族,灭其国。”
“是。奴才即刻去办。”沐声应道。
楚漓不在理会沐声转头看向沐雨,问道,“陈显文的大军现在在哪儿,军中可有异动?”
“启禀主上,陈显文大军现在京郊三十里集结,约有二万兵马,陈显文平素治军甚严,在军中甚有威信,诸将士虽然对陈显文此举不解但全军上下依旧唯陈显文之命是从。”沐雨一脸严肃地说道。
楚漓在心中暗暗盘算,现下京中京兆尹手上可调动的京城守备军约有五千人马,禁军约有五千,离京城最近的勤王之师赶过来,恐怕需要三日之久,此力量不足以威慑陈显文,一旦陈显文为陈显武狗急跳墙,京城危矣。。。。。。
楚漓正在沉思间,沐雨又朝楚漓禀报道,“主上,还有一事,据暗卫探得,现下绍安郡主正在陈显文军中,被陈显文软禁在大营之中。”说完,便拜服于地不敢在看楚漓。
楚漓心中骤然一紧,一股刺骨的寒凉在此向他袭来,楚漓终是压制不住胸腔翻滚的热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凌雪瑶见状,忙出手封住楚漓身上的几处大穴,接着扶楚漓坐下,宽慰道,“皇上不必过于忧心,以臣妾之见,陈显文是不会伤害楚玥的。”
“他会不会伤害楚玥朕不知道,可他若是那楚玥的生死威胁朕,朕就算是看在小安王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妥协。”楚漓脸色惨白,他和楚玥兄妹一同长大,对楚瑜的性子最为了解,他跟老安王不同,老安王是理性的,他会为了大局牺牲一切,而楚瑜却极为感性,极为注重感情,他若是楚瑜知道自己枉顾楚玥的生死必然会同自己心生嫌隙,情急之下保不准会主动放弃王位,西南若是出了乱子,自己便失去了最后一重仰仗。
“传令金鹰台,不惜一切代价把绍安郡主给朕从陈显文的军营里带出来。”楚漓气急败坏地吼道。“若是她不肯走,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主上三思。金鹰台是主上多年的心血,若是此番为救郡主而将整个金鹰台暴露出来实在有些得不偿失,请主上三思。不若就让奴婢一人去,奴婢愿立军立状,救不出郡主便已死谢罪。”沐雨连忙叩首道,在她看来为了去救一个心甘情愿跟着陈显文走得楚玥郡主而搭上整个金鹰台实在有些得不偿失,故而劝道。
“救人贵精不贵多,不如皇上让臣妾去吧,凭臣妾的武功救出楚玥当是什么什么问题。”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凌雪瑶说道。
“若是平常到没有什么问题,可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又刚刚经过中毒,朕怎能让你去孤身犯险。”楚漓双手抚着脸,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脸的疲惫。
“皇上放心,臣妾怀孕以三月有余,胎像稳固,皇上可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越公子,光是凌越公子这个名头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不战自溃。”凌雪瑶故作轻松地对楚漓微笑地说道。
“皇上大可不必让皇后娘娘出手,小臣一人足矣。”一直候在殿外,等候楚漓的苏哲突然跨进大殿拱手对楚漓说道。
“朕刚刚说得话你都听见了?”楚漓冷着脸,一脸戒备得看着苏哲,不悦地问道。
“小臣自小听力便比常人要好,况且皇上也没有刻意要避讳小臣,否则也不会让小臣一直候在殿外,皇上放心,小臣师承飞刀门,江湖人称绝命飞刀的刘昌正是小臣的师父,绝命飞刀的名号虽然不及凌越公子但若对付陈显文军中那些人足够了,光是这阵仗就足以横扫陈显文的大营,皇上放心,小臣敢保证,将郡主平安带出陈显文军中大营。”苏哲平静地说道。
楚漓由衷得惊叹于苏哲体察人心,洞察时局的能力,自己让苏哲候在殿外却有故意让他听到殿内对话的意图,之前苏哲已经旗帜鲜明的投向自己,这些事也没有瞒他的必要,况且自己也想试一试苏哲到底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