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的目光忽得涌现出一种绝望,朝着凌雪瑶不住地叩首。
凌雪瑶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本宫问你,那日本宫在菡萏院前遇到你,是你同容嫔故意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借本宫的手将你调往御膳房以便日后有机会谋害本宫?”
那婢女不住地叩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家人,所有的罪责奴婢愿意一人承受,求娘娘开恩。我家几代都是苏家的仆人,容嫔用娘亲和弟弟的性命威胁我,我不敢不听她的。”,
“果然是容嫔。”楚漓眼中的寒光显现和不能将容嫔生吞活剥,之前他顾及苏家在工部的势力,不愿意对容嫔多做处置,免得堂堂户部尚书府脸上无光,这才对得容嫔在后宫兴风作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容嫔被他冷了这么长时间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便变本加厉,这次要不是有叶临风,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凌雪瑶,当下着居安去传旨,“带人去搜宫,然后把容嫔带过来跟这贱婢对峙。”
居安见楚漓的脸色冷得骇人,当下也不敢耽搁,带着人匆匆赶去菡萏院。
容嫔见居安带着人闯入菡萏院,心下已经了然,定是毒害皇后的事情败露了,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居安等了片刻,命侍女为自己换上了正式的宫妃,随即便跟着居安千万乾安殿。
一路上容嫔走得极慢,但精神头却很足,丝毫没有为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半分的紧张与畏惧。在路过御花园的太液池时,容嫔不禁驻足,这是她第一次好好地欣赏这太液池的美景,才发现这儿的花开得这样娇艳,树木是这样的茂盛,以前每次路过这里,都因为心里想着怎样才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皇帝,怎样做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根本无暇去理会太液池的美景,这可惜这样美得风景自己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容嫔娘娘,您可得快着点,皇上正等着您呢。”居然冷眼催促道,以前这位娘娘仗着自己是尚书的千金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中,有几次甚至让自己在楚漓面前下不来台,活该有今日。
容嫔瞪了眼居安,不屑道,“奴才就是奴才,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皇上还没有废了本宫,本宫就还是皇上的妃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
“对,对,对,您是主子,小人是奴才,可小人却是皇上的奴才,现在皇上正等着您呢,咱家可不敢让皇上久等。”居安冷笑着道,随即挥了挥手,让身后的禁军架起容嫔。
“放开你的脏手,本宫自己走。”容嫔推开欲上前架起自己的禁军,正了正正发髻,昂首阔步地朝着乾安殿大步走去。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
居安将容嫔带入乾安殿,并将一从容嫔宫中搜到的盒子献给楚漓和凌雪瑶,“皇上,娘娘,这是从容嫔宫中的后院里发现的脏东西,请皇上和娘娘过目。”
楚漓嫌恶地扫了一眼,便让居安拿出去烧点,接着对容嫔道,“在后宫中大行厌胜之术,光着一条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更不要说谋害皇后,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
“臣妾,无话可说,只恨没能一举毒死这个妖妇。”说着容嫔突然暴起,用手将头上的钗子拔下,径自朝凌雪瑶刺去。
楚漓脸色一变,正想出手拦下,却不料有人比他更快,一掌将容嫔击飞。容嫔像是一个沙包一样,一下子弹开几尺之远,整个人重重地撞到柱子上,大口地吐着鲜血。立刻既有侍卫上前,用刀嫁在容嫔的脖子上。
在场众人都被这一张惊呆,谁都没有料到,凌雪瑶刚刚打出的这一掌竟是如此迅猛刚劲,更加没有料到这个明日里看似嚣张跋扈的容嫔竟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高手。若非凌雪瑶及时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你没事吧。”楚漓急忙走上前扶助凌雪瑶关切地问道。
凌雪瑶板着脸,目光中带着几分地寒意看着容嫔,“我对你一而再三的容忍退让,你却三番四次的加害于我,这一次我手软给你伤我的机会。”
“哈哈。。。。。。”容嫔放生大笑,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毒与凄凉,“我自幼苦练武功,再来的路上我就知道今天我是活不成了,本想着要你一起陪葬,但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你竟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难怪我杀不死你,此天亡我,非战之罪。”
“你个疯子。”楚漓一脚踢向容嫔。
容嫔红肿得脸上留下一个脚印,牙也被楚漓踢掉了两个,眼神哀怨地看着楚漓,凄然道,“皇上对臣妾真的没有半分的情谊吗?”
“朕一想到朕的枕边曾经睡过一个疯子就觉得不寒而栗,苏源把你送进宫来到底是何居心,是想让让你在朕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了朕吗?”楚漓狠狠地说道。
“皇上真的感觉不到臣妾对您的一片深情吗?若是臣妾有加害您的心,还用得着等到今日吗?”容嫔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等待着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期待得看向楚漓,“您还记得,在您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一次尚书举办寿宴,在后花园中你救下了一个被她的一群长姐和弟弟欺负的小姑娘,你告诉她不要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就自暴自弃,要想不被欺负就要自己变强,您也是庶子,一样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您那日不但救了那个小姑娘的人,让她不再被欺负,更救了她的心,从那以后她心里时时刻刻记得您的话,她在府里隐忍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在见您一面,当她知道她的父亲要在府中选一个合适的女儿送进宫中,她用尽了全部的手段才为自己争取来这一样几个机会,哪怕后来知道她的父亲一早选定的人就是她,因为她的父亲舍不得自己的嫡出女儿进入深似海的宫门,但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皇上,您还记得她吗?”容嫔一双剪水双眸,深情款款地看向楚漓。
楚漓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显然是已经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一段往事,他还没有多情到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一个被欺负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