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一日未醒季纥灼便一日不能安寝,比之苏元祺的辗转反侧季纥灼却是出奇的平静,尽管一夜未眠第二日却也看不出半分颓色,冷眉冷眼的在镇南王爷身侧执剑负立依旧是一身儒衣夫子相,抛却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季纥灼已经是淡定了。
“军师,昨夜丑时三位将军已经平安归来”顾无相道
季纥灼微微点了下头“主帅,容止请命为第一先锋。”季纥灼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如何说,此刻他唯有一个念头便是叶璃未醒,生死不测。
坊间传闻季纥灼抱剑、执扇儒衣、广袖胯下是千里良驹云遮月。
云遮月,通体乌黑透亮,唯有腹部正中有一搓白毛恰似一轮弯月,叶璃不经意道了句'乌云遮月’故而得名。
顾无相听得季纥灼要亲自上场顾不得礼仪尊卑开口便道“军师,不可。”
“有何不可?”季纥灼反问道。
对上季纥灼眼里的杀伐之气,顾无相竟无言以对。论武功五五开,论军事谋略四六分账。他倒是真不知以什么借口阻止了。
“季先生心中丘壑,本帅允了。”季纥灼率马后退两步,在冲上阵前,苏元祺紧随其后,并非他不知好歹,而是出发前三人曾多有商议,季纥灼见苏元祺这嘴皮子骂起人来是一点都不含糊,寻人骂阵自是非他莫属。
在说话这方面苏元祺还真是没输过“喂,前边的,怎么这几个人?其他人呢?莫不是怕了做缩头乌龟?”季纥灼轻瞥嘴唇,拦下了苏元祺的动作。飞身轻踏马背,手中箭矢脱手而出,正中一守卫眉心,借着三箭齐发无一例外皆是命中,接连挑衅之下,欧阳询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来到了城墙上大喊“季家小儿,休得放肆。”
“敌人罢了。”四个字轻吐出口也不在言语,苏元祺忍着笑意想到'欧阳询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这个冰块,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响都听不见,活活气死人不是,反观当事人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逍遥又自在。
便是如此欧阳询亦是敢怒不敢言,甚是憋屈。昨日受伤退回淮阴,顾着整军忽略了城防才让人有机可乘,让季纥灼派去的人钻了空子在粮草上做了手脚。如今全营上下能站着走路的屈指可数,此刻苏祁年又率领大军临下,就是逃跑都跑不远,除了死守别无他法。
“王爷,可行。”
得了季纥灼的肯定苏祁年即刻派人围城,防止敌军趁乱逃跑,又加紧了攻城的步伐。
此刻云蒂士兵孱弱无力,与攻一座空城别无二致。任由手下的士兵在地下冲杀,季纥灼同欧阳询对立而战,稍有异动便是你死我活。
无疑的是季纥灼胜了,先不说叶璃昨日豁出性命同顾无相二战欧阳询即便叶璃此刻昏迷不醒却也断然没有让欧阳询得了什么好果子。
季纥灼存了私心也好,真心愤怒也罢,借着欧阳询此刻受伤心性不稳的空挡将其引至羁凤坡上,待欧阳询回过神来淮阴城已经溃不成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俘的俘哀莫大于心死欧阳询仰天长吼“天要亡我欧阳氏”自刎于羁凤坡。
此战大捷,共斩杀负隅顽抗者十七万余众,俘兵十四万,六万余逃窜,大多不知所踪,三日破淮阴大捷。后苏祁年携其子苏元祺乘胜追击连破虎牢、跃进两关成功收复失地,二皇子完颜殊恒狗急跳墙心知守不住跃进关将城中青壮百姓尽数杀害,余下的老弱妇孺尽数被其撸去并阳关将其绑在城墙之上,并扬言倘若苏祁年不在十日内交出夺走的三座城池和叶璃便将百姓尽数屠杀。
如此条件如何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