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相处,隔了多少光年的等待?
在乌拉看来,妖孽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闲散夫子。
课上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课后,便是连他的衣衫一角也难以寻觅,他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害的一众妖女心碎一地。
这样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妖孽夫子,却是整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五月的天,瞬息变幻。
天晴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面捣鼓,准备着体能竞赛最后一役的工具。妖孽虽然一直在她身边晃来晃去,倒是难得体贴地没有催促她洗衣做饭。
对此,乌拉倒是心存感激。
然而,感激还没过几秒,手里的树枝就瞬间被捏碎,一分为二,再分木屑飞絮。
她分明听见了妖孽的肚子在唱空城计,还听见了他的心里话。
我饿了。
但是,……
那黑鸟做的饭菜也未免太难吃了,唉。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不,为了还能多活几年,还是不吃了。
……
“你怎么了?”听到了树枝毁灭的声音,妖孽看了过来。
“没什么,刚好饿了,我去做饭。”乌拉回头对上妖孽的眼,就是一阵阴森森的笑。
“……”果不其然,妖孽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午后,乌云密布,瞬间狂风大作,天雨欲来,芳草乱。
唯独屋内,依旧静好。
榻上,乌拉一头枕在妖孽腿上,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妖孽则手捧一卷诗书,低低地看,前额的发丝遮住了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起落。
乌拉就这样趴在妖孽腿上做了个梦。
梦里有飞絮着的桃红,一片一片,飘渺地落在了地上。
曾几何时,一袭青衣的她也曾拥着桃花树下妖孽安然入睡。
他们的脚边,两个酒坛子胡乱地倒在了一边。
明明没有风,乌拉却是闻到了空中飘来的酒香,淡淡的梨花酿。
情景的重叠,让乌拉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还是那天。
可是,已经变天了。
隔了千年的等待,是否还会一如既往。
我会是谁?
为何总能梦见她?
那一袭青衣仿佛住进了我的心魂。
那你又会是谁?
夫子吗?
……。
乌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妖孽并排睡在了塌上。转过头来看着妖孽的侧脸,回过神来的时候,两颊早已是一片水渍。
连日来的洗衣做饭,磨平了乌拉原来的愤愤不满,甚至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奴性。
天哪,她一定是被妖孽虐待惯了。
打住打住。
至于另一厢
体能竞赛还在继续,最后一役,千里赛。
修生养息了几天,学院里的大妖小怪们再次整装出发。
此行的目标是学院以南的莫邪森林。
传说,千年前的妖魔大战,落下了许多妖魔两界的古武器。
可是,莫邪森林的外围净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平原,外加凶灵野兽出没频繁,由此可见,此行凶险异常。
体能竞赛的前面两轮比赛,乌拉一组都晋级了,此番出行,自是整装待发。
兰花经过妖孽的一番治疗,早就恢复了元气,只是缺失了的叶子,早就枯萎了。
青蛇,香菇倒是完好无损、精力充沛。
它们三个出现在妖孽院前的时候,乌拉正抱着妖孽的大腿,嗷嗷叫着要吃肉。
乌拉对于自己的厨艺自是不敢恭维,拿着自己的厨艺惩罚自己,这算什么好汉??
“妖孽,我快要进林子了,再不吃点肉,补充点营养,怎么出来?”
“嗯,你可以不出来的。”
“嗷嗷。”
隔着栅栏,门外的青蛇、兰花、香菇闻言,倒是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