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那凶残,病了死了的夫子。”梦魇一般的声音生生不息。
梦里,妖孽化身为那日的野猪之灵,张开青色獠牙,狂追着她死命奔跑。
“不要!!”乌拉从噩梦中惊醒,汗流浃背,黏在羽毛上,很是不舒服。
那日,妖孽笑言:“我便是那凶残,病了死了的夫子。”
“.......”乌拉手一抖,倒还是假装镇定地站直了,惊异地对上妖孽的眼睛。
妖孽低头看了看那羽毛稀疏的翅膀还牢牢地搭在自己手上,接着冒出了下一句。
“调戏我,很好玩?”
忽如其来的一声仿若平地惊雷,一下子炸得乌拉里内俱焦,饶是乌拉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脸皮厚得很,此刻也禁不住腿一软,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虽说乌拉那是装死,装死........
丢脸死了........呜呜.........
妖孽走后,妖男们纷纷对乌拉表示勇气可嘉,刮目相看;可是,那一室的女妖可都在摩拳擦掌等着乌拉呢。
她们.......她们竟然踢我,踩我,揍我.........
此仇不报,非乌拉。
乌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也不管对方人多力量大,敌我实力悬殊,捻起拳头就打。
...........
不多时,乌拉摸了鼻子一把辛酸泪,继续泪奔.........
花米一直都在后院里浇花,想着公子说的要出去几天,一抬头便看见了乌拉羽毛更稀疏了,此刻正红肿着脑袋,匆匆往后院这边过来,
没等花米问出声,乌拉竟把他当做了透明人,擦身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晚上,花米便在饭间也没见到乌拉,公子也不在,一个人吃饭很不习惯。
乌拉情绪低落了几天,每天醒来就一直睁着眼睛,一脸的茫然,也不知干啥。
花米实在不忍见她一直颓废下去,便张罗着要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怪才学院的景胜里头,就数镜湖最是漂亮。
湖水清澈得可以看到底下的沙石,游鱼随波逐流,伴着清风朗日,妖男妖女们携手相伴,扁舟游湖,又或执手相约亭间,以芳草相赠。
才到镜湖,乌拉就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又开始看着天际发呆。
花米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捡了些石子,递与乌拉,开解道:“纵使心情不好,投石入湖,终归,还是好的。”
乌拉接过石子,拿到眼前端详了半天,终是甩手扔了。
等了半响,前面的镜湖也只微微晃动了一下下,乌拉觉得无趣,四下寻找,挑了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子,接着投。
前面,惨叫连连。
........
“谁,到底是谁?!!!!”
乌拉僵直了身子,机械般抬头,隔着及腰长的芦苇,那个连小姐若隐若现,只见她左手捂着青肿的左脸,气愤地站了起来,浑身发抖。
多好的脸呀,这下毁了吧。
长得漂亮就不该出来的。
.........
乌拉在心里惋惜万分,嘴里直嘀咕;“谁那么缺德呀!”
“.......”一旁的花米是无语极了。
眼前阴暗了一大片,乌拉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铁青着脸的花孔雀。
“不是.....我......吧。”乌拉心生不安,看着花孔雀的脸变得越来越黑,她终于不淡定了。
.......
事实证明,命运不济的时候就该连门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