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辚辚,禁军赳赳
东宫卫队紧护着马车四周,魏公公亲自赶车,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一匹战马飞驰而来,战马上,镇北王全身盔甲,手握缰绳,威风凛凛,待近了些,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放缓马速,随马车而行,担忧地看了眼马车。
马车精钢打造,车门紧闭,车窗布帘垂下,镇北王看不到里面,也感觉不到能量波动,满心疑惑地看向赶车的魏公公低声说道:“公公,已经过去十天了,也不知道太子在马车内做什么,这么多天不见下来一次,连一口水的都不曾喝,不会有事吧?”
“太子行事,做臣子的不可多问,守好本分即可。”魏公公低声提醒道。
“马上就要抵达镇北关了,这?”镇北王担忧地说道。
“镇北王,太子有令,由您全权负责战事,依老奴看,不如您先去前线指挥吧,太子这儿有老奴伺候着,不会有事,放心吧。”魏公公沉声说道。
这时,马车内。
夏牧微闭的双眸猛然睁开,迸裂出一道骇人的精光,一闪而没,夏牧缓缓收了功,长吁一口气,一道精纯的气劲吐出来,如利剑一般,击中车窗布帘,布帘被洞穿,飞舞了一下。
正准备离开的镇北王听到了异常,惊讶地扭头看向车厢内,可惜视线被挡,什么都看不到,魏公公也惊疑地回头看来。
车厢内,夏牧缓缓举起手掌一看,血誓留下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五指一抓,掌心多了一团朦胧的青色光芒,光芒跳动,里面蕴含着一股可怖的威力。
夏牧随时一挥儿,青色光芒散去,消失于无形,心中大喜,不过闭关修行了十来天而已,居然筑基成功,太不可思议了,不愧是广成子的无上心法,强大,霸道。
要知道修行何其困难,绝大部分人一生都在筑基,难以寸进,只有万分之一的人能够突破到练气境,再往上是化神境,堪比一代宗师,能突破者也不过万分之一,需要极高的天赋和资源,整个夏国拢共都没几个。
寒门无化神。
化神境往上是洞虚境,武道王者,一代人杰,无人能出其右,实力强大无比,没有顶级功法和海量资源根本达不到,但这种功法只有底蕴深厚的宗主国和千年世家才有,就算有了这些,突破的概率也不过万分之一。
洞虚境上面是金丹境,这种人神秘莫测,追求大道长生,不问世事,当然,也有一些像邪王这般眷恋红尘,爱慕名利,但能突破到此境界者,整个大陆几百亿人口都没多少,至于金丹境上面的渡劫境,更是传说,近千年都没出现过一个了。
可以说,金丹境已经是这片大陆的顶级强者。
筑基、练气、化神、洞虚、金丹、渡劫,一重境界一重天,增加一百寿元。
一般而言,修士从小开始修行,三十岁前能筑基就不错了,如果不行,一生再无望。
五十岁前能突破到练气境就是天才,像夏牧这种十来天时间筑基成功,闻所未闻,一旦传开,不是被人抓去切片研究,就是被人千里之外御剑绝杀,没有第三种可能。
不过,夏牧清楚这一切多亏了《自然经》这种无双心法,更清楚修行需要时间积淀,传说中那些神话人物,哪个不是动辄闭关百年,千年?
更何况番天印落入夏牧之手时已经残损严重,加上带着夏牧穿越虚空,损伤加重,不等修复又护主连杀夏侯策和鲁奉两大高手,差点崩解,要不是这十来天及时修行,补充了些元气,恐怕已经消散。
损毁严重的番天印修复需要海量元气,夏牧很清楚番天印是自己的立身根本,往后的修行中,大部分元气都要给番天印,那简直是一个无底洞,修行比别人更难。
夏牧脸上流露出一抹苦笑来,听到外面声音,掀开窗帘一看,外面是护送的禁军,远处是茫茫荒野,看不到一点绿色生机,也看不到村庄,不知到了哪儿?
“太子。”镇北王夏信惊喜地喊道。
“王叔,这是到哪儿了?”夏牧好奇地问道。
“前方五十里就是镇北关了,太子十天十夜不吃不喝,没事吧?”夏信关心地问道。
“无妨,对了,王叔,咱们王族《霸神诀》修行秘笈可有抄录本随身携带?”夏牧好奇地反问道,番天印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决不能透露半个字。
“有一本,您需要?”镇北王问道,虽有些怀疑,但没追问太多。
“本宫以前不懂事,荒废了大好时光,但愿现在还来得及,身为王族子弟,不懂祖上传承怎么行?”夏牧笑道。
镇北王激动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递上去。
夏牧接过去一看,粗黄麻纸做的,上面是蝇头小字,还有图示,一份心法,一份戟法,戟法走的是刚猛霸烈路数,威力十足,适合战阵冲杀,夏牧好奇地翻阅起来,一边说道:“王叔,既然快到了,您先行一步,前线战事要紧。”
“那臣先告退。”镇北王答应道,打马离开了。
夏牧放下窗帘继续阅读,有《自然经》无上大法在,对霸神诀的心法没兴趣,直接看戟法,上面描绘的小人图案放佛活了过来,在夏牧脑海中一招一式浮现,就像有人在演练,很是奇妙,夏牧大吃一惊,寻思着难道和修行了《自然经》有关?
一会儿工夫,夏牧就看完了戟法,一招一式都刻在脑海中,像是修行了无数年一般,这种感觉让夏牧兴奋起来,看了眼怀里抱着的宝剑,正是邪王佩剑,可惜没有戟,不由想到了鲁奉的铁戟,掀开窗帘问道:“魏公公?”
“老奴在。”魏公公赶紧答应道。
“鲁奉的铁戟何在?”夏牧问道。
“应该在王城。”魏公公赶紧说道。
“海公公有没有消息传来?”夏牧追问道。
“有,都在老奴这儿。”魏公公赶紧回答道,从贴身处拿出一大叠纸片来,递给了夏牧。
夏牧接过去一一查看,有暗卫组建情况,有各大臣的动态,林林总总,最让夏牧感兴趣的是从夏侯策和鲁奉的府上抄出近两千万贯银子,其中五百万贯是北狄赠送的,有书信记载,还有古董文物无数,各种房契地契,价值难以估量,这笔财富解决了国库的燃眉之急。
想了想,夏牧说道:“魏公公,传令回去,让逍遥王安排人护送三十万贯现银过来,这笔钱从国库出,本宫有大用,另外,顺便将鲁奉的铁戟送来。”
“老奴遵旨。”魏公公赶紧答应道,找来一名内侍叮嘱几句,对方答应后匆匆去了。
没多久,一只飞鹰上天,朝王宫方向飞去。
夏牧找魏公公要了些干粮和水,边吃边背靠着车窗沉思起来,接下来会有一场大仗,怎么收拾军心?怎么震住骄兵悍将,怎么打赢战争?
一切都毫无头绪。
马车滚滚向前,留下一道深深的车痕。
黄昏时分,车队来到了镇北关,一些将领已经在关口等候,神色焦急,见马车过来,纷纷上前,神情满是担忧。
魏公公示意马车停下,低声说道:“太子,到了,镇北关镇守罗震亲率将领们迎接。”
“让罗震一人上来。”夏牧沉声说道。
魏公公答应一声,提高了些声音喊道:“来人止步,杨镇守,太子让您上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