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王叔
最近，我在读巴尔扎克小说，一直被小说中的故事，表达的人生哲理而感动着，想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发生了联系之后，就有了故事可写，如果对人置之不理，那就没有故事可写了，谈不到用自己知道的生命之光，去照耀别人，或用别人知道的智慧来启发自己的觉悟，人与人之间发生一定的联系，这实在是一件有趣味之事，这里试写一些人和事。
王支书，我说的是我们村里一位村支书，他姓王，我总要叫他老王叔。
老王叔总是在操着全村人的心，特别关心村子里的教育。
我小时候，有一年秋天的下午，和父母一起参加村子里开大会，开会的地方，就在村子里东边一个大场里，全村人都来开会了，大场的地上到处坐满了村人，男女老少，村子里人也爱听老王叔讲话。
开会的时间到了，老王叔站起来，给全村讲话。“全村的父老乡亲们，我们村子的学校要新盖些教室，需要大家的支持，每家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没有钱，有椽子出几个也可以。”
有一位自以为有歪理的村人说：“我们家没有钱，也没有椽子拿的。”
老王叔给向那个人微笑，慢慢地解释：“盖学校的教室，是我们村人自己的事情，娃们上课就没有教室，想想，我们这一辈人没有文化，可是娃们没有文化这就苦了娃们了，读书上学才能改变娃们的人生命运，如果娃们上学没有教室，不能上学，以后如何改变娃们的命运？”
那个人被老王叔说服了，答应想办法，如果没有钱，没有椽子拿，到时候动工盖的时候，一定要多出些自己的力气。
我当时在区里一所小学上学，离村子有两里路，放午学后，沿一条公路回村子父母家里。
到了一所中学门口的公路上，见老王叔拉着一架车长长的椽子，一定是从外村拉回来的，是为村子盖学校教室要用的，他正弯着腰，架子车的麻绳背袋，挂在肩膀上，双手扶着车把，虽然已经拉到了平的公路上边，向前每前进一步，仍然很费力。
我经过老五叔的面前时，老王叔一眼就看见了我，而且一定认得很准，我就是本村那一家的娃，在他心如数家珍。
老王叔微笑着对我说：“书印，帮叔推一下车子，给你记两分大队工？给你大，可以去小队记工员家里，拿上记工本能记上工。”
我那时因年龄小，还不真懂得大队的工分，有对家里有多大的好处，实际上是有好处的，当时村子里人凭干活挣工分吃饭，十分工就是两毛钱，要从早晨一直干到下午天黑，工分价值这么底，可还是要一天到晚干非常重的农活。
老王叔拿出一张纸片，上面有老王叔盖好的私人公章，在上边写了一个２分工，给了我，我装在了我的书包里，然后老王叔在前边拉一大架车椽，我就在在后边推着，我当时的力量有多大，感觉自己在后边，双手用很大的劲头推着，一直沿一条向东去的公路两里，到了村子东边学校的操场上的时候，老王叔给我了一个赞美的微笑，说：“书印，帮助叔大忙了。”
我当时虽然帮助老王叔推架子车，出了一点小小的力气，当时看到了老王叔给我的一个微笑时，回味起来，实让让我感到快乐无限。。
以后，当我懂事之后，才知道老王叔从外村买回了一架车椽子，是为了全村盖学校的大事，那我出的力就有了它不小的意义了。
老王叔还是一位歌词创作者，我还是一位初中生的时候，就开始尝试作曲，老王叔知道我这个爱好。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中午，老王叔到了我家，我正在。
这是我父亲的家里，当时是三间土瓦屋，就在屋以西我睡觉的屋子，老王叔坐在土炕边上，拿出他最近创作的一首歌词，“县高官下乡来”，一共有三段歌词。
老王叔是一个大人，我还是一位中学生，老王叔竟看得起同我合作创作歌曲。
老王叔为了给我打气，还说：“你只要把曲子创作好了，我到县里开会的时候，把它带到地区文论馆，地区文化馆有一个音乐杂志，群众歌声，让编辑给咱们发表出来。”
我听了老王叔这话，它像蜂蜜一样甜着我的心灵，我的内心对这首歌曲能发表出来，感道特别重视，希望它真的能发表。
我把老王叔创作的歌词读了一遍，老王叔看着我，对我说：“好好写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老王叔交给了我这个创作任务后，就从我家小屋向村子南边走去，他又在操心全村别的事情去了。
两天之后，老王叔又在吃过中午饭之后，来到了我家，对我说：“书印，曲子写成没有？”
我竟勇力十足地说：“写成了！”
我把歌曲稿子交给了老王叔，老王叔拿在了手上，他脸上的神态有一种沉稳的表情，是有他自己的主意。
我以为交给老王叔就这样了，等老王叔到县里开会的时候，送到地区文化馆音乐编辑老师就给发表了，实际上还没有那么容易。
村子里还有一位，教中学音乐的苏老师，苏老师懂乐理，也懂一定的作曲法。
老王叔给我说：“咱们一起到苏老师家里去，让他再把咱们这首歌曲看看，如果有音符用得不好的地方，让苏老师给咱们改改。”
我和老王叔，一起到了村子东边苏老师家里。到了苏老师家里的时候，苏老师正在。记得当时，我和老王叔走进苏老师家，小院子的时候，小院子不大，一个四方形的小院子，铺满了夏天里热情红红的太阳光，我和老王叔为了一种创作，像这骄阳一般，充满一种激情，在心中激荡，这炎热的夏天一点儿没有感到，它对和我老王叔产生的强烈热度。
我和老王叔叔了苏老师家里，老王叔就把歌曲创作稿子给了苏老师手上，苏老师稳稳地拿在手上，轻轻认真地唱了两遍，然后果断地说：“书印作的曲子很抒情，也很好听！”
老王叔听了苏老师这个表态之后，才确信，我创作的曲子没有问题。
老王叔作词我作曲的这首歌曲，以后，果然如老王叔所说，真的发表在地区的音乐杂志上，任何作品都有它的命运，没有想到这首歌曲的命运如此之好，老王叔给我带了样稿的音乐杂志，当时没有稿费给的，但对于我把一首作曲的歌词发表出来，就感到是快乐的事情了，老王叔是一位爱好歌词创作的人，发表之后，同样感到高兴。
老王叔离开世界好多年了，生前对故乡人做了数不清的好事，想我在人生成长道路上，曾经得过老王叔很多帮助，写这篇小文，也算是对老王叔一种纪念吧。
二
丹江河
我的故乡有一条大河，它的名字叫丹江河，从秦岭深处开端，一路流来，河面时宽时窄，时直时曲，总是向前方流去，要流到汉江去，归到长江去；它经过千岩万峰，流到我故乡那个小村子南边时，水面开始变得平直起来了。
想起故乡的丹江河，就想到了与这条河，与它有关系的人和事，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是我的爷爷。
有一年冬天的一天晚上，我睡在家里的土炕上，那天晚上有月亮，月光早早地从窗纸里透进屋内了，把窗纸映得雪白明亮。
我当时还是一位小学一年级学生，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一看，见窗纸白亮亮的，以为天大亮了，就赶紧起床，背上了书包，从屋门出去，出了院子大门，沿村北的一条向东去的公路，到学校上课。我那时对上学特别重视，生怕到学校迟到了，被老师批评，以为到学校去的越早越好。
我踩着月光，沿村北的公路，向东走了一段后，公路下边就是那条，日已继夜东流的丹江河了，我无意间看那丹江河面时，全是滟滟随波千万里的月光，我听见了河面，轻轻翻起的孱孱水声，如歌音一样，很有一种迷人之美。
我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时，站住了，眺望了一小会儿学校南边的丹江河，南边离丹江河很近的一道山，宛若有峥嵘气势和天空快要挨在一起了。丹江河水要流一小段绕一个弯儿之后，就要流到临近一个小村庄远去了。
我沿一小段石台阶梯，走到了教室，把教室的门推了一下，就走进教室，心想：我没有迟到，不会被老师批评的，今天我是第一个来到学校的。
学校的教室窗子大开，月光不少一丝的，直接透进教室里，我站在窗子下边，从书包里掏出语文课本，从第一课开始，一课一课大声的朗读起来了。
当我读书读得正起劲的时候，爷爷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骂道：“你狗日的，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村子里到处找你，谁知你在这里。”
爷爷还是感到万幸，终于在学校的教室，找到了我，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送我回家。
走到学校南边的公路时，我有几次由不得眺望了南边的丹江河，月光融进水面上，把水面染成了一个白亮亮的月色，非常安静。
丹江河水，陪着我和爷爷，像把我和爷爷一直送到了村子。
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爷爷看着我，从楼门走进了院子内，走到了上屋后，他才慢慢地回村子南边他住的屋子去。
我又在父母亲的土炕上，睡到了真正天大亮之后，又到学校上学去。
这一件事，久久地在我心中至今不忘，我记住了爷爷对我的爱，记住了我故乡的那一条丹江河，它应是和爷爷爱心，联系在一起的一条河，是一条像爷爷一样待我有真诚之爱的丹江河。
爷爷离开世界好多年了，每当我思念爷爷待我的关爱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丹江河，我的生命里，得到了丹江河水多少爱的滋润，我永远感恩我故乡的这条有生命温度同，有爱心的丹丹河
三
回忆奶奶
看了一个上海电视台笑声传奇，方清平和倪苹合表演了一个节目，近视相声。
方清平的表演，像是在讲了一个过去的故事，每一个人都有的童年故事。
方清平说，小时候生活困难，他奶买了些点心沫子，方清平得知奶奶买了好吃的犹如珍馐美食，就吃了很多，为了减少被吃的嫌疑，就找来了很多锯沫，渗进了剩的点心沫子里，结果他的奶奶吃了后，一个月拉不下肚子。
伲苹老师讲了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得到了奶奶给她的五毛钱，放在手心里，不想放下。穿着母亲做的粗布衣服，以为穿上了世界上最好最美的衣服。小时候，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都能让人兴奋，回味无穷。而如今穿上了名牌，也并不感到穿的多么美。
上面这是一个人的成长，是童年真正经历的故事，值得回味，值得珍惜。
伲苹老师说，当每一个人回忆童年的时候，才感到岁月，就在我们每一个人面前，悄悄地流去了，而那过去的一切，回忆起来，竟是那么美。
我也记起了我的奶奶。
冬天的晚上，村子里的农民剧团，在村舞台演秦腔戏，村舞台下边，是一个露天剧场，是村子里一个圆圆的大场。
我小时，非常喜欢看村子剧团演的秦腔戏，奶奶也是秦腔戏迷。只要知道村剧团晚上有演出，我常常从奶奶家里，端一条长木凳子，端到村舞台下面的大场，放在离舞台最近的中间的地方。
因为当时还处在不懂事的阶段，村中的小伙伴们都想都想往好位上放长木凳子，争得互不相让过，最后往往是，力量大的那一方取胜，放在靠前的地方。
让我高兴的是，晚上我和奶奶准时到了村舞台，坐在了自己提前，占好的好地位上，戏开始演出了，和奶奶一起专心致志地看出。奶奶看戏，看出了名堂，有时，不停地嗤嗤笑起来。
看两个多小时，我和奶奶一起回奶奶的土屋子，晚上晚在奶奶提前烧好的热炕上。
奶奶还没有真正睡之前，还要对我再把看过的戏的内容，重复讲一遍，奶奶常常夸讲，她所喜欢的戏中人物性格是怎么一回事，是如何勇敢做事有信心。奶奶想通过讲戏中的内容，让我的心灵受到滋润，就是在成长的的道路上学习有榜样。
关于奶奶的故事，细细回忆起来，多得数不清。
我在农村的时候，想给奶奶买些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当时一点不会挣钱，到了现在有生活能力的时候，奶奶早离开了世界。
奶奶，我想您啊！
我的奶奶还能再一次活过来吗？我渴望，我的童年还能真正再重新回来吧！
有一次，读李白的一首诗，有两句，“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苏轼有两句：“三分春色，两分尘土，一分流水。”这让我想到我的童年竟不留意，拉也拉不住它，早就过去了。
奶奶曾经和我一块去村剧团舞台下看戏，而如今那个大场空空，不见奶奶的倩影，我只能在梦中，去见我敬爱可亲的奶奶啊！
奶奶一定会给我说：“孙子，好好地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还要好好地学习，这样奶奶的在天之灵，才真正喜悦无穷啊！”
四
故乡
梦中：姑夫的小女儿小荣，要到她的侄儿家。
姑夫自言自语地说话声，清晰，温和。
在老屋，看见三娘，我和三娘说了几句话。三娘说：“我身体很健康，全在于好心态和锻炼。”
在老屋，我还看见了我的母亲。
五
在我面前展开的世界
回忆昨天，对于我来说像是一场接一场梦境，寻找它的印象，我突然一个感觉，所有发生的一切小事，我把它看作是，在我的面前，呈现出一个展开的世界，应是美的世界，它犹如大海中一朵又一朵的小小的浪花，让我用心找出其中的几朵来吧。
爱人此时人还在市里一家医院，本没有一点病，住了几天医院，接受了一些检查，身体所有地方都正常。
早晨，九点以后，我拿起了手机接通之后，和爱人讲话。
“今天能出院吗？”
“明天出院，我把颈椎再让医生给检查一下？”
“那好。”“我还以为你今天能回来，你喜欢喝小米稀饭，我去超市买了几斤小米，做好了小米稀饭，等着你回来吃，想不到你明天回来。”
记得我一大清早做小米稀饭的时候，不思这一件事情的时候，还不觉得它的美意在何处。
我想的：一会儿爱人就回来了，我赶紧做好她爱吃的小米稀饭，我也想喝小米稀饭啦，很久没有喝过小米稀饭了，还是前几天，在张湾医院，和爱人去医院的食堂，吃过人家医院食堂做的小米稀饭，一块钱给打一小碗，每次打小米稀饭的时候，是一位中年女师傅，一个小铁碗，就是幼儿园大班小朋友吃饭，端的那种小铁碗，师傅还打不满，打满了，就要流淌到小铁碗外面去了。
我站在一个厨窗前，完全是畅开的厨房，有一横着宽宽的木头做的横平面，记得是淡黄的色彩，像我少年时，看见爷爷，在他的小院子，土屋子以北的角落里，栽的那一片黄菊花，开放时的那种黄黄的色彩。
淡黄色的窗台面上，放着一大盆，早已煮好的小米稀饭，还有别的盆子装的玉米稀饭、黑米稀饭等。
我受心灵的指引，只选择了要买小米稀饭。
记得第一次到医院买早餐的时候，就站在了这个淡黄色的窗台面前，见里面站着一位中年女师傅，穿着一身雪白的工作服，脸绯红，显得胖胖的，并且还有一些神圣和庄严的神态，写在了她圆圆的两脸颊上面，这是我一时对她产生的感觉。
我问：“师傅，小米稀饭多钱一碗？”
“一元。”
“你是带走，还是在这里吃？”
“在这里。”
师傅为什么要问这些，因为假如带走，是早已装在一个小塑料杯子，杯子的顶面上也早封好了。
“在这里吃。”
这位师傅，听我这几个字后，握起一把小铁匀，一手用指头捏住小铁碗一角，用很沉稳的动作，将小铁匀放在装小米稀饭的盆子里，像是从水中捞东西一样，很快就是一小铁匀小米稀饭，离小铁碗的真正打满，还有一小节。
这时候，我才感到，用钱买小米稀饭喝，想让师傅给打满点，师傅是根本不会干的，才深深地感到小米稀饭的宝贵和它应有的价值。
我付了师傅一元钱后，端上了一小铁碗小米稀饭之后，坐在食堂内的，一行白色的铁桌子一处，一个小凳子上边，还买了四个萝卜包子，喝着这碗小米稀饭，喝了一口小米稀饭，我心中冒出一句话：这小米稀饭好香啊！
喝了一小碗之后不够，我又去买了一小碗，心想：也只不过是一元钱一小碗，再付一元钱，再买一小碗。
我享用完了两碗小米稀饭，四个小包子之后，又给爱人买了四个小萝卜包子，两杯小米稀饭，返回到了住院部二楼，上电梯，一小会儿就上到了十六楼，电梯为我停下来之后，我直奔到了爱人在的一个病房。
我给爱人说：“吃饭！”
爱人喝小米稀饭的时候，对我浅浅的微笑，亲切地说：“这小米稀饭这么香！”
这样看来，我和爱人真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那样一种温馨之感，我对喝小米稀饭很重视，评价很高，爱人如同我一样，对喝小米做的稀饭有好评。
这一天清早，我在家里厨屋，要自己亲手做小米稀饭。
为了做上这小米稀饭，一大早，我先到了一个超市，一个高个子男青年站在一个柜台里面，我问：“有没有小米？”
“有！”
“多钱一斤？”
“五元。”
“怎么这么贵啊！”
男青年用他冷清的双眼，瞅了瞅我，没有向我解释什么，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了：你还嫌贵，贵了你不买，我们也不强免你，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进到小米的，是经过了多少手续过程，才到了我们这里，这小米现在并不是多么好买的，价钱低了，农民都不想种了，城里人如何能吃到小米？
“在什么地方？”
男青年向我指了一下超市南面，我去到了放小米的木柜子前，一个女工作人员，帮我装了一小袋小米，封好后，我去收费处付了钱，就是那个一进门的那位男青年跟前。
我提着一小袋小米，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感叹：这小米的价钱是不低。虽说低，我发现买小米的人很多，并不是我一个人，现在城市城人懂得吃五谷杂粮，身体健康，特别是小米的营养价值极高。
无米之炊难做饭，现在小米有了，我要在自己的家里厨屋，做小米稀饭，满足我想喝小米稀饭的欲望，更重要的是，爱人常为我做饭吃，今天我要亲自做小米稀饭给爱人吃，这对于我来说，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像是进入我的写作一样，多么有意思，多么有趣味，像是一个一个的汉字，组成一句话，会在我的双手动作中，把它完成。
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厨屋内，如有一簇红玫瑰花正在开放了一般，发出了芬芳香味，在整个厨屋内渗透着。
我拿出高压锅，如一个小圆筒，我的指尖挨住这铁锅的时候，这铁锅在我的手中，宛若有了它的生命一般。
我端到厨屋内自来水池前，先向锅内倒了一点点小米，那小米倒进锅内的时候，发出微小的声音，轻得如大提琴弦上奏出的，那低音区的七个音级，专心听时，能听到每一个音级的声音，却是一种柔情，像是从某个歌唱家心中发出的，一种最纯真最动情的声音。
我不亲自来做小米稀饭，那小米是什么色彩，我都不知道一般。
小时候，我和母亲在村子里种谷子的田里，谷子成熟的时候，卡过谷穗，那谷穗，有一尺多长，它的上面一骨碌一骨碌，绣得结结实实的，有一定的重量，在每一个谷杆上面，都弯曲着。那谷穗在太阳光的返照之下，发出如太阳一般黄灿灿的光茫，我少年时候，对谷子的记忆是黄色的记忆，听人说，黄色是高贵富有之色，这是我多么想往的色彩啊！
我把自来水管上面的那个管关管开水的小笼头，轻轻地向里转动了一下，水哗哗啦啦地流进了锅内，锅内的小面上，漂起了一层灰色的水，把它倒掉，如此洗了三遍，锅内的水透亮，感觉那小米洗好了，把高压小锅放在它原来的地方，把上面的锅盖盖好，到一定的位置上，然后把时间放在十五分钟上，这是爱人教我的方法，用高压锅煮稀饭，十五分钟就足够了。
过了半小时之后，我很轻松地揭开了高压锅盖，一般小米饭的香气，直向我鼻子里嘴里灌来。
我拿小铁匀，先给自己舀了一大碗，喝下一口，我一个判断：和医院食堂做的一样，好香！这天早晨，我喝了自己做的小米稀饭，没有一点紧张感，喝得十分轻松，想在家里喝小米稀饭，那最少也有十小杯，一定价值在十元以上。
锅里还有很多小米稀饭，也足够爱人回家后喝的，她回家后，喝到我做的小饭稀饭，是会怎么一种高兴！一种幸福的心情！
我回到我的书房，拿起手机，接通爱人的手机号之后，我问：“今天能回来吗？我的小米稀饭都给你做好了，等你回家喝？”
爱人说：“今天，我再请医生把颈椎检查一下，明天再回来。”
我对爱人说：“劲椎是慢性的，医院也没有特别的办法，要靠自己多锻炼，就会好起来的！”
我说这话，想给爱人对治疗颈椎，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人的身体健康主要是靠运动，靠自己的心态，人把自己全交给医生，交给医院，人就在自己的健康面前，变得很被动了。
爱人不一定能接受我的说法，我对爱人说：“你自己掌握情况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联系，让我知道你的情况。”
本来，我想得好好的，想给爱人做小米稀饭回家吃，没有想到，有一点变化，推迟了一天，可我知道，我对待爱人，是怎么一种真诚的心。
一碗小米稀饭表真情，我想：爱人一定会感受我这种对她的真情的，这就足够了。
五
关于动作
昨天晚上临睡之前，读了一篇托尔斯泰论文学，有两句话讲文学写作的语言是怎么一回事：大声地讲出来的话，经常都是手势动作产生出来的
一个热恋的人，说起话来总是语无伦次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的情绪是完全失常的。他已经没有能够表情达意的词汇，他有的只是胡言乱语。而这一切也是取决于手势动作的。语言就是从这里产生出来的。
我总在想弄明白，文学写作的语言是怎么一回事？读了托尔斯泰上面的文字，让我悟出文学语言与人的手势动作有关系，文学的语言从人的手势动作中产生。
关于文学语言话题，我也曾读过贾平凹老师的看法，他认为文学的语言首先是实用的，实用就是美，再就是表达一种情绪。
贾平凹老师悟出了动词的美妙之处，有现场感。
我根据上面文学大家启示的，保证要写出下面的文字！
保证这个词很有意思，我几天天以前，打开了央视网青年公开课一个视频，看的是林清玄老师讲为梦想坚持。
林老师小时候，对他的父亲说：“我长大后一定要到埃及去一次！”
林老师的父亲嘲笑自己的儿子说：“我用我的生命保证，你根本去不了埃及！”
儿子二十五岁的时候，真的去了埃及，而且坐在金字塔前，给他的父亲写信：爸爸，你说我根本去不了埃及，我现在真的到了埃及，是坐在金字塔前给你写信。
那一瞬间，林老师实现了他自己的一个愿望之后，那心情是怎么一种欣喜啊！
林老师说：“保证是自己给自己的保证，那才是真正起作用的保证。”
我的内心中有很多未曾实现的梦想，可我每在行动的时候，却不能坚持下去，我听到了林老师讲的“保证”二字时，我觉得这两个字对我很重要，能产生力量和灵感的作用，我此时对自己在心中默默地说：“我保证写出下面的文字来！”
一把小椅子。
早晨，我在家一张四方的桌子前，看到了摆在近前的红亮的椅子。
托尔泰教青年作家学写作，要求一定看见近前的人或物，看清楚了，再去写，这样的语言就准确性，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般作者写作的时候，总在写很远方的东西，根本没有看清楚就动笔写，一定先把近前的看清楚，近前的一切，是完全看得见看得清楚的。
我受托尔斯泰这一启示，找这种感觉。
桌以南以北有四把把椅子，这四把椅子，平时，在我和爱人的生活中，都发挥了它们各自不同的作用，如吃饭时用它坐坐。
有一个星期天，爱人坐在屋内以东的，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人民的名义》。
那天天气特别热，到了四十度。爱人新买了一台立式空调，打开放在二十六度上，整个屋内变得如秋天一样凉爽的天气，特别舒服。
我坐在桌前靠南边一把椅子上，把这张饭桌，当成我的书桌利用起来，桌子上放两把炭素笔，一杯清茶，一本现代汉语词典，一本长形的大笔记本，我正在读巴尔扎克小说《人间喜剧》25卷的其中一卷，读出与我心共鸣的句子时，随时把它抄在这个大笔记本上边，如果不抄，就感到读书无味，少了些什么。
我的书房本有空调，在我的书房读书效果会更好一些，书房不开空调的时候，我的书房内热呼呼的，像是放着火炉一般。为了节约用电，爱人在客厅开了空调后，我就坐到客厅来读书。
桌子和电视的地方，之间隔有一定的距离，可是爱人看电视的声音，显得有些高，我总感到，没有我一个人，在我的书房读书效果那么好。
我给爱人说：“小赵，你把声音放低一点儿？”
爱人接受了我的意见，把电视的声音放低了一点。
我读我的书，爱人看她的电视。
我沉醉在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世界之中，感受里，和我们现在目前中国的情况相似，人性相同，这是古今中外一样的，写的一样的悲欢离和人生命运的故事，写的一样人从多少次的挫败中，走向成功的故事，巴尔扎克在他的小说中，就通过某一人物把人生的命运转折的秘密说了出来：一个是希望，一个是信仰，一个爱，梦想对于每一个人，简直是人生成功的第一原动力。
那天，我对爱人说：“《人民的名义》这样的电视剧，你还能坐得住看下去，真不简单！”
爱人笑了，说：“你以为你能看《人民的名义》这样的电视剧，我就不能看。”
从爱人的口气中，我听出了她对自己欣赏电视剧有一种自信心。
《人民的名义》这个电视剧，我早看过了一遍，曾经开始看第二遍，看了二十集以后，又读起来书，觉得看书，比看电视剧要更好一些。
记得我和爱人交流起《人民的名义》中，演员张丰毅表演的角色，给爱人说：“我看了采访张丰毅一个视频，人民的名义，张丰毅把很多词给改了，他认为改得更接地气更生活些，和原来作者周梅森的文学语言不一样的，但意思一样。改过之后，编剧周梅森看了拍的视频说，比我原来好很多。”
爱人听我说后说：“你看这演员创作能力多大，加上他们的表演，才让原剧本变得好看起来，有了生命起来，剧本没有告诉用什么表情动作去演，全是演员根据自己的体会理解去表演的。”
我为什么看上了《人民的名义》电视剧的？是我的女儿看了后，给我推荐的。我看了后，也觉得好。
接着，关注了周梅森的采访视频，鲁豫有约、人民日报客户端、凤凰卫视等。
我对爱人笑着说：“这记者是怎么一回事？人家成功了，才去采访人家，关注人家，为什么在没有名气的时候，却不能给点关注呢？”
爱人说：“事情就是这样的，人们往往只关注那些成功人士，对那些还处在各行各业努力争取成功的人们中，一般来说相对关注少一些。”
爱人专注眼神看着我，听我讲的，只是笑笑。
我还给爱人说：“这社会怎么是这样，胜者王候败者賊，这败了的人，就没有一点光彩的地方了？”
爱人说：“我们普通人，也不要把失改和成功看得份量多么重，人是有失有得，有败有成，要看到自己今天，比昨天有那么一点进步就更好了。”
我听了爱人讲的话，忽然感到我的认识又有所变化，想到了自己也曾读老子《道德经》，读《庄子》等，还是对于一个人的成功失败用辩证的思维看待，对自己要更好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周梅森老师经历和他对文学坚持的精神还是深深地打动了我。
周梅森是一位矿工的儿子，并且当过矿工，一月工资二十元钱。
周梅森在一个摆旧书滩的人那里，得到了一本《巴尔扎克传》，读过了巴尔扎克说的一段话：“拿破伦用箭征服世界，我要用我手中的笔征服世界。”
这让我想到了***在他的著作中，讲过中国革命的胜利，要靠两支军队，一个是军事武装力量的军队，一个是文化军队，这说明文化的力量也是很大的，***曾经在一九四二年就在延安开文艺座谈会，并发表演讲他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
周梅森老师读到了巴尔扎克传中的一段话，灵魂受到了深深地激励，他把巴尔扎克的这段话抄下来，还请画家画了一张巴尔扎克的画相，贴在他家的墙上，随时随地看到，他真要学习巴尔扎克了，真是给他自己找到为师的老师了。
周梅森学习写小说时，起点是基础并不是很好，对地的得怎么用都不清楚，文中常出现错别字，可是他坚持多年之后，他的小说出版了，他编剧的电视剧，特别像《人民的名义》竟一炮走红，成了全国人民喜爱看的电视剧。
周梅森老师给我上了一次文学创作课，这是我从他的《人民的名义》电视剧爱到一些启发，让我知道了：一个作家，只有关注中国老百姓的命运，生活，关注中国的进步发展，他的作品才会有生命力的。
周梅森在记者采访的时候，透露他创作的方法：是用的巴尔扎克批判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
周梅森老师喜欢巴尔扎克的小说，我喜欢巴尔扎克的小说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就在市新华书店得到了一套巴尔扎克小说《人间喜剧》25本，当时几元钱一本。
如今，有周梅森老师这个榜样，我就下定决心，要一本一本从头再次阅读，不能像从前读书读得很快，读了后等于没有读懂，坚信现在我的理解能力一定要比过去好多了。
那个星期天，爱人看《人民的名义》电视剧，中间，和爱人聊过巴尔扎克的小说，聊过周梅森的创作，也聊过自己对写作的热爱。
我给爱人说：“我去年写的那个长篇小说，一位身边的朋友和我说起这本小说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看，却说写得一点儿也不好。”
爱人听了后，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创作出一部真正好的长篇小说，让那些轻视你的人看看。”
爱人说的话，似乎给我一种创作的力量信心，但我早知道，文学简直是一个大海洋，难道我是属于淹在大海洋中的文学爱好者吗？难道人有命运吗？我不相信这个命运，命运在自己的手上，文学是一种修炼，只要真正修炼到了作家的水平，写出好的小说也在情理之中。
我感兴趣的是读书，那天和爱人交流最多是读书，那天，虽然爱人看人民的名义电视剧，我读巴尔扎克的小说，回忆起来，还有上面如此丰富的内容，爱人讲的一段话，是对我最受鼓励的话了。
对了，爱人还给我说：一件事，只要做着，不管是否成功结果怎么样，只要做着，就是它的美丽无比的意义了。
对了上边，我提到我坐的那把椅子，我还多少次端到了门外边去，坐在上面，读巴尔扎克的小说。
有一回，爱人突然从街上回来，见我门口放着一把椅子，还没有端进屋内，爱人问我：“这椅子怎么放在门口？”
我说：“我在门口坐着看书，坐在屋内热。”
“看了后，怎么不端到屋内来？”
“好！我现在就端。”
爱人是一位很讲美和有一定准则的人，我认可她的美学观点，当即把我坐的那把椅子端回屋内，放在它原来呆的地方。
这把椅子，它的色彩是黑红明亮之感，含有深沉高贵典雅之感。
我对它的感谢之情，是从读过王蒙老师一篇读书散文受到领悟。
王老师在他的散文中，读书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要求屁骨坐得住，他说，有的人怎么屁骨如长了一根毛草，东摇西摆，总是坐不住。坐得住，才是一种做学问的态度。我想王蒙老师读书的定力多么好啊！他有这种屁骨坐得住的精神，读了大量的古今中外的名作，出版了他的个人书集，比他本人还要高几倍。
今年夏天以来，我有好多次，就是坐在我家那张饭桌前，坐在一把椅子上面，读巴尔扎克小说的，那把椅子上边，留过我屁骨坐在上面的余热还在上面，它帮助了我能坐下来，才能好好地读我喜欢的小说，我对这把椅子说声：谢谢我的好友，帮助我读书起了大作用，小椅啊，我的读书能有进步，你也有一份功劳！小椅听了我说的话，它宛若快乐了笑出了声，我也感到内心有一种舒心之感，万物都要为师，都要爱它，一把小椅，当我以敬重的心情待我这把小椅子的时候，也等于敬重了我自己。
六
母亲小事
我的母亲离开世界四年了，在这四年里，我没有再能见过我的母亲，却好多回在梦中见到母亲，音容笑貌，和以往见到的母亲一模一样。
母亲对儿女的爱，包含在她对儿女的希望上边。
我有这样一个记忆，我母亲生下我二弟，一岁之后，让二弟抓一种象征物，以此能看出这孩子，长大能干什么。
早饭之后，母亲在屋中间的地上，摆了书本、算盘、砍柴的刀、锄头等几样物件，让二弟坐在近前抓，母亲的主观愿望里，想让二弟能抓一本书或算盘，以为这样长大后，一定是吃国家粮的干部。二弟坐在地上，母亲微笑着，等待着，等了好久，一岁的二弟用他纤纤小手，抓了小锄头。
母亲对父亲笑着说：“这孩子长大后一定当农民，他先抓的是锄头。”
二弟和大后，确实当了农民，他是以干农活为快乐的那种农民。
二弟吃母亲的奶很久，母亲为了断掉奶，让二弟吃饭，以为这样更能让二弟长得更快更健壮。
母亲想把奶断掉，怎么也断不掉。
有一天早饭后，邻居李婆到我家来，要我家的酸菜酱水。
李婆站在我家一个大酸菜瓮前，我母亲揭开了瓮盖，用家里一把小铁匀，给李婆带的小磁盆子里，很快就舀满了。
李婆还没有回她家去，站着和母亲讲话。
李婆说：“我回家去。”
我母亲说：“坐一会儿，说说话。”
我母亲拿了一把四方掉了染的红色的平面凳子，李婆坐在上面。
我母亲给李婆说：“婶婶，我想把奶断了，不叫娃吃了。”
李婆想了想说：“断了也好，不然，娃总不吃饭，光靠吃奶也不行。”
我母亲说：“婶婶，你给我想一个办法，看怎么能把奶断掉？”
李婆说：“抹些辣子。”
母亲和李婆说了一会儿话后，李婆端着一小盆酸菜酱水回她家去了。
一天早饭之后，感觉是春天，我家的小院子已经满是灿灿温暖的太阳光了。
门前，有一棵杏树，树身已经很粗壮了，树枝在天空里撑起了一大片，结的杏子已经到了快成熟的时候了。
我家屋后不远村北的座座小山，每一棵大大小小的树都是绿树，远看那山时，全变成了绿的山，层林尽染一般。
我母亲吃过早饭，抱着二弟，坐在小院子门口，先在她的身上，抹了些许炒好的辣子，然后让二弟吃，二弟一定是感觉到辣了，再让吃，怎么嘴也不张开。
从此以后，二弟开始不吃奶了，母亲喂饭吃，二弟一天长大起来了。
我以后长大了，想到了我的母亲，养成了六个孩子，四个男孩，两个女儿，都是吃着母亲的奶长大的。那是一个生活困难的年代，农村人生活都成问题，吃不饱饭，母亲生孩子的时候，吃不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怎么能滋生出奶汁，让自己的孩子吃，那儿女们吃的每一滴奶水，全是母亲的血变的。
我的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没有母亲，怎么会有我的生命？
给过我生命的母亲，现在却躺在那个故乡山下边坟里，我真想呼唤着，我的母亲能再一次活过来，好好把母亲孝敬一下，这真是痴人说梦的话了。
让我寻找母亲对我爱的一些小事吧？这些小事不小，可是我在很久一段时间里，体会不出母亲这是对我的爱，母亲活着的时候，不是那么听话的。
我们家里八口人，全家人穿衣这一块，全是我母亲手工制做，一针一线，母亲手上的活儿特别好，全家人一年四季衣服，都按不同的季节能换得上。
穿母亲亲手做衣方面的一些记忆还历历在目，如在昨日。
记得一年春天开始的时候，全村人挑背红薯粪到北边山上每一块红薯地里。
我当时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学校上学去，就在家里干农活，为了维持家里的生活需要。
有一天下午，我也和村人一起挑红薯粪，挑到北面的坡地里。
我挑到坡地时，记工员张狗娃叔拿着一杆大称一称，八十斤，就这八十斤，把我累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流汗。狗娃叔把我挑的红薯粪多少记在一个本子上，我挑着两个空粪笼下山。
下山的时候，有一面坡上的山路，是一个长长的下坡马背一般，像是在马背上走着，迎面一阵春风吹来，我的头发在春风中飘动着，纷纷扬扬，脸上的汗水一下子吹掉。
我下身穿的是一条蓝色的裤子，是粗布，在春风中，从脚面到大腿上面，波浪一般翻卷着，我当时看这条蓝色的裤子时，记起了这是我母亲纺线在奶奶的织布机一梭一梭左右飞动，织起来的，有母亲多少劳动在我的裤子上面。
想起这条粗布裤子时，又一次，把多带到了那个村北的小山上面，带到了我的少年时代，带到了我家的小院子，带到了挑红薯粪的那个村中最大的大场，带到了母亲当年织布纺线，三间土瓦屋中间，那一间屋内的地上，那个纺线车，那个纺线机，现在都不知归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见宗影，母亲当年住的那三间土瓦屋，现在已经被我二弟早把它推倒，在上面新盖起了三层高的楼房。
上面的每一个地方里，我坚信母亲当年，对我那全部爱的温度，还存在那里。
有一年夏天中午，母亲为我做好一双布凉鞋，让我穿在双脚上，母亲低着头，弯曲着身子，看着我的双脚穿的好做的布凉鞋合适不合适。
过年时候，母亲为我做过新衣服，我穿在身上后，母亲总是细细地看着，如果不合适的地方，母亲还会再做一遍。
我在青年的时候，有一段根本看不到一点人生光明何在？
当我克服了千难万难，去音乐学院自费学习毕业之后，回到了故乡找工作。
母亲给我的主意是：当地能人多，在当地很难找到工作。
母亲对我说：“书印，你还是向外闯，我觉得你的命运在外边！”
我听了母亲的话，感道母亲为我的人生命运，给了一个坚定的方向。
我和爱人在故乡县城里，在当地的文化部门跑了一阵子，也没有一个结果。
我的舅舅去了一次南方的城市，得到了一条招聘信息，南方某城市需要文化音乐方面的人才，当老师或进文化部门搞音乐工作，要经过专业考试才能录用。
我把舅舅说的信息对母亲说了，母亲给我说：“书印，你就坚定地去！在咱这地方你是不行的，早点动身！”
那一年过了年，母亲为我订了两床旧棉被，我背着母亲为我订的两床旧棉被，到了南方的城市，果然在南方的城市找到了我的人生出路，爱人也找到了她的人生出路，都干上了与自己爱好有关的工作。
我当时当面听到了母亲，给我说话的声音，是那样坚定有力！是多么给我信心啊！
我在人生困难的日子里，母亲常给我说的话：“儿啊，你一定要挣口气，要活出个人样来，你看有多少人在看你的笑话。”
我站在母亲的面前，脸上似有一层乌云，我不知我的人生命运能不改变过来，失望，渺茫等等复扎心境都有，听了母亲的话，我也相信了母亲的话，我的人生命运一定改变过来！
我在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有好多回，没有生活费用了，没有生活费，就无法把学业进行到底。
正在我为钱而发愁的时候，父亲寄来了一百元钱。
父亲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写道：书印儿，收到你的来信，知道你在音乐学习生活费用困难情况，我和你母亲商量之后，把家里一千斤玉米买了一百元钱，给你寄来。
我当时收到父亲信的时候，心情沉重了半天，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故乡，回到了父亲母亲住的那三间土瓦屋内，回到了家里的那个小院子，回到了小院子那棵杏树前。
后来，我从音乐学院毕业后回家后，母亲给说起寄钱的事。
我母亲说：“我催着你父亲，娃他大，娃在音乐学院学习，没有生活费用了，你不管能行吗？咱克服些困难，把家里玉米买了，给娃寄些钱！你大一想，马上把家里玉米用架子车拉到了街上去买，娃，农民实在可怜啊，一斤玉米买人家一毛钱，卖了很久时间，才卖掉，给你寄了一百元钱，总管一段时间的生活费用吧。”
我连连说：“起了大作用，怎么不起作用？”
当时，我在音乐学院学习，每个月生活费用，二十五元就吃得很不错了，这一百元价值多大，管了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用。
小时候，不大听母亲的话，给家里养的猪打猪草的时候，提着一个笼子上到村北半山上，坐在一个山洞前，春天时，太阳照到洞门前，我坐在洞门前一块石头上边，吹着笛子，一直吹到中午村人放午工。
这时才想起，还没有给猪打下猪草，猪草要求是小小的一种小草，小时候，能叫上它的名字，现在连名字都不记住了。
想到了如果提上空笼子回家，一定会挨母亲打的，母亲一定会问我：“你上山干啥去了，怎么提着一个空笼子回家了？”
我在想着如何能躲过母亲的一顿打骂，把笛子装在了裤叉子里。
我用镰刀，赶紧割了一大笼子毛老鼠草，很长，枝上边有小小的绿叶，这种草，牛吃起来也不愿意吃，我却想以此充猪草。
提着这一笼子毛老鼠草，提到了家的小院子门内的时候，先看看上屋，母亲在屋内，没有到小院子，也看不见我笼子里到底是什么草儿，是牛草还是猪草，如果母亲看见了，会一眼准确地看出，我并没有打猪草，是一定会责骂我或打我几耳光，我也知道母亲对我管教是很严厉的。
我蹑手蹑脚心虚地走到小院子以西的那个猪圈前，我站在了猪圈一面石头墙前，不高，养的是一条大母猪，骨架很大，人当时吃不饱饭，猪也很瘦，那母猪见来提着一笼子草来了，就整个身子直立起来，恨不得把我笼子草一下子叼起来吃。
我向猪圈内倒草的时候，那头母猪就在空中叼着草吃起来。
虽然是牛吃的草，但这头母猪没有办法了，肚子饿了，也不挑弃了，我把一笼子牛草倒进猪圈内的时候，那头母猪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慢慢地跨进了屋门，母亲问我：“你给猪打的猪草呢？”
我哄母亲说：“倒猪圈了。”
母亲也没有去猪圈看看，我打的草质量如何。
母亲只是向我一个微笑，对我说：“早有村子里人对我说你，一整个上午，都坐在山上洞子前吹笛子，你还以为我不知道，怎么这么大了，不知道好好给家里猪打猪草呢？”
我急头不语。按一般情况下，这顿中午饭，我都没有资格吃，可是母亲还是用家里一个大洋磁碗，先给我捞了一大碗杂面条，给我寄在手里，杂面条是母亲亲手擀的，母亲还给我的碗里，特别照顾，放了一点油辣子，这碗面条，以后回想起来，总以为是我吃到的一碗最香最好吃的一碗杂面条了。
以后长大后，我总给母亲说起那碗杂面条和打猪草的故事。
母亲笑着对我说：“你小时候总是喜欢音乐，给家里也不好好干活。你说那碗面条好吃，是因为当时人生活困难。”
母亲待我爱的故事，让我写一大厚本书也写不完。
母亲对我的爱有多少？大海的水有多少，母亲对我的爱就有多么多。
母亲对我的恩情有多大？天有多大，母亲待我的恩情就有多大！
以上，写了一些母亲对我爱的片段。母爱是天下最神圣的爱，是最真诚的爱。让我永远记着母亲待我的爱，我坚信母亲待我的爱，是如日月光辉一般，永远存在天地之间，是不会消失的，这种爱，是一定会传递下去的。
我写了上面的文字，是对母亲的一种纪念吧。
我对我自己说，好好活在世界上，快乐地活在世界上，让自己心中装满爱的阳光，并且快乐地创造生活，让生活艺术化，艺术生活化，艺术人生，人生艺术，多为社会做些许善良的事情，我想：这是对母亲最好的纪念吧，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感道欣喜一些！
上面，也是我献给母亲的文字，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会对我说：“书印儿，你对母亲真孝顺，你总是记着我啊！”
我写了这文字之后，我的良心感到略安一些，算母亲没有白生我这个儿子罢了。
此篇创作于2017年8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