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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物

伯德点了支烟,坐在座位上,通过单向透光的舱壁,欣赏着太阳在傍晚留下的最后一丝余晖。

此刻他正坐在分流胶囊中,垂直向下运动中。这“胶囊”是用来连接城市上下层的交通工具。星郡每天有几万人上上下下,流转于上下城区间,仅仅依靠不足几百颗这种“胶囊”,效率之高,可见一斑,而它的作用绝不仅限于运输人员。这种胶囊会根据你的生物样本,辨别你的身份,把你直接送达家门,亦或是工作点附近的站点;当然,它也会确认你是不是御影者,如果是……你就会被关在里面,同时狩影人会接到通知,过来驱逐你。

星郡分为上下城区,实际上有5层,最顶层被称之为脑层,是整个移动城市的核心,政治要员、阶层精英、科研人才……上千位重要的社会金字塔成员在这一层生活并工作。且这一层是生活环境最好的一层,有专门的物资供应通道、恒温控制系统,更为重要的是,脑层与上城区之间建有飞行系统,可以确保在遭遇危机时,脑层可以随时脱离主体逃离。

在脑层之下便是上城区了,这一层便是伯德这类人的生活区了,大多数人都是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就如同罪降日前那般。他们中有些人在该层居有定所,而更多的人,则像伯德一样,要通过“胶囊”,下到上城区与下城区之间的租客区,他们的财产无力购置房屋,便住进了这层由政府设立,定期收租的租客区了。

在这之下,便是所谓的下城区,下城区分为工业区和贫民窟。工业区顾名思义,便是工厂的集聚地带,其中的员工,大多都是些服役罪犯,也有一些在上城区找不到工作的落魄之人。工业区的集聚也带来了污染,严重的环境污染使下城区本就由废土构成的土地彻底丧失利用可能,与工业区相邻的贫民窟中更是出现了变异了的生物,就比如和猫咪等大的老鼠。不仅如此,由于移动城市设有屏障,雨水会被收集,在上城区上方,以人工降雨的形式带来天气变化,让城市内部与外部气候相同;为了节约成本,上城区的地面便是下城区的“天空”,从上城区流下的雨水,在流经了上城区的地面,被万人踩踏过后,通过输送管道不经过滤,在下城区形成第二次降雨,不过这次的雨水是污浊不堪的脏水。

如此生存环境,使得下城区成了天然的罪犯劳改区,也使贫民窟成了除过罪犯、御影者,便只有真正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呆的地方。在这之下的一层,还有移动城市的推进系统,以及驻扎的守卫军队,虽平日里不会对下城区怎样,但也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这等生活环境,又有谁愿意前来呢?

伯德看着运输胶囊把他送向租客区,手中的电子烟又换了芯片。此电子烟非我们所说的电子烟,它不会产生任何烟,仅仅是一片芯片以及它的配套设备。这种电子烟在芯片的运作下,会刺激使用者大脑指定的位置,带来吸烟的感觉,而且不会带来生理损害,但商家为了赚钱,将芯片设计成只能工作三分钟,同时,这种电子烟依然会使使用者产生烟瘾,唯一的好处便是,它不会产生二手烟,也不会伤害身体,但是费钱。

此刻伯德抽着它,由胶囊送到了自家的门口。电子烟响了一声,表明该换芯片了,但他没有换芯片的意思,只是把已坏的芯片抽出,扔至一旁。他当然还想再抽,但是已经到家了,妻子不会想看见他在抽这种,被她称为“钱包毒品”的东西。

“嘿,亲爱的!”他大喊一声,“帮我开……”门突然打开了,妻子已经把门打开,双手叉腰看着他:“钥匙被你落在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了。”伯德尴尬地笑了笑,妻子却接着说:“还好今天我休息,这是你这个月第七次了。”“你新染的头发?挺好看,深棕色挺适合你的。”妻子没好气地笑了笑,摇摇头示意他进屋:“你总是这样。”“不说这些,你准备了什么菜来惩罚我?”

“老爸,你回来啦!”伯德刚关上门,女儿就扑上来给了他个拥抱。“哈,让老爸瞧瞧,你今天乖不乖?”伯德顺势把女儿抱了起来,“哎呦,小祖宗,你又重了!”

…………

四日后

“嘿,伯德。”对讲机中传来同事的声音。“嗯哼,有什么事吗?”伯德一边回答,一边给自己的手枪上弹。“我的目标貌似往你那跑了,你是在第七大道吧?”

“不,你搞错了,第七大道那是汉娜。”伯德平静地回答,“你那目标是几级的?”

“影级……”

“那可惜了,便宜汉娜那个八婆了。”伯德一边说着,一边躲进了旁边的弃楼中。谢了,约翰。他笑了笑,手枪瞄准了一个方向。

几个呼吸内,那方向跑来一个人影。伯德的手枪盯着那人影,确定那个人影不是约翰后,手枪发出一声枪响,噬影弹飞了出去,精准的打中了目标的头部,炸出一片黑血。

今天是清扫日,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天,警局的人们会下到下城区清扫御影者,毕竟如果贫民窟御影者太多,会对工业区造成威胁。这是极好的赚取奖金的机会,伯德自然不会错过,他所处的弃楼,便是每次清扫,他的专属位置。

正当他准备下楼把尸体处理掉时,却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朝别出跑去。

哼,这个家伙。伯德冷哼一声,飞快跑下楼去,当那人还在四处张望时,伯德已经把枪抵在他后脑勺上了。

“你小子在看啥呢?”他坏笑着问道。那人似乎没有被吓到,反而身体突然放松,很无所谓地抱怨到:“伯德警官,这次又要什么情报才能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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