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家伙啊,”“匿蝠”点上一支电子烟,“没错了,就是之前我说的那货。”
他将手中的录像递回给伯德:“他是最近才来的凯伊郡,但才来没几天,‘秩序重构’和‘蛇之信’的人就都在找他,前几天‘秩序重构’的副首领才来问过我……”
“等等,”伯德突然打断到,“‘秩序重构’的副首领在凯伊郡?”
“对啊,这不是……哦,对了,您是初来乍到,想来你的前任没告诉你凯伊郡的情况吧?”“匿蝠”突然拉长了调,那语气活像在说“不会吧不会吧”。
伯德无视了他的阴阳怪气,继续追问:“所以那个御影者在哪?”
“喂喂喂,sir,情报贩子不透露具体住所,这个规矩你不会不懂吧?”“匿蝠”摇了摇头。
“两盒……”
“不不不,你来两百盒也没用,这事关我的小命,报酬再高我也不会同意的。”“匿蝠”摇了摇手指,“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人,那个人应该是不怕这什么破规矩的。”
“地址给我,我现在去找他。”伯德闻言起身就要走,又被“匿蝠”拦了下来。
“别急啊,我的副局长大人,你手上没带给人家的礼物,去啥呀?不过说到礼物嘛,我最近有个比较中意的……”
“后天给你两盒丘格牌子的。”伯德微不可见地翻了翻白眼,对方抬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我身上那盒要给你说的那位送去。”
“匿蝠”摇晃着他的绿发,嘿嘿笑着:“谁和你说人家要的是烟了?人家不抽烟,只喝酒,而且只喝卡利斯产的烈酒。”
伯德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推开房门:“多谢提醒。”
…………
“所以你觉得引起星郡大爆炸的御影者来了凯伊郡。”肯特抽了口雪茄,同时打开盒子,示意伯德也拿一根。
伯德微微摇头示意不用:“是的,根据ASG的分析来看,这个御影者很可能和那个高位御影者是一伙的,不然不可能存活下来,还有手段跑到凯伊郡来。”
肯特吐了口气,眉头微皱:“伯德,去那个橱柜后面拿一瓶酒吧,就是那瓶银色包装的。”
伯德却是有些进退两难,尴尬地看着肯特:“这……肯特先生,我只要知道哪能买到,犯不着让您破费……”
“拿吧,顺便帮我问个情报。”肯特摆摆手,“和大爆炸也有关,就在星郡发生大爆炸的同时,ASG的武器样本被盗了,如果你的推理没有问题的话,应该也是被带到凯伊郡了。”
伯德闻言也不再婉拒什么,点了点头:“那么长官,要问什么?”
“问一下,凯伊郡最近有没有来一个小女孩模样的御影者。”肯特闭上眼躺在沙发的靠背上,似乎是不忍看着自己的藏品被带走。
“明白!”伯德也不敢折磨上司,手脚利索地取走了酒,鞠了一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
“交给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皮克斯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电子烟。
“匿蝠”坏笑着接过芯片,点了点头:“这你大可以放心,我这金字招牌怎么来的,怎么守住的,全凭我量力接单。”他拍了拍胸脯,却拍得瘦弱的身体有些摇晃。
“哦?那我叫你干的……咳咳咳……叫你干的事情不会把你的招牌砸了吗?”皮克斯虽然还在咳嗽,但气血已经好了很多。
“嘿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只说那货不守规矩,可以提供地址,那万一那货和狩影人合不来,那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你说是吧?”“匿蝠”仍然坏笑着,他的话虽是歪理,但也不可反驳。
皮克斯也算是大病初愈,没心思去拆对方的台,何况“匿蝠”本就是在替他办事,也就不做表态了。
他捂住胸口咳出了一口暗血,平复了气息后,取出一盒电子烟,比不上伯德那几盒,但也算得上中端货了。
“匿蝠”自然是乐得身体摇晃,赶忙接过烟盒,看了地上的暗血一眼又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提供个养伤的地儿?你这看着可伤的不轻啊。”
皮克斯自是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意,摆摆手,身后的影子扭动着化作刻耳柏洛斯,靠左的那颗头伸出满是倒钩的舌头,对着地板一阵舔舐,别说暗血了,那没铺瓷砖的水泥地都留下了几道刮痕。
“匿蝠”眉头紧皱,做出一副反胃的表情。
“别搁这跟我装模作样,帮你把我的气息彻底清理干净了,”皮克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除非你想让三伙人来你这开派对,咳咳咳咳……”
“别别别,不过你影使不觉得恶心吗?”“匿蝠”忙上前做出要捂住他口鼻的样子,作为表示。
“暗血会吞噬口水和痰,所以理论上来说刚才地上的那滩东西其实是纯粹的血加影,你喝下去对自己的提升有好处。”
这下“匿蝠”是真的开始反胃了,五官扭曲在一起,随时可能要开始干呕。
“我总算知道你的影使为什么是地狱的了,你绝对就是个恶魔,这就是你和影使的缘分。”
“喂喂喂,至于吗?”皮克斯摇摇了头,起身准备离开,耳朵贴着墙壁监听着屋外。
“我午饭刚吃的鸭血……”
“我的错……”
…………
实验室里的灯亮着,其他房间和过道都是漆黑一片,显得实验室更加显眼,犹如黑暗海洋中屹立的灯塔。
“那……老师,我们先走了。”一名同事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地朝实验室内喊道。
“嗯,走吧,记得确认下样本库的温度。”斯宾塞没有回头,甚至目光也没有转动,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仪器。
他听到几阵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手中迅速又平稳地摇晃着试剂,震荡过后高举起,放在强光灯下。
试剂滴入了烧杯,清澈的液体中突然出现了一缕纯粹的黑色,那股黑色如墨汁般晕染开去,扭曲着探出触手,像菌丝般在杯中扩散。
斯宾塞观察着、记录着,另一只手迅速将又一管试剂倒入杯中。
本来已如一颗长毛海胆的黑色,在触及那一股鲜红的试剂的一瞬间,开始迅速萎缩,转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存在被彻底抹除了一般无影无踪。
烧杯中,那管试剂的鲜红也荡然无存,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就在斯宾塞面露喜色,准备记录下实验结果时,从烧杯正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由那个黑点开始,杯中出现了一个漩涡,一个空洞,杯子连同其内的液体,在一瞬间坍塌,只留下一个正不断扩张的黑洞!
斯宾塞没有惊慌失措,他的动作娴熟干练,迅速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至黑的小瓶子,毫不犹豫地扔向了那个黑洞。
瓶子在接触到黑洞的一瞬间碎裂,其中的物质迸发开去,如烟似水般在空中展开成一缕缕黑线,缠绕在黑洞上,形似一团毛线球。
几个呼吸内,一切归于平静,就像什么都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