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最初的记忆是在外婆家,我是在大山里面长大的还在,是在外婆的怀里,外公的背上长大的。小时候的我,可不像现在这么娴静温婉,若我的室友见过我小时候的模样大概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贤妻良母”了吧。
记忆中的我小时候没有遭过什么罪,外婆很疼爱我,对我来说有外公外婆就是家,那时候真的很穷,平时都吃不上肉,偶尔来客人,珍藏起来的肉都是给客人吃的,我就只能站在厨房里偷偷拿上一块,那时候人小不懂事,但真真觉得肉真的好好吃。
记得有年八月十五外婆终于是炒了盘酸萝卜瘦肉丝,一上桌就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说:“这是我的”这件事情在之后成了家人的笑谈,以至于在之后的一次回家过年,外公取笑道:“咱家的肉豹子改吃素啦”,无不逗乐了在座的长辈们,自己也忍俊不禁。
小时候的我是家里的小霸王,家里人都宠,弟弟和爸妈在外地,自己就成了外婆家里的唯一的孩子,那时候大舅和大舅妈刚结婚,二舅三舅刚在外打拼,自然就可劲的宠着我。
大舅应该是舅舅里面我接触最多的,记得小时候放学,在路上看见一条蛇在路旁,我吓得浑身冒汗,扯着大嗓门吼着大舅来接我,大舅以为出啥事了,着急忙慌的就跑下来,大汗淋漓的,顾不上擦汗就赶忙问我咋的啦,我就指着路边一条捕猎的蛇,说:“有蛇,害怕”
大舅哭笑不得,只能说:“没事,它不咬你,咱回家。”
那时候最害怕莫过于二舅,印象里二舅很壮实,我早就听过他的大名,那天天快黑了,我在门前的院子里,老远看见对面坡上一个人影,我就破开嗓子喊外婆来人了。那时候二舅做了好几天的火车,又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胡子拉碴的,可把我吓坏了,待舅舅进屋,我就躲在门帘后面偷偷看他,虽说二舅很凶但对我是真的好,每次都给我带新衣服新鞋子,虽然都被外婆藏起来,说是新年穿,但自己还是美滋滋的。而且二舅还多才多艺,他吹了一手的好笛子,耍的一手的双截棍,都让我瞠目结舌。他是我除外公外第二个崇拜的人。
三舅在我的记忆里就很少,在我心里他是个很腼腆的人,很少说话,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安静的美男子。他是个厨师,做的一手好菜,每次回家就会变着法的做菜,外婆就清闲下来,那时候外婆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止都止不住。
这年夏天或许是我最遭罪的一个夏天,一个很平静得下午,山里的人都在劳作,突然听见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被狗咬了,还硬生生被撕下一块肉,得亏陈爷爷翻过山坡叫我正在干农活的外公来接我,一路上血流不止,那时候还是孩子的我害怕的一直哭,外公背起我就往家赶,期间打了电话救护车通不上来,外公干着急,回到家就连忙取出碘酒消毒,已经见了骨,万幸的是外公是医生,不然在那样物资匮乏又交通不便的时候,我的腿早就废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赶上连年大旱,那一年的夏天格外热,外公就提着专用的药箱,徒步四个小时给我去取狂犬疫苗,为了害怕疫苗坏,特地买了好几个雪糕低温运输,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在接下来的上学路还是一天天外公和大舅换着背我,那时候不懂,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多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