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姬凰意有所指的觑了姜怀璧一眼,却见他面上丝毫未有变化。
“买卖划算极了。”
“那就要看夫人的诚意了。”
姜怀璧丢下这一句后,兀自出了书阁去。他一路都不曾停歇,径直走回涉芙园。
覃陆是姬凰夫人的软肋,可他绝不允许,赵淮枳成为他的软肋。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姜怀璧晓得自己的心缺了一个口,寒风呼呼的直往里面灌,灵魂被凉意刺入深处,那个缺口的形状,奇奇怪怪,并非一个简单的圆,一个简单的方形便能填满的,需得有人用柔软的包容,慢慢接纳,不顾自己受过的伤,流过的血。
可世上,哪里会有这种人。
姜怀璧自嘲的笑了笑,将这些繁杂的思绪抛之脑后,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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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都准备妥当了?”
孟阶手中拽着一串紫葡萄,正吃得津津有味。
“孟先生放心,孤都安排妥当了。”
孟伯在一旁满面春风的望着孟阶,见那盘装葡萄的碟子快见了底,又唤人来将自己面前的葡萄送到孟阶那里去。
孟阶将最后一颗葡萄的葡萄籽“噗”的一声,吐到面前的银碟上,随后用帕子将手上的水渍抹去,这才起身朝孟伯作揖。
“那就恭候您的好消息了。待东黎那边传来回应,事情若是办成了,您便指几个使臣同在下一齐回南魏,拿回那些您应得的东西吧。”
“有劳孟先生了。”
孟阶面上故作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踱着步子出了孟伯议事的宫殿。
而孟伯派去东黎的使臣,此时已至东黎。
“寡人方才,并未明白使臣的意思?”
那使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鼻孔朝天。
“我们大王说了,要同你们东黎断交关系!”
黎公身后的近侍鸷阙冷着脸想将这使臣揍一顿,却被黎公拦住。
“我东黎与你孟国,还是姻亲关系,不说以往的给予多少,如今我儿还尚为你大王的夫人,又怀着子嗣,难道,说断就断?”
“我们大王说了,他的夫人往后不一定是您的女儿,他的子嗣,也不一定都是从您女儿肚子出来的。”
“好啊。”
“好啊……”
黎公面上的笑意逐渐隐去,嘴角未有一丝上扬的弧度,周遭的气氛都变得有些不大寻常。
“鸷阙,将孟国留在这里的那一半符节给寡人。”
玉制符节被切割处的痕迹依旧很是平整,像是细心保存了很久,黎公拿在手中只觉得硌得慌。
地上支离破碎的玉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你回去告诉你们大王,从此我东黎与你孟国,誓死不相往来。往日寡人赏赐给你们孟国的东西,就当是喂了狗了,将寡人的女儿,东黎的大公主,好生送回来,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就算是举国之力,也要屠你满国。”
“是,是是……”
那使臣像是瞧见黎公面上不大好,直吓得两腿哆嗦,在跨过门槛时,竟被裙摆绊住,直摔得头破血流,饶是这般,他也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急匆匆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