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怀璧便开始讲了?”
“好!”
姜铭稚将衣摆撩起,整整齐齐地卷至膝盖处,而后面朝着姜怀璧跪坐下来。
“老莱子孝养二亲,行年七直,婴儿自娱,着五色彩衣。尝取浆上堂,跌仆,因卧地为小儿啼。此所谓‘老莱娱亲’。”
“公子觉得,夫人平日里待你如何?”
“夫人是铭稚最亲的阿媪啊,当然很好。怀伯何故有此一问?”
右手搁在膝上,抬指点了几下,姜怀璧突然笑望着姜铭稚,嘴角扬起。
“怀璧同公子做个游戏。”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是以……”
“唔。”
姜铭稚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童,在听到这么一大长串的话后,早就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南北,只好一直朝姜怀璧点着头,不住讪笑。
姜怀璧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了几句释义。
“人的喜怒哀乐都是由欲望而起,若舍掉欲望,四大皆空,就身心皆明。心中有爱时,便会有牵挂,就有忧虑和恐慌。心中无爱时,便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就没有忧虑和恐慌。”
“凑近些。”
姜怀璧朝姜铭稚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来。姜铭稚被勾起了好奇心,手脚并用爬到了姜怀璧身边,尔后理了理衣襟,端正坐下。
“怀伯快说!”
“待会儿你回夫人那里后,假装晕倒,看看你阿媪的态度。”
“这样……有什么用处?”
“关乎你阿媪待你是否真心。”
姜铭稚虽是满心疑惑,却抵不住小孩子爱玩的天性,他自是不曾明白姜怀璧话中的含义,朝他点了点头后,从地上站起身,端起桌上的贡眉递给了姜怀璧。
“谢谢公子。”
姜铭稚嘿嘿一笑,端起另一盏贡眉自个儿喝了起来。
“今日的怀伯有些不一样噢。”
那双笑弯成月牙状的眸子,瞧起来很是清澈明净,让人不禁想去窥探几分。
“如何?”
姜铭稚但笑不语,将那碗茶喝光之后,茶盏搁在桌子上,朝姜怀璧摆了摆手。
“明日来找怀伯玩!”
“好。”
姜怀璧举起茶盏朝姜铭稚示意,点了点头。
“铭稚给阿媪请安。”
姜铭稚被教导的很好,行事虽有时有些孩子气,却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铭稚去哪里了,母亲寻你好一会儿了。”
姒荣夫人明知故问,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着,颇为激动。
“铭稚之前同母亲说过的,去怀伯那里。”
“过来。”
姒荣夫人朝姜铭稚招了招手,示意他来榻上坐着,姜铭稚应了声后,乖巧的走上前去。
短榻前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姜铭稚打了个趔趄,竟直直跌坐在地上,随后身形不稳,趴在了地上,看起来昏睡不醒的模样。
“铭稚?”
姜铭稚闭着眼睛,忍住想要睁开眼睛的冲动,他感受到姒荣夫人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后,便再无动作。
心中正纳闷着,自己突然被人抱起来,轻轻搁在床榻上。
“绿竹去请医官来!南音去霸宫求见大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