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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竞花

月辰楼内,早已经坐满公子,不少人瞧见方秋鸣,起身迎来来打招呼道:“方公子,今儿个难得啊,想来也是为了品一品月馨姑娘这位含苞未放的美艳花儿吧。”

方秋鸣和众人寒暄俩句,便邀请叶林与楚公子坐下,刚刚落座,便有美艳女子投怀送抱上前服饰。

楚公子自是来者不拒,叶林则是婉言拒绝,自顾自吃起面前的山珍美馐,一边瞧着歌女美轮美奂的舞姿,倒是一番享受,只是身旁不时的低声淫语让叶林着实食之无味。

楚公子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怀中的佳人,三分醉意的问道:“秋鸣,你来我这不是说看珍宝的吗?怎么还不见珍宝出来。”

方秋鸣低声微笑道:“公子勿急,这珍宝很快便出来了。”

楚璇略微有些好奇,问道:“方公子,你说的珍宝该不是是这些人口中一直议论的月馨姑娘吧。”

“的确是。”方秋鸣点头道。

楚公子面露不悦之色,喝退身上的女子,瞪眼道:“我还当你有什么好东西要送我父亲,原来不过是个歌姬,哼,方秋鸣,这样的货色怎么可能讨得父亲的欢心。”

方秋鸣满脸惶恐,忙解释道:“公子勿恼,这月馨虽是贱籍,但是十足的美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是这曲江县的大才女。”

听得这般,楚公子来了点兴致,问道:“是吗?可是他终究是个歌姬,以那残花败柳之身,终入不得我父府邸的。”

“公子尽可放心,这位月馨姑娘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今儿个是她的品花会,公子只需花些银两,还不保不住她的身子?”方秋鸣越说越来精神,俩眼放光,十足的****公子哥模样。

楚公子一拍折扇,道:“若真是位倾国佳人,便是花再多银子我都愿意。”

叶林在旁看得直摇头,心中直嘀咕:“俩人都是十足的淫棍,不过貌似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真想快点见见这位佳人的真面目。”

这时,俩名小厮抬了香案到场前放下,对众人施礼后方才退下。

“有请月馨姑娘。”

众人不禁止住言语,叶林随着众人目光望去,便见月馨着一身淡黄衣裙,素雅裹胸,头上束偏髻,竟是素颜装扮,然这装扮却是叫众人无不看的痴了。

月馨微微欠身与众人见礼,目光淡然扫过众人,只是望见叶林手中佩剑时这才微微凝眸,但也仅仅是一扫而过。

叶林心道:“这女子好个沉鱼落雁的容貌,而且气质不俗,这份淡然,直好像仙子一般。只是可惜了,红颜薄命,竟沦落如此。”

月馨并不多言,素手在条案上七弦琴拨弄俩声,调弦过罢,便开始抚琴,琴音一动,与这楼阁内回音交错,竟有了别样的美感。

叶林不由沉浸在这琴音之中,感同身受,他竟似听得了这位佳人的倾诉之音,原是这般的戚戚然。想到自己身世凄苦,不禁低头陷入悲凉之意中,心境哀愁,本门心法在此刻竟然悄然自发运转起来。

这等心境,却是将叶林带入一种玄奥的境界中,沉淀在经脉中的灵气此刻一齐汇聚丹田,竟在这一瞬间祝他踏入了引气中期。

丹田的异状方才叶林从沉思中醒悟,不禁感到好生奇怪,但是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耳中的琴音越发的哀愁,竟与自己此刻丹田中的灵气遥相呼应,心神不由的越发沉浸在这哀愁中。

满堂众人并无几人是真正在听琴的,他们的目光都仿佛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目光灼灼的在月馨裸露的肌肤上贪婪扫视,或许更想透过那薄薄的衫衣,一窥那美妙的胴体。

楚公子已经如痴如醉一般,眼中已有据为己有之意的贪婪神采,他生平阅女无数,但能有这般绝色蓉姿的也绝无仅有,心中已经打定今晚要做那拔得头筹的人,什么拍下做贺礼贺寿之意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一曲未完,沉浸哀痛中的叶林便轻叹起来,这一轻叹,顿时惊扰了琴音,琴音便断,众人无不怒目扫向叶林。

月馨微微一愣,蹙眉望向叶林,问道:“公子为何叹息,可是奴家的琴音不美?”

叶林抬头,不好意思笑道:“没有,你的琴音很美,只是让我想起了些往事,不禁唏嘘感慨而已,姑娘你请继续。”

月馨美朦与叶林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郁结,心中微微一惊:“他能了解我的痛苦失落。”

琴音再起,叶林侧耳听去,琴音好似在回应他心中的伤痛,便觉心中有了一股暖意,视这女子为平生知己。

一曲奏罢,满堂叫好,叶林并不言语,只是淡淡的拍了俩下手掌,向着月馨眉目传情,赞许的微微颔首。

月馨受叶林目光鼓舞,脸色羞红,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回应他。

“回梦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叶林不由的念道出口,这句当年背诵起来无甚感觉的诗句,只觉此刻用在月馨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好诗句,想不到叶兄弟你竟有如此文采。”楚公子不由叫好。

月馨细细品味这俩句,心中喜悦万分,不由俩眼秋波望向叶林。

叶林尴尬苦笑,自己一时忘情背诵诗句,不想却叫人误会了,低头不敢再看月馨,深怕她误会再生,误种情根。

此时侍女走到各公子前,询问道:“公子,不知你愿意出多少花钱?”

叶林不懂规矩,问道:“方兄,这是什么规矩?”

方秋鸣解释道:“花钱便是拍价,你若是出的最高,便可拔得头筹,今晚月馨姑娘的初夜就是属于你的了。”

叶林微微一惊,抬头看向月馨,月馨身上那份淡然早已荡然无存,面色苍白的看向台下,一双玉手在衣袖中直哆嗦,心中必定是惶恐极了。

“苏公子出五千两买花。”侍女清脆的声音自阁楼东角响起,这是今天第一个开价的。

“楚公子出一万两买花。”

叶林和方秋鸣看向这位主子,满脸均是无奈苦笑,叫价也不带这么胡乱叫喊的,这不是好叫人哄抬喊价吗?

“我出一万五两。”有一身材微胖的商贾开口。

楚公子哼道:“二万两。”

“二万五。”

“三万。”

“六万两。”楚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敢和自己叫价的人,好似不上心的叫喊道。

商贾摸了把额头细密的汗水,骂了句:“晦气。”便撇过头去喝酒,不再愿意开高价了。

楚公子手中折扇轻摇,脸上得意道:“和本公子叫价,不自量力。”

“不知还有谁愿意出更高的花钱。”老鸨一脸谄媚笑容,目光横扫过众宾客。

“我出十万两。”一声嚣张极致的声音自阁楼外传入,竹帘挑起,便见一身着银灰色劲装,丰韵如玉的年轻人走入,见他满身一身华贵,发髻那颗拇指大小的珠宝,腰间那根碧玉腰带尤为扎眼。双手白皙如雪,大拇指上带着一枚通体火红血丝的玉扳指,这人一入内,便吸引住众人目光,为这阁楼多添加了一分亮色。

方秋鸣苦笑,小声嘀咕道:“怎么他来这了?”

“此人是谁?”楚公子脸色阴沉如水,双眼几欲喷火的瞪着这人,寒声问道。

“他是这海南郡曲江县地头帮会青叶帮的少东家李锋,人称‘毒公子’的便是他了。”

“他善于使毒吗?怎么叫这诨名?”叶林不禁好奇道。

方秋鸣摇头道:“不是,只是他自命风流,凡是看中的女子都要弄到床上,三年前,他看中的一女子却被一俊朗书生给俘获了芳心,李锋大怒,当夜便率人屠戮了书生满门一百二十八口,更是将那书生的脸皮剥离做成了人皮面具,也是这般狠辣,才得了这毒公子的外号。”

“管他是谁?敢跟我抢女人,看本公子不灭了他满门。”楚公子阴狠嘀咕道。

方秋鸣忙向楚公子劝说道:“公子,李锋家在此地势力极大,我们奈何不了他的,若您执意要与他争月馨,只怕到时候你的身份就要公开了,一旦你身份公开了,依律可是死罪啊。”

世子不得擅离封地,擅离开者必死,这条铁律让楚公子浑身一颤,额头惊出冷汗的他喃喃道:“不争了,这女人再好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怂蛋。”叶林心中直接给楚公子下了这么个定义。

李锋不顾众人眼中怒火,径直走到月馨面前,挑起她下巴道:“月馨姑娘,今晚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月馨厌恶对方的****目光,倔强的撇过头去,想到今晚清白要丧在此人手中,不禁双眸泛红,泪水滚落。

方秋鸣见状,叹息道:“可惜了,如此佳人要落在这个衣冠禽兽手里。”

“这话怎么说?”叶林皱眉问道。

方秋鸣解释道:“李锋这人心里变态,凡是和他欢好的佳人无不都是遍体鳞伤,月馨栽在他手中,是少不了一顿毒打的。”

“真是猪狗不如。”楚公子气的一拳捶在大腿上,双眸几欲喷火,奈何却不敢表露身份和这人争抢。

老鸨笑盈盈问道:“还有哪位公子愿意出更高的花钱?”

在场的人没有一人敢出价,一则这价格已经高出预期,二则青叶帮势力太大,非是他们敢得罪的。

李锋目光如电的扫过众人,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便抱的美人归了。”说罢,一把便要将月馨横抱起来。

“你,你放开我。”月馨羞愤欲死,拼尽全力要挣脱开李锋的双臂。

“等等,我出十一万两花钱。”

李锋微微一愣,随即满腔的怒火,瞪向声音源头,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看来,出口的竟是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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