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下,她走了进来,经过他身边时,他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缩紧了,阳柳,他唤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子一般,阳柳回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让他心头一颤,像冰糖化开了一样,满是甜蜜,她正对着他坐了下来,她瘦了些,穿着个米色的连衣裙,锁骨明晃晃地露在眼前,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变,一样的让他心动,他见到她竟然有些张口结舌了,不知道如何开口,当他离开粉面馆,他竟然完全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也忘记她又回了些什么,不过,他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他回到家中,阳冬梅正在做饭,女儿还没有起,看他回来,阳冬梅顿时精神抖擞,开启了战斗模式,质问他去哪了,为什么才回来,打牌去了,他应了声,就退回到了卧室,后面她又叫嚷了什么,他全都没听见,不久,他就来了睡意,进入了梦里
梦是虚幻的,梦是自己心灵期盼的映射,许多美好的事物都发生在梦里,梦是自由的,是随心所欲的,在梦中我们遵循着自己的本心,快乐而坦荡,没有条条框框,没有冷言恶语。刘海战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他青涩而棱角分明,不怕任何困难,老虎屁股他也敢摸一摸,他快乐地同阳柳在一起走着,忽然,阳柳回头给了他一巴掌,头也不回地跑了,消失了,他在后面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在费尽力气喊着阳柳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他吓得醒了过来。
索性坐在床上,已经是下午2点了,太阳炙烤着大地,阳光透过窗户刺痛着他的双眼,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阳光,打开手机,给阳柳发了一条信息,可是她没有回,他想是不是她在忙呢,或者没有看到,还是他问的问题过于拙劣了?她为什么不回他呢?他一直盯着他的手机,直到阳冬梅走了进来,也没有察觉,要吃饭吗?阳冬梅问他,不吃了,他回道。他突然想去找王正水,向他问问,他鬼点子多,准能琢磨出点什么.......
阳冬梅看他离去,大声问他,去哪?去找王正水,刘海战答道,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虽然外面像蒸笼一样,他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想,这厮会不会还没有起来?铃声响了很久才听到王正水的声音,还没睡醒呀!太困了,只听到王正水懒洋洋的声音。下来喝东西,好,你等下我,他答道,刘海战挂了电话
以前,他们俩经常在一家奶茶店坐坐,喝点东西,奶茶店的离他们家不远,刘海战坐下来,给王正水发了定位,他点杯奶茶,奶茶店的老板娘大概四十来岁了,现在生意还不是很旺盛,五六点以后是高峰期,奶茶店只有他一个客人,不一会儿,老板娘拿来一块西瓜给他,等人的时候,时间是最慢的,王正水那厮还没有来,磨磨蹭蹭的,他不得不又给他电话,来了没有,刘海战催道,来了来了,王正水不耐烦地说,
不一会儿,王正水腆着个肚子来了,有些就是自带喜感,比如说王正水,他带着一身肥肉整齐地堆坐下来,明天去搞个猪么,刘海战道,他决定委婉一些,王正水的嘴巴太大,可以,一块去喽,王正水答道,你觉得张兰怎么样?一般吧,刘海战说道,怎么突然提起她?没什么,随便说说,王正水接道。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不回信息呢?刘海战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道,我一般都是秒回,咋了?王正水有些疑惑,一个男人不回你信息,你肯定不会上心,那肯定是个女人,也不可能是你老婆,说,是谁?王正水步步紧逼,没有,随口问问,刘海战心里一惊,他这么快猜到,看来自己还不谨慎,可不能让这厮知道,他的嘴巴没有把门,他赶紧转移了话题,如果是女人,你得发点特别的才能引她注意!王正水似乎很有经验地谈道,什么才是特别的,刘海战心里不停地思索,对,说他的梦,他的梦,他顿时感到茅塞顿开,这厮常在花丛中留连忘返,果然是有一手!王正水不停地说起他的情史,刘海战此时不想反驳,谁不知道他,以前他还信几分,现在他一分都不会相信,他以前吹牛说他老婆是校花,没见过他老婆的人听了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肯定会信能为真,可见到老婆那副尊容,就是倒回十几年前,五官端正都有些勉强,隔校花十万八千里去了,在他眼里,他老婆的美颜是开了多少级?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脸上到底抹了多层,磨了多少层皮,才会被说成像范冰冰,他的审美观真是与众不同,黑的能说成白的,他居然把他老婆跟范冰冰扯上了联系,说他老婆的眼睛跟范冰冰的眼睛一样勾人,鬼扯!刘海战尽量逼自己不笑出声,可是越想越是可笑,还得沉着个脸,装作入迷、身临其境、无比佩服的样子,他可真是表里不一的典范,可谁不是呢?
王正水像挺机关枪一样,嗒嗒嗒地不停歇,一副越吐越凶的气势,搞得刘海战烦得要命,真是啰嗦,他想,如果他跟阳冬梅两个人一起生活,两个人不得天天开大戏,天天打擂台,谁被谁KO,很难说,两个人体型一致,只不是过王正水还没有把他那泼皮的本性真真切切地展现在他眼前,他也不敢估量他到底有多少实力,这么来说,那情景就热闹了,思绪漫游了几秒,可他一下子把自己拉回了现实中,他在想什么呢,阳冬梅是他老婆,就算离婚,也不能跟这厮,活脱脱一个油炸,满口油,不是他是烧焦的油渣,不好看,也不好吃,倒胃口!
他不能任由他胡说八道下去,他得制止他,他找了个理由支开了王正水,他得去验证一下,立刻,马上,他回到家,看到阳冬梅,他又有点犹豫,这样做对吗,他到底在想什么呀,他很矛盾,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