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公主努力的想着,可是,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她回忆不起任何的事情,她很想找一个人掀开自己的脑袋,看看能否帮自己找到回忆。
“我是公主?”
“是,您是大晋王朝的甘泉公主。”明季虽然觉得很诡异,还是说了出来。
明文路听到声音,推门进来,明季尴尬的说道:“父亲,公主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文路大惊,“公主,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公主。”甘泉公主重复了一句。
“你姓字名谁?”
“我……我不知道。”
明文路愕然的看着甘泉公主,一夜加上一个黄昏,竟然没有人来找甘泉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去找官府的人来,还是怎样,他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我好饿。”
“哦,你等着,有白米粥。”
明季几乎是飞起来的,很快,端来了白粥,还有一碟腌竹笋。
甘泉公主无力坐起来,明季就一勺勺喂给她,肚子里有了东西,胃暖了,身上便觉得有了力气,动了动,才发现骨头都是疼的。
一碗白粥,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喝完。
甘泉公主的情形,不容乐观。
明文路决定到四鞍山金矿去找一找,看看情形。
明文路走后,明季把甘泉公主的衣服洗干净,晾在竹楼上。
喝了药,甘泉公主再次昏昏睡去。
一直到了日暮时分,明季也没有见到父亲回来,很是诧异,从这里到金矿,一个白天足够来回了,为何父亲还没有回来?
难道出了事情?
他们现在是一介草民,还有何人对他们感兴趣?
明季开始担心起公主的安危,甘泉公主清正廉洁,一心为民,自然有不少的政敌,若是此番甘泉公主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那么,危险的不仅仅是父亲,还有甘泉公主。
现在公主的身体,根本不容许挪动,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都没敢看公主身上的伤情,只是给她把头部的伤势处理了一下。
一天了,公主也没有说几句话,一是没有力气,二是因为公主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半时分,明季睡不着,倚着竹楼的栏杆等候父亲回来,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一家四口,相依为命,他不能不顾这个家。
终于,在茫茫月色之中,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明季的视线里,明季赶紧下楼迎接,“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上去再说,家里还有吃的么,我只是在路上找了几个果子吃。”
“还有一碗米饭,我浸在冷水里了。”明季扶着父亲坐在楼下的平台上,又拿了一条单子围住,然后生火热饭。
明文路疲惫的靠在墙壁上,歪歪斜斜,几欲睡过去,还是忍住了。
明文路热了饭上来,里面放了一片煎鸡蛋,还有几根腌竹笋。
父亲吃饭的时候,他又去做汤。
桃源州最好的地方就是一年能够种三季水稻,只要动手,就不会饿着,更不会冻死,这里根本看不到雪,最冷的时候,也只是穿两层单衣也就够了。
明文路把一碗饭全都吃光了,又喝了两碗汤,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明文路这才压低声音能说道:“那曹秀堂虽然被抓起来了,但那曹家人还在,而且,这次随行的,果然不是甘泉公主一人,还有皇上和昭云公主,甘泉公主信得过,昭云公主可就难说了,毕竟,曹家与她是亲戚,哪有不袒护的道理,皇上未必能够真的做到正大光明。对了,公主怎么样了?”
明季微微低下头,害怕父亲借着月光看到他羞涩的脸庞,“公主已经忘了她是谁,什么也记不起来,儿子帮他洗了衣裳,又喂了汤药,前半夜,没有听到公主喊疼。”
明文路并没有因发现儿子情绪的异样,只是说道:“太晚了,你也睡吧。”
明季和父亲挤在楼下,睡了半夜,心里惦记着福娘,天不亮就起来生火,熬药,熬粥。
甘泉公主一直睡到日头高照,被直射的阳光晃了眼睛,这才醒来。
明季看她醒来,笑道:“公主,你醒了,饿不饿?”
“很饿。”公主有点脸红。
“有热粥,等一会儿,我先给你擦脸。”
他小心翼翼的给甘泉公主擦脸,然后给她喂粥喝。
福娘摇摇头,脸憋得通红,“公子,我想……我想……”她就是说不出口,两天时间了,她还没有方便,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想吃饭,就有了。
明季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她要作什么,慌忙起身说道:“我明白,你等着。”
他拿了夜壶要上楼,忽然想起,公主是个女人,这夜壶她用不了。
于是,决定找一个木盆给她用。
等他拿着木盆上楼,然后想要扶着公主起来,福娘根本起不来,他只好把被子里垫上油纸,然后放了木盆在上面,在盖上单子,公主撩起衣服,褪下亵裤,虽然脸红,却也无可奈何的接受。
等到完毕,公主轻声地说了一句,明季赶紧把草纸递给她,
福娘重新躺下,屋子里弥漫着臭味,福娘真想捂上自己的鼻子。
明季好像是知道福娘的心思,从外边采了很多鲜花回来,放在桌子上的花瓶里。
有了鲜花,屋子里显着生机盎然,一下子鲜活了许多。
明季很矛盾,他盼着有人来救福娘,她这样子,父子俩根本无法医治她,他们只是懂一些简单的医术,这是他们一路上历尽坎坷后明白的道理,流放,意味着自生自灭,有命,你就能到达目的地,若是伤了病了残了,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