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郎中说,吃几服药就好了。”
福娘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姐姐,可是因为姚之胤。”
夙玉看了丈夫一眼,苦笑道:“这姚二公子自海上回来,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现在身家巨万,全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之前,姚家本已经倒下,现在那姚之麟居然官至刑部右侍郎,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莫说县衙,就是州衙,府衙,也要给姚之胤几分薄面。”
福娘有些愧疚,若非自己,邓家怎么会和姚家作对,又惹上诸多麻烦,“姐姐,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姐姐解决,姐姐请放宽心,为了姐夫和孩子,也要尽快好起来。”
在邓家吃过午饭,福娘和四个丫鬟来到姚家大宅,姚家今日,今非昔比,光是门口的小厮,就站了四个。
福娘上前,并无人认得她,其中一人伸手拦住,“你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
福娘冷声道:“狗仗人势的奴才,闪到一旁去!”
玉环心中有气,忍不住飞起一脚,“狗奴才,这是甘泉郡主。”
小厮大惊失色,甘泉郡主的事情,全国上下,谁人不知,更何况,甘泉郡主以前还是姚家的女主人。
不等小厮开门,玉燕已经推开了门,福娘跨进门槛,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未做任何改变。
姚之胤从厅堂缓步走出来,停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福娘,皮笑肉不笑的躬身施礼,“草民姚之胤见过郡主。”
福娘不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进了厅堂,姚之胤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咬了咬嘴唇,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郡主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福娘坐下,双目炯炯,直视姚之胤,“之胤,你还是我原来认识的姚之胤吗?”
“是,也不是。”姚之胤淡淡道:“之前那个姚之胤,兴许已经死在海岛上了,现在的姚之胤,只想做一些能做的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姚之胤,若是你想报复,只管冲着我来!”福娘冷冷的漠视着姚之胤,“你母亲身亡,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是……”
“但是什么?郡主,纵然她有错,人已经死了,郡主还想怎么样?当日我姚家一无所有的时候,郡主可曾为我姚家说过一句话,当日母亲远走京城的时候,若是郡主出面,她怎么会死?难道你就恨她恨到非让她死么?是不是她不死,你就不能再嫁给姚之麟?你就……”
福娘愣住,打断姚之胤,“姚之胤,你把话说清楚了,找你的理解,你的母亲是我害死的?真是笑话,当日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为何不去问你的兄长,为何不问你的父亲?”
“他们会说真相吗?我的父亲,哼!”姚之胤冷哼一声,“甘泉郡主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姚之麟是皇上的宠臣,哪个敢说出真相,这就如同编修前朝史书,有哪一本史书,是完全按照事实所写。”
福娘倒不生气了,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姚之胤,你这自以为是的本事,也是从海上学来的?”
姚之胤眼中精芒毕露,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距离福娘不足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甘泉郡主,我所知道的事实就是,母亲乱箭穿心而死,然后被扔到了乱葬岗,被野狗分而食之,我能找到的,只有被撕碎的衣服,还有支离破碎的骨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情绪,盯着文福娘,眼中闪着怒火说道:“她再不好,她再有错,她是我的母亲,姚之麟可以为了功名富贵不要母亲,我做不到!”
福娘毫不退让的回望姚之胤,“你想找谁报仇?皇上,你哥,还是我?姚之胤,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君臣大义,我也不想跟你讲,但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文福娘从来不怕别人的威胁,你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去,到头来,害的只是自己!”
“我没有执迷不悟,也不会找谁报仇,我知道郡主今天会来找我,只要郡主答应我一件事,邓家的生意,原样奉还。”
这赤果果的威胁,勾起福娘满腔的怒火,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冷笑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什么,只想请郡主帮忙,让我母亲以姚家妇之名下葬。”姚之胤一字一顿缓缓道。
福娘摇头道:“这件事,我做不到,你擅自违抗皇命,我可以替你隐瞒下来,甚至,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你现在想要明目张胆的办这件事,对不起,恕不奉陪。姚之胤,我给你撂一句话,若是你执意跟邓家作对,就是跟我作对,我文福娘就是拼出这条命,也会跟你斗到底!”
福娘起身就走,姚之胤在她身后笑道:“郡主既然来了,不想见见祖父和父亲,还有两个孩子吗?”
见福娘犹豫,姚之胤笑道:“郡主,请吧。”
福娘跟着姚之胤走向内宅,姚广政得知福娘来了,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往外走,双方在垂花门碰上,两个孩子犹豫了一下,迎上去跪倒行礼,“小民永春(永深)参见郡主。”
福娘赶紧拉起二人,一段时间不见,两人都长高了,福娘笑道:“你们都长大了。”
姚广政也走了过来,“草民见过郡主。”
福娘不敢承受他的礼,闪躲一旁避过,众人到了后院,福娘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温柔的问他们,这段时间过得怎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好,福娘看向姚广政,姚广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