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玲答应她,明天一早就给她送银子来,并把一支金钗当做抵押送给了她。
孰料,那男人进来以后,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李婆子急得差点上吊了,却在这时候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李婆子知道,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那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李婆子的金钗,已经在昭云公主手上。
昭云公主说道:“父皇,这只金钗,是京城最好的银楼金凤成的工匠制作的,金凤成的工匠打造珠宝首饰有一个特点,第一,花样独特,绝对不会把给第一个客人制作的款式再给下一个客人做,而且,每支钗上,都有工匠的名字,虽说价格比一般银楼高,却物有所值,想要知道这只金钗的主人,即便是这个奴才不开口,只要拿着金钗去问银楼的掌柜,便一清二楚。”
大皇子笑道:“父皇,皇妹说的极是,儿臣的侧妃昨日还打了一支金钗,恰好儿臣看了一眼,的确是有工匠的名字,只不过是第一个字,而且极小,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皇上闭了一会儿眼睛,“容熙,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然后,皇上站起身说道:“把二人打入死囚牢,待大皇子查明陷害欧阳先生的真凶,一并处斩!”
福娘心如明镜,皇上肯定已经知道了真凶是何人,只是皇上还不想揭穿他,这是帝王的平衡术,他既需要欧阳先生为他卖命,又不能让欧阳先生一人独大,所以,皇上采取了折中的办法。
福娘只得暗中苦笑。
可一想到还有一个田巧,便说道:“皇上,姐姐作案,妹妹岂有不知的道理,这姐妹俩肯定是报复加洛斯公主将他们卖身为奴,所以沆瀣一气,寻机报复。”
皇上点头道:“甘泉说的有道理,来人,把她们姐妹全都带下去!”
田玲突然大喊道:“皇上,冤枉啊,民女有话要说!”
皇上勃然大怒,“掌嘴!”
皇上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令众人非常不解。
昭云公主看在眼里,众臣散去以后,昭云公主把她拉到一旁,“福娘,难带你不明白吗?父皇是在维护你。”
福娘顿时醒悟,红着脸说道:“公主,是不是所有臣子,在皇上面前都没有私隐可言?”
昭云公主笑道:“不是,父皇并不知道你们住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之情而已,我猜,应该是今天晚上,姚之麟的举动,让他有所怀疑罢了,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尽早成亲的好。”
福娘长出了一口气,只要皇上不知道就好。
送走了皇上和公主,文老爷陪着欧阳先生歇下,御医已经为老人家诊治过了,老人家是被人在饭菜里下了致人昏睡的药,并无大碍。
文老爷劝欧阳先生,“欧阳兄,就算是通晓天文地理,机变谋略亘古一人的诸葛亮,也是需要妻子的扶持的相助的,家有贤妻无横祸,我劝欧阳兄,赶紧娶上一房妻室,再说,你们欧阳家总不能没有后继香灯。”
欧阳先生点点头,郑重道:“文兄,你说得对,以前我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尤其是我的嫌贫爱富的妻子走了之后,我更是心灰意冷,看来,我的想法应该改变了。”
文老爷和欧阳先生几乎一夜没睡,两人的房里一直亮着灯。
福娘去看了母亲,陶氏陪着母亲,安然无恙,福娘放了心,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毫无意外的,她在房间里看到了姚之麟。
“你怎么还在?”
“现在连个丫鬟都没有了,我不陪着你,实在不放心。”姚之麟一边帮她脱衣服,一边低声说道:“这两天你先别回去了,陪一陪义父,皇上已经特准他明日不上朝。”
福娘哼了一声,“皇上明知道真凶是谁,却临阵退缩,实在让我心里不舒服。”
姚之麟已经帮她把衣裳放在了衣架上,鞋子也脱掉了,然后拔掉福娘的发钗,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随着幽暗的灯光,隐隐跳动着美丽的颜色。
姚之麟又是一紧,赶紧把心思转到她的问话上,“福娘,你不要太偏激了,虽然皇上力主新政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所有的臣子众口一词的表示拥护,你觉得这件事对吗?”
看福娘撅着嘴,他知道福娘是认同他的说法发的,“而且,皇上虽然知道了那人是谁,但那位大人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而且为官尚算清廉,皇上临阵退缩,也是有情可原。”
福娘娇嗔,“我知道说不过你,算了!”
“你这口气,哪里是算了的,福娘,我也很气愤,但是,他已经做得不错,事情真相皇上也知道了,日后必疏远他,况且,他只是想让欧阳先生出丑,并未伤及他的性命,老太爷不是也安然无恙吗?”
福娘掩嘴打个哈欠,“困死了,不说了。”
“你睡吧,现在已经卯初了,我也要走了。”姚之麟口中虽然说这要走,身子却没动,两人躺在床上,异常甜蜜。
福娘躺在姚之麟的怀里,姚之麟一下下的抚摸她乌黑的秀发,缎面一样的长发从他的指尖滑过,姚之麟开始心猿意马起来,唤了一声福娘,却不见回应,再看人,已经睡着了。
姚之麟苦笑,强迫自己收起了心思,待她睡熟以后,轻轻地起身,换好了官服,从欧阳府邸的后门悄悄上朝去了。
福娘起来以后,第一个去看欧阳老太爷,老人家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练五禽戏,福娘松了一口气,陪着老人家聊了几句,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