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来信,狠狠把自己训斥了一顿,斥责她,既然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就不应该和姚家有任何的牵扯,即便是送给姚家一些银钱也无所谓。
她何曾想和姚家有牵扯,自从父亲走后,她就已经后悔无比,若是跟着父亲走了,也不会有以后这么多的事情出现。
此时,她该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予皇上的承诺算数,但愿,当一切回到正轨的时候,她的生活,也能步入正轨。
姚广政知道消息的时候,昭云公主已经带着加洛斯公主回宫了。
他欣喜若狂,儿子原来是人人敬畏的鹰卫,所以,他们姚家没倒!若非偷听到王府内侍的对话,他真的不敢相信,儿子是何时做的鹰卫,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姚广政来找福娘确定这件事,此时,福娘正和欧阳先生谈论此事,欧阳先生也很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福娘的态度,原来福娘早就知道姚之麟是鹰卫,姚之麟的身份,无关婚姻,所以,福娘之前之后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玉燕说,姚广政想见她,福娘起身和欧阳先生告辞,欧阳先生说道:“福娘,既然你不想和姚之麟在一起,为父觉得,你还是先回家避一段时间,不如,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丫鬟离开吧,其他的事情,为父自然会给你想办法。”
欧阳先生知道,皇上一如器重他那般,欣赏福娘,很多事情,福娘的确比一般男儿还要睿智冷静,这是一个内心似一片深海,铁马冰河,波澜不惊,却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女子。
他真心的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女儿看待,他舍不得福娘离去,但福娘若不离去,必将卷入朝廷内外无止境的纷争之中,皇上的新政,推行的并不顺利。
若是成功了,万事皆休,若是半途而废,他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政坛风云变幻,谁也不敢说,自己是永远的赢家,也没有人是永远的赢家。
福娘愕然,欧阳先生点点头,低声吩咐玉燕,准备好离开的行李,玉燕跪地,“先生,谢谢您对小姐的关爱,奴婢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照顾好小姐。”
“玉燕,老夫知道你一向懂事,福娘,你先去,我还有事跟玉燕说。”
福娘走出房间以后,欧阳先生回内室拿了一个荷包出来,“玉燕,明天一早,你二人就带着福娘骑马出城,不需带许多东西,这里面有五千两银票,也够你们支撑一段时日了。”
玉燕知道小姐是有银子的,他们小姐是个爱财的人,平日里没有什么开销,所以,她将能够兑换的银两,全都转成了可以在大晋王朝生意最广的裕祥号通兑的银票。
“先生,小姐并不缺少银两,这些银子,您还是留着吧。”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们小姐,很快就要春暖花开了,你们小姐喜欢南方,就护着她先到南方走一走吧。”
玉燕只好收下,并郑重的向欧阳先生跪下,行了跪谢大礼。
姚广政一看到福娘进来,就堆起了笑容,“福娘,听说之麟是鹰卫?是么?”
“世伯,您知道之麟的母亲被乱箭射死了么?”
“是么?这贱人,早就该死了!”姚广政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儿子今后的前途上,他的荣华富贵上,上苍有眼,让他们姚家屹立不倒,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为何要加三番两次出事,他们依然能够活着,叛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们之所以能够幸免,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儿子。
“世伯,你稍等一下,我有东西要交给您。”
福娘拿出盒子,郑重交给姚广政,“世伯,这是姚之麟在京城的房产地契,还有他这些年存下的银两,这几天,你们先在王府好生等待,事情一了,姚之麟自然会来,到时候,你们就跟着他住进去即可。”
姚之麟打开了盒子,嘴巴都合不上了,原来儿子早就有了安排,幸好她来京城了,否则,儿子很难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世伯,这些银两,不要乱花,最好还是先跟之麟说一声,他……其实和你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姚广政拼命的点头应着,忽然想起一件事,“福娘,既然之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了你,那之前的和离书,应该是不作数的,对吧,之麟,他现在配的上你,是不是?”
福娘摇头,“世伯,白纸黑字,怎么能不作数呢,这件事,不要提了,对了,以后,两个孩子还请世伯悉心教导,他们兄弟都是可造之材,相信以后定然能为姚家光宗耀祖。”
姚广政也是颇多感慨,他声音哽咽的说道:“以前是老夫不懂事,还不如两个儿子,以后,定然不会重蹈覆辙,我们姚家,的确是委屈你了,以后……以后……”他想说,即便是儿子身居高位,也不可能娶到福娘这样的媳妇了。
姚广政走后,玉燕和玉环开始收拾行礼,这段时间,光是王府就给她做了不知多少套新衣服,另外还有皇后,公主等赏赐的衣裳,首饰,这些,都已经和欧阳先生商量好了,等福娘他们走了,就把这些东西送到他那边去,如果有一天回了京城,她会直接来找欧阳先生。
今天,无论是姚之麟,还是公主等人,都会很忙,这个时候离开,是最好的时机,只是,不告而别,福娘心里很舍不得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正在书房看书,福娘推门进来,欧阳先生放下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