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姚文氏,你可以出去了,本官还有话问你。”
福娘点点头,安抚着永深,永深拉着她不肯放手,福娘牵强的一笑,“永深,母亲马上就回来。”
许县令的脑筋飞快的旋转着,这个女子,不过是十五六岁年纪,即便是再会伪装,也不可能到这一步,换句话说,她现在是真情流露。
来的路上,他的幕僚易天安把姚家的情况大略的叙说了一遍,对于姚家,官场上的人都很敏感,因为皇上的圣旨是直接由北镇抚司直接办理的,县衙,府衙事先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最为惊奇的是,姚家人并未因此获罪,只有几个女人被送进了庙中。
北镇抚司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而这一次,却让人大为费解,久在官场混迹的人,大多都会猜到,姚家人有可能有后台。
这也是姚家虽然落败,官府并未落井下石的主要原因。
许县令是泸州知府的乘龙快婿,泸州知府曾经在庆都县做过一任知县,因此,在女婿上任之初,他就把庆都城的情况详细的介绍给了许县令。
庆都县距离京城不远,若是快马,两天就能打个来回,所以,庆都县若是出事,皇上很快就可以知道。
许县令看她体力不支,淡淡道:“姚文氏,坐下答话吧。”
福娘谢过许县令,坐在锦櫈上,安静的看着许县令,许县令咳了一声,问道:“姚文氏,为何要搬出来住?”
“大人来的路上,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吧,恕民妇无礼,大人还是不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妾身不是凶手,而且,妾身比任何人都希望抓到凶手!”福娘握紧了拳头,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具体的,还不得而知,她好恨自己养虎为患。
许县令脸色一沉,眼底射出一道冷芒,“姚文氏,你只需回答本官的问话。”
“婆媳不和。”福娘对许县令很是失望,这个人看起来很是精明,却不料是个绣花枕头。
许县令把福娘唇角飞快的闪过一丝嘲讽看在眼内,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是忤逆不孝。”
福娘蹙起了眉头,站起身行礼道:“大人,忤逆不孝的帽子,可不是随便扣的,大人可以问一问妾身的祖父,公公以及小叔,还有姚家上上下下的奴仆,文氏自幼受父母教导,绝对不敢也不会做出辱及父母的事情。”
许县令微微颔首,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为何你婆婆和妾室见到你之后,都扑了上来?”
提到章氏,福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她咬了咬嘴唇,把眼泪倒了回去,“大人,若是妾身想杀人,会有一千个,一万个办法不让人知晓,岂会笨到大白天杀人,闹得世人皆知。”在她心里,认定了章氏与杀人有关,文福娘倒下,石翠娘就能上位么?
“本官要将你们奴仆暂时收押,你可有意见?”
福娘摇头,“大人,您无凭无据,怎可将民妇关押,若真是妾身所为,便是斩立决,妾身也绝对不会喊一声冤枉。”
“可人是死在你的家中。”
福娘冷笑,静默片刻,缓缓道:“大人若是将妾身关押,最好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否则,妾身就是拼着一条性命,也要换个清白名声!”
外边有衙差禀报,许县令让其进来,那人在许县令身边低语了几句,许县令喝道:“姚文氏,你还有何话说!”
福娘错愕。
许县令道:“姚永春已经说出真相,他们几人,是吃了厨房做的点心身亡,没有你的命令,厨娘怎么敢下毒,分明是你看庶子不顺眼,欲杀之而后快,好个歹毒的女子!”
“点心?”福娘不能掩饰的震惊的表情,愕然的看着许县令,这句话,让福娘受到了深刻的冲击,脑海里飞快的转过之前翠儿学做点心的事情,他们这条线,放得可真长。
许县令点头道:“点心还有剩余,等会儿牵条狗过来试吃,看你还有何话说!”
福娘此时反倒平静了,邓春发家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点心,极大的可能是偷梁换柱了。
“大人,妾身想见一见姚永春和做点心的厨娘。”
“可以。”
许县令命人把永春先带进来。
永春的眼睛红肿,看到福娘,扑了上来,“母亲,弟弟他们……”永春放声大哭,自从福娘出现,他就再也没有和弟弟们站在对立面上,母亲告诉他,他们是有着血缘的亲兄弟,他们身体里都流着和父亲同样的血液,等他们长大了,一定会比父亲更优秀。
母亲告诉他,兄弟如手足,不可轻易弃之,要贫贱富贵与共,作为长兄,一定要友爱兄弟,以和为贵。
因此,有好东西,他总是和兄弟们共享。
今天翠儿把点心放到她房里以后,永明跑了过来,想要吃那些点心,永春本来就不想吃,便让丫鬟捧着走了。
却想不到,刚拿走点心不久,弟弟就再也回不来了。
福娘抱他在怀里,为他拭去泪水,温柔道:“永春,你是哥哥,应该坚强,母亲若是不在家的时候,你应该学会照顾弟弟,明白吗?”
“母亲,您要走吗?不要走,母亲去哪儿,永春就去哪儿。”
福娘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永春,母亲只是打个比方,以后母亲在哪儿,一定会带着你们。”
许县令尽量和颜悦色的打断母子俩,半蹲着身子问永春,知不知道弟弟们是怎么一回事。
正如福娘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