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和刘晓东沿着果园里的小径,向这山地果园内部走去,快到山顶时,就到了自己父亲林一平的住处。
林一平正戴着草帽,穿着大背心干活,一些修剪下来的果树树枝被他收集了起来,已经晒干了,捆绑成一捆捆的。在房后还有一个自己盘的大烤炉,看样子象是乡村中制做熏腊肉的炉子。
“爸,我来了!”林昊对父亲喊着,快步走了过去去。
“林叔,我们来看你了。”刘晓东也招呼一声,跟在林昊的后面。
林一平刚刚扎好了手中的一捆果树枝,就听到了林昊的喊声,见到林昊和刘晓东,他的脸上泛起几丝喜色。
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对林昊和刘晓东道:“这大热天的,你们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林昊上前帮父亲提了果树枝的木柴,“爸,我们来看你,你不欢迎啊?”
“林叔,你这果园可真不错!安静,环境也好,要是在这里长住,那肯定能长寿。”刘晓东左瞧右看,一个劲的称赞。
“你们今天不上班?”林一平感觉自己儿子来的有点突兀。
“单位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不耽误的。”林昊道。
林一平对刘晓东道:“呵呵,这还是小昊给我出的主意,离开城市,在这样的地方住习惯了,也不怎么想回城里那乱糟糟的地方,种种果树也算自得其乐。”
刘晓东看到林昊手里提着的木柴,“林叔在这里做饭还用木柴?这有点不方便吧?回头找车给你拉车煤,还是用煤炉好点。”
“就是的,爸,你自己做饭都用木柴啊?你怎么不早说,烧点煤也花不了多少钱,这点事我一天就给你办了。”林昊也埋怨道。他感觉父亲还是有点内疚,有时不愿向他这个儿子求助,什么事都自己闷在心里。
“嗯,听你们的。”林一平呵呵笑着,“不过,我这可是果树树枝,只做饭就有点浪费了,今天我给你们两个露一手!”
“果树枝?”刘晓东想明白了,“林叔,你行不行啊?还会做果木烤鸭?”
林昊看看房后的那个大烤炉,也心中恍然,看来父亲还挺会享受的,什么都不浪费,还真有点山中隐士的意思。林昊将手中的木柴放到那里,拍拍手走了回来。
“这山上又没池塘,去哪里给你们找鸭子来烤?我自己养的鸡,全是吃虫子长大的,一会儿给你们俩烤一只,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林一平有些自矜的道。
“看来你手艺不错啊爸,不然你可不会这么吹。”林昊笑道。
刘晓东高兴,真有口福,“对,这次算是来着了,一定要尝一下林叔的手艺。”
“哈哈,还是我儿子了解我!你爸我为了练这一手,不知道烤糊了多少只鸡了,这才刚刚自己满意了,你们还是真有福气。”林一平一边说,一边把林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屋里。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抓只鸡来。壶里有水,渴了就自己倒吧。”林一平,转身出了屋门,兴冲冲的去抓鸡了。
“小昊,你爸人不错啊!一见面就给烤鸡吃。”刘晓东来了这里也不见外,自己提着壶一边倒水一边道。
林昊一笑,“那当然了,你是沾了他亲儿子的光,不然你什么也吃不着。”
“坏了!”刘晓东突然一拍大腿。
“怎么了?什么坏了?”林昊见刘晓东一惊一乍的,有点奇怪的问道。
刘晓东不好意思的对林昊道:“今天怎么也是第一次见林叔,我怎么忘了带点见面礼来?你说我脑子是不是太迟钝了?”
林昊见是这种事,他倒并不在意,“有心就行了,买什么见面礼啊,咱们没那么见外。”
“不行、不行,这个不能缺,你先等一下,我去山下的镇子里去转一下,看看买点什么回来。”刘晓东执意要去。
“行,你去吧,别买太贵的,我正好去给我爸帮忙。”林昊也不拦着,关系这么近,用不着那么客气。
刘晓东起身,风一样的跑下山了。
林昊绕到屋后,见到林一平正在抓鸡,鸡窝不远还拴着一条黑狗。看来父亲也有了在山上长住的打算,这正合了林昊的心意。
林一平抓了鸡,听到狗叫,一回头见林昊出来了,便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们同事呢?”
“他说头一次见面,给你买礼物去了。”林昊指了一下山下。
林一平怨道:“你怎么不拦着?还让人家给买东西?”
“没事,爸,这都是关系好,他是当小辈的,尽点心意是应该的。”林昊嘿嘿笑道。
“你啊。好了,你给我打下手,看看你爸我是怎么烤的,回头你也能学一手。”林一平无奈。他没再多说,找来菜刀,杀鸡拔毛开始忙活了。
看来林一平的手是练熟了的,时间不长,一只光溜溜的白条鸡就整治好了。林一平升起火,让烤炉里先热起来,等明火都没了,烤炉里只剩下亮红色的炭火时,他才将白条鸡挂进烤炉里,关上炉门。
“小昊,烤鸡全看火候,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你爸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明白这个道理,回头你想自己烤,也得注意这个。”林一平自夸道。
林一平自夸,本来是无心的,可是却触动了林昊的想法。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这和师傅临走前告诉自己的话何其的相似,练武不也是这样吗?练的狠了,会让自己欲速而不达,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就没有了效果。打拳也是同样的道理,用力太猛,则易发难收,容易被对手所趁,用力太轻,则也威胁不到对手,这道理听上去简单,但却颇为的值得玩味。
一个人扛着一个箱子,从山下跑了上来,不是别人,正是刘晓东。他到了山脚下的镇子里,东转转西转转,这小镇里实在没什么让他看的上眼的东西,连土特产都没有。想想林一平正的烤鸡,他干脆就买了一箱山庄老酒。
林一平将烤炉的炉门打开,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烤鸡红亮亮油汪汪的挂在那里,看着就能引发人的食欲。
将烤鸡放在切菜板上,林一平用菜刀将烤鸡剁成小块,放到了盘子里,交给林昊,自己又弄了一些野菜和常备的带包装的熟食,这一顿便饭就算做好了。虽然是在山上,但却颇为的丰盛。
正好刘晓东扛着酒进了屋,一进屋刘晓东就抽鼻子,“好香的味道啊?林叔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我在饭店里吃烤鸭也没这么香。”
“快坐,你是小昊的同事,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林一平招呼刘晓东坐下,却看到了刘晓东买的原来是一箱子山庄老酒,嘴里的话一下子就卡住了。
刘晓东没注意到林一平的异样,他把这一箱酒放在屋角,打开箱子取出来一瓶,放到了饭桌上。
“林叔,白吃你的饭我可不好意思,再说了,光有菜没有酒也不热闹啊!无酒不成席不是,咱们爷俩头一次见面,一起喝两杯。”刘晓东说着就拧开了瓶盖。
林一平看看刘晓东,再看看林昊,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点沉默。林昊没说话,看了一眼父亲,又去看刘晓东。心道,刘晓东这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买了一箱酒?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过去的情况,还怨不到他。
刘晓东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看看两人,奇怪道:“林叔不喝酒?那我不是白买了?嗨,这事闹的,我要早点问一声就对了。”
“我去拿杯子,少喝点还是没事的,你头一次来,不热闹一下怎么行?”林昊起身去拿杯子。
林一平看不出儿子的想法,但他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隐藏的很深的忌讳的,生怕一旦再触动和伤害到儿子。
“算了,我不喝。”林一平拦了一下林昊。
林昊一笑,他知道父亲的想法,但是偶尔喝一点是没事的,只要不再酗酒就没有大问题,倒用不着矫枉过正。
“爸,你少喝一点吧。晓东过来看你,怎么也得陪两杯。”林昊反而劝起了林一平。
杯子拿来,刘晓东给大家一人倒上一杯,“头一次见面,林叔,我叫刘晓东,是林昊的同事,以后可得请你多关照。”
林一平笑道:“小昊年轻不懂事,应该你多关照才是。”
“可别这样说,林叔。你还不知道吧?小昊可是我的上级,我归他管。要关照,也轮不到我关照他。”刘晓东差点被林一平的话给呛到。
知道儿子有点本事,却没想到儿子也成了领导,林一平挺奇怪的,儿子这么年轻,能管得了什么?
看到父亲询问的目光望过来,林昊放下酒杯道:“爸,正好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说。我现在不但兼着蜀山会所的特聘教练,而且还是一家保安公司的经理。上次我说过要出国的事情,可能这几天,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