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姚家老宅的餐厅里,姚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立难安,食不下咽。
她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放空,筷子无意识地轻轻地在自己的碗里拨动。
身侧的姚泽眼角余光见到,便有了上面的轻声询问。
姚瑶瞅了眼主位上的姚家老夫人,和她身旁的姚思琪,几不可见的轻微摇了摇头。
“没。”
姚泽仿若未闻,继续关心的询问:“没胃口?”
“嗯?有。”
胃部隐隐不适让她的柳眉微蹙。
小佳人的异样,身侧的姚泽早已察觉。
瑶瑶心知以姚泽某些方面执着的性子,若她不吃,肯定会得到一堆关心。
姚瑶可不想成为姚家老太太饭桌上调侃的对象,更不想在刘思琪面前出丑。
索性低头夹着米饭,一顿闷吃。
“喏!”
说时迟那是快,姚泽又给姚瑶添了小半碗鸡汤。
“不用了,大哥哥,我吃饱了,呕!”瑶瑶捂着嘴,婉拒了鸡汤,正准备把汤碗放回到姚泽的面前时,一股浓郁的鸡汤味突然让她一阵恶心反胃。
“瑶瑶!”
“瑶瑶!”
“丫头这是怎么啦?”刘老夫人也担心地询问道。
餐桌上的刘思琪虽然成年后第一次做客姚家,但儿时记忆里的玩伴——姚瑶也有些许印象。此刻也颇为担心地看向姚瑶匆匆离去的身影。
“瑶瑶难道有了?不可能,才高中生。应该是病了吧。”对自己的异想天开,她自我解嘲道。
“哇靠,老哥,不会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和姚瑶……”口无遮拦的姚杰冷不丁语出惊人。
尽管他大放厥词的句尾在姚泽的严肃瞪视下吞了下去,可是在座的人都早已猜到。
“姚泽和姚瑶怎么了?”姚夫人挽着姚老爷的胳膊缓缓进门。
因为众人都在餐厅,姚家盛又不想特地惊动老夫人,特别交代门房不用通报。
“老爸,老妈,你们怎么来啦?”姚杰兴奋地看着许久不见的爸妈,高兴的招呼道。
“臭小子,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你来新宅看我们,我就让你爸带着我一起回来看看你。”
“老妈,我这不是忙嘛。”
“忙?合着你现在翅膀硬了,都忙到没空看你爸妈?”姚夫人没好气地吐槽道,“对了,你刚说你哥和瑶瑶干嘛?”
姚夫人内心不喜姚瑶——这个来路不明的养女,她甚至一度怀疑姚瑶会不会是姚家盛外面养的。
幸好,常年合作的私家侦探那里拍胸脯保证姚大老板生活作风严谨,没有任何问题。
虎父无犬女,想她陈云玲也算是将门之女,谅他姚家盛也不敢有小三。
“老妈,您唇膏胡了。”姚杰大惊小怪的叫嚷一声,便离开餐厅。
“臭小子,”姚夫人忙拿出纸巾擦拭。
“咳,咳,家盛你怎么来啦?”不放心瑶瑶的姚老夫人在刘思琪的搀扶下,尾随姚瑶去了卫生间。
在姚瑶再三保证没啥事,只是胃病发作,遂放下大半的担心,方又在刘思琪的轻哄下,
一直做壁上观坐在一旁,任凭小儿子和老婆嬉闹的姚老爷听到自己的母上大人的话,忙站起上前道:“想您啦,回来瞅瞅。”
“是吗?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沾你那两小子的光,让你们惦记着回来?”
“哪能呢,”温文尔雅的姚老爷每次遇上自己的母亲,总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奈。
近些年,母亲年纪越长,越发任性。
“哼。”姚老夫人看着自个儿子眼神在餐厅里张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明显在找长子。
“不用看了,阿泽刚在客厅那边陪瑶瑶等刘医生呢。”
“瑶瑶怎么啦?”
“没事,小孩子不按时吃饭,闹胃疼呢。”
“这病可得好好养”
“你若有急事,就去厅里找阿泽吧。我累了,去歇会。”
“嗯,那您歇着,我和云玲先过去了。”
许是乏了,姚老夫人点了点头,摆摆手不再多话。
儿大不由娘,尤其娶了媳妇忘了老娘!
说的就是他姚家盛!
老太太顾不得身旁的刘思琪,有些怨怼的看着唯一儿子的背影。
哼!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信他个头,整一怕老婆的妻管严!
侯在卫生间门外的姚泽,心急如焚,担心地问:“瑶瑶,没事吧?”
“没事,”跑去卫生间干呕了几下的瑶瑶终于直起了身子,尽管嘴里发苦,胃有些不舒服。
“瑶瑶,这是怎么啦?”
卫生间漱了口,看着镜子里脸色微黄的自己,憔悴不已,哪里还有豆蔻少女的桃粉面容。
瑶瑶忙在水龙头下双手捧着掬了把清水,洗了下脸。轻轻按压了下隐隐不适的胃部。
候在卫生间门外的姚泽,一看到瑶瑶出来,一把迎上前搂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刘医生十分钟就到,你先沙发上坐会。”
眼神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姚瑶,幸好!脸色差点,其他没事!
“大哥哥,我就是胃不舒服。前天警察署一忙,下午两点才吃的午饭,估计胃那会伤着啦。缓两天就没事。“
“你呀,久病成医啦你。”姚泽有些生气,又舍不得批评眼前的小人儿,闷闷的说着,边摸了摸她的乌黑发顶。
“好哥哥,真没事,这些年奶奶,你还有林姨,把我的身体调理的很好啦。”娇嗔地晃了晃姚泽的胳膊,亲昵地将脸蹭上去,安心的闭上眼。
“你呀”姚泽宠溺的看着安心将身体重量靠他身上,像猫咪一样的女子,伸手将她楼楼紧。
少女的馨香和温暖传来,刚看她身体不适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
客厅里这温馨的一幕,却着实刺痛了陪着姚老爷一起来客厅的姚夫人的眼睛。
涂着厚厚睫毛膏的眼睛瞪得奇大,红唇气愤地有些扭曲,怕在丈夫面前奇怪,牢牢地抿紧,气的胸部上下起伏剧烈。
当年姚老夫人带回姚瑶,让两孙子来老宅小住,她就暗暗担心这是姚老夫人在培养青梅竹马那套把戏。
果不其然,噩梦成真!
曾几何时,心思深沉,不动声色的长子如此这般柔情似水,眼泛深情。
“咳……咳……”明显干涩,硬挤的咳嗽声打破厅里的一室温馨。
“啊?母亲,父亲?”瑶瑶回头一看,吓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