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烈从林中走来,带着阳光温暖的笑着。临叶看到这一幕,精神有点恍惚,仿佛今天和往常一样,只是二人单纯的赴约。“对和往常不能有区别,不能被看出不妥。”临叶不停的警告着自己。“嗨,你来了?”临叶打着招呼,略显客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办到。”赛烈笑着爬上了树屋,盯着临叶的眼睛,“咋了,你这眼睛怎么肿了?来来来,哥哥帮你揉揉。”说完伸出手就往脸上戳。
“别动!”临叶甩开他的手,呆着那里,他已经无法接受赛烈对自己的好。
“我不动,不动就是了,干嘛生气啊。”赛烈看着生气的临叶有点怂,“好了好了对不起我戳疼你了,咱们今天干嘛去?”
“要不就去你家吧,我突然想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你这头牛。”临叶故作轻松的提议到,没想到这蠢牛自己扯到了这,枉费自己在脑中演练的各种话题走向。他紧紧握着口袋里的匕首,心中一悦。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有点远,我怕你半路走不动了。”赛烈思考着,“不过也没事,你要走不动了我便扛着你走。”
“我肯定走得动,不用你操心。”话音刚落,临叶就站了起来准备出门。
“慌什么,先坐一会嘛。”
“现在就走,坐什么坐,我可不愿到半夜才能回家。”临叶有些着急。
“好好好,现在就走,你是有多期待见家长啊,像个小媳妇一样。”赛烈打着趣,歪着脑袋走出了树屋。临叶没有任何要怼他的迹象,脑子里全部是怎么样杀掉赛博。
路上赛烈介绍着沿途的风景,一边盯着心不在焉的临叶。“怎么着,马上要见家长你紧张了?”
“我...紧张个屁,别乱说。”临叶故作镇定,“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傻,这片林子的这头和那头有什么区别?用得着你说的那么仔细吗?”
“要说仔细,不仔细点我怕你下次一个人来给迷路了。”赛烈望着身后的临叶,“还是说你只想来一次,以后不来了?”
“怎么会,以后肯定还会来的,你讲吧我听着。”说完临叶内心一紧,又对他说谎了。
赛烈听完蹦蹦哒哒的在前方带路,嘱咐着临叶每一个路口该怎么走,看见哪里要小心避让,还有哪些地方是他们家下的陷阱要小心点,活脱脱一颇具职业素养的导游。
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临叶的步伐减慢了许多,他喘着粗气,赛烈见状,话也不说,直接站在临叶面前,来了句:“上来,快点的。”
临叶见着面前的宽背,把侧腰的匕首往后腰挪了挪,趴了上去。临叶终于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赛烈感到背上的人正在抽搐,慌忙安慰着,“咋了,是不是我硌疼你了,我把你往下放点成不成,你可别哭啊,跟个老娘们似的。”
临叶锤着赛烈的肩,“你才老娘们,你最娘们。”说完想起了爸爸临死前要自己不再哭像个男子汉一样,便咧着嘴强笑着。
“这一天天的又哭又笑,病了就得多吃药。”赛烈对着身后说着。肩上的临叶点了点头。
整个路程约四个小时,赛烈背着临叶快两个小时,等他把临叶放下来时,已经看到石楼和石洞了。赛烈指着对面说道,“临叶快看,那里便是我家。”
临叶望着石楼,怒火抑制不住,冲了下去。
“临叶,别走那么快,等一下我。”赛烈慌忙跑到他身旁,抓住他的肩膀。察觉到现在的临叶有点问题,“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对。”
临叶深吸一口气,缓和着语气说道:“没事,刚刚可能有点犯晕,我们一起下去吧。”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出任何问题,仇人就在眼前。
就在二人到达在门口时,守卫问着赛烈:“今个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旁边这位是谁。”
临叶怕赛烈说出自己的全名,慌忙答道:“我是赛烈的朋友,你们可以叫我叶。”
“叶,哈哈哈哈哈原来你这么有礼貌。”赛烈听着临叶的口气笑得很是嚣张。临叶白了一眼,同他一起进入了石寨。
在赛烈的带领下,临叶来到了石洞主厅,看到了赛烈的父亲坐在石椅上休息,那个名为赛博的男人,他身高两米不怒自威,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信号。一瞬间,临叶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他手握匕首,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男人,是他夺走了他最爱的父亲。
“父亲,我回来了,这是我的好朋友,临叶。”赛烈在一旁兴奋的介绍着,直指旁边的临叶。
“临...叶...”赛博深厚的嗓音重复着这个名字,随后他看了一眼面前瘦弱的少年,挥手支开了身边的亲信。接着对着赛烈说道:“烈儿,你先去你母亲那边一趟,看看昨晚我要的东西她准备好了没,我和你这位朋友聊聊。”
“好的父亲。”赛烈恭敬的弯下腰退出了主殿。
赛博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临家的儿子,此来可是准备了什么大礼?”
临叶待赛烈离开后,满腔的仇恨已经无法掩饰,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仇人,身体不由得颤抖。“对,一份大礼,愿你单独收下。”说完抽出腰间匕首,径直向赛博刺去。
“小子,先别慌,我还有话没说完。”赛博淡定的望着对方的杀气,没有一点要避闪的样子。“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杀也不迟,我是不会躲的。”
“话你留在黄泉路上和我爹去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送你过去。”临叶恶狠狠的答道,没有停下脚步,刺向石椅上的赛博。
赛博一把抓住临叶刺来的匕首,血从手心滴落。“年轻人火气大,一刻也不等,话还没说完就开始了。”
“有话快说。”临叶依旧用力抵着匕首,被赛博压制得一动不能动。
“你和我儿赛烈是挚友吧,这样骗他为了杀我值得吗?”
“为报父仇,做什么都值得。”临叶眼神里的火没有任何减退,手里的匕首也是死死抵着。
“好,不愧是临家的种。对于我这辈子杀人无数的罪孽,由你来惩罚也可,但请你以后别伤害我儿赛烈。”赛博松开了手微笑着面对迎面而来的匕首。
在赛博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他便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保证赛烈刚上位这几年的能安然度过。对于临叶不在兵团这件事,他也曾派人寻过,却在树屋看见两个孩子安静的睡脸,放弃了杀他的计划。
临叶的匕首直直刺向赛博的心脏,瞬间血流如柱。
正当此时,门口的身影呆呆的望着这一切。手里的草药“哐——”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