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望着赛烈远去的背影,总觉得不安。想想羽人在团里多半是安全的,便紧跟其后,看赛烈的样子应该会去报仇,孤身一人不太安全,说不定有自己能帮到的地方。
破晓之时,赛烈在山腰停住脚步,镰在山头也停住了。他向下望去,山脚下用木栅栏围起大片土地,坐落着几栋木房,在丛林里格外显眼。木屋内灯火通明,里面的人起床收拾着。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杀害牙博的犯人所在的兵团。赛烈在山腰静等时机准备冲下去。
就在镰看山脚的功夫,山腰的赛烈突然不见了踪影。等镰回过神,赛烈站在了他旁边。
“你还在这干什么?我让你回去。”赛烈有些生气的质问着。
“没干什么,就想看看赛团长准备干嘛。再说我又不是你们团里的成员,何故要听您的令。”镰一脸无视,回着他的质问。
“这,危险。”赛烈警告道。
“您不也在这吗,您做您的事,我看我的,与您又何干?”
“你别插手!”赛烈压住自己内心即将喷发的火,看着眼前这人也不知道能怎么办的神情,让镰在心中一乐。
“放心好了,我不会玩命。”说完镰抬起手,做出请的动作。
赛烈走后,镰一直盯着他的身影和山脚院子里的情况。当院子里几队外出打猎的人走后没多久,赛烈显得有些高兴,渡着步子从跃跃欲试到发动攻击只用了几分钟。
只见他脱下战袍叠整齐放在脚边,手持长枪,一脸决心冲下了山坡。借助下坡的优势没几步便到达山脚。这样的速度怕是常人无法办到,让他想起了04年雅典奥运会中110米栏的冠军刘翔。
“真吓人!”镰惊叹道,近两米的身高,此等速度,像极了猎食中的雄狮,眼前这个并不是野兽,而是活生生的人呐。
赛烈手提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枪挑起其中一个守门人甩至三米开外。没等另外一个反应过来,就被赛烈一个抬腿,踢飞到木栅栏上,只听“砰——”的一声,手腕粗的栅栏连断了三根。两人因冲击力倒地不起,在地上嗷嗷的叫着。
院里一片哗然,瞭望塔的守卫敲起了大鼓,大声叫唤着:“入侵者闯入!入侵者闯入!”,众多年轻人拿起自己的武器,朝赛烈围去,圈起了直径约三四米足足四层的大圆。院中妇女搂起孩子进屋关紧了门,团里似乎并没有老人。镰略感奇怪,也顾不上这么多,紧紧盯着赛烈的一举一动。
圈正中的赛烈一点也不慌张,他手抡长枪,以自己为点画了一个圆弧,让人无法靠近,不少离他近的青年怕受伤往后倒退了数步,未曾想到踩了后面人的脚,不战而败的滑倒一批人。
赛烈摇着头笑了笑,接着手握武器,顺势打倒了几个不怕死持刀朝他跑来的几人,多是被枪尖直挑,扔出圈外。其他数十人一哄而上,欲生擒。赛烈根本不给他人靠近的机会,长枪在手中快速旋转,所到之处皆是血液的红色,无人能敌。
“这完全就是虐杀!”已经摸爬到山腰的镰感叹道,“就像踩死蚂蚁那么简单,难怪单枪匹马上阵一点也不带心虚的。”越发佩服起眼中之人。
瞭望塔的守卫眼见己方能站起来的人越来少,掏出自己的十字弩,瞄着赛烈。此时太过混乱,无法将准星对着他。那人紧张的盯着脚下众人,手心额头不停的冒着汗。瞄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了间隙,“嗖——”的一声,箭头夹着着风声,朝赛烈飞速射去。
赛烈猛的回头闪过,弩箭直勾勾的插入地上足有两寸,只见他左手食指拎起腰间短刀,朝着瞭望塔上的守卫投去,短刀正中那人眉心,鲜血从额头涌出,守卫倒地不起。
“这也能行?”镰心中只想起三个大字:六六六。“战神吗?这耍长枪的姿势像极了常山赵子龙啊,这扔飞刀的技术一看就是练过。”
场上没几分钟只剩下不到十人,这十人畏畏缩缩不敢靠近。正当此时,一略微磁性的声音从角落响起:“够了,赛大团长,给我留几个人吧。”
“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要让这些年轻人一起殉葬呢?”赛烈挑衅着,声音直逼那人。
“殉葬?给谁?”此人眼神犀利,面无表情。脸上一条刀疤极其明显,从额头左上方一直到右边嘴角。
“你,还能给谁,临叶兵团的大团长。”赛烈收起出枪的姿势,把武器立于身旁,轻蔑答道:“你的手下管教不力,我帮你来拔拔草。”
“这事岂能劳烦您,我自己亲自来。”说完把手一挥,拖出来几个手脚绑住的壮汉。“您看看是不是这几个?”
山上的镰定睛看了看,对,正是这几人。
赛烈看了看眼前这几人,没有出声,毕竟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
“我不会骗您的,毕竟命令是我下的。”临叶阴笑着嘴角向上,“目的其实很简单,就为把你引过来。”脸上的刀疤仿佛要裂开一样诡异。
“抓住吗?”赛烈再次握紧长枪,“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感叹着幸好没带其他人,这就是一个圈套,大家都在寨里,这狐狸也不敢贸然闯入。赛烈舒了一口气,握枪的手推进式地朝临叶刺去。
此时的临叶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了一把蝎式冲锋手枪,对准迎面而来的人,“砰砰——”两枪,赛烈侧身躲过,长枪直勾勾的刺去不曾减速。临叶看着躲过两枪的对手慌神了,对着他一顿猛烈开火,一梭子下来,打中赛烈腹部几枪,血从子弹孔流了出来。
长枪距临叶胸口只有五厘米,倒地的赛烈被几个青年用木棍架了起来,绑到大字型的木墩上。临叶惊魂未定,冲上去给了赛烈腹部猛揍了几拳。
赛烈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冷汗从额头冒出流到下巴落在地上,伤口不断趟着血,地上是他的血汗混合物。山上的镰看着这一切,捡起地上赛博的战袍紧紧抓住,转头向着寨子狂奔而去。
院里的临叶注意到山上的人影,并不在意,这是他计划的推进器,由他去传达或许效果更好。他要的很简单,让赛烈兵团永远消失。
他吩咐手下,把捆绑赛烈的木墩搬到院子大门口,嘱咐手下照顾好他别让他死了。
此时的赛烈已经昏迷,当他醒来时发现伤口上敷好止血药被包扎起来,但是子弹还留在体内。临叶望着赛烈空洞迷离地眼神说道:“赛大团长,身体可还好?”
赛烈看见眼前奸笑的临叶,一阵恶心“呸——”口水甩在临叶脸上。他也不生气,拿出手帕擦了擦脸,顺道给赛烈擦了擦冷汗。
“滚!恶心!”大口喘着粗气,疼痛让赛烈能说出来的就只剩这几个字了。
“恶心?您说的是我脸上的疤吗?”玩味的看着赛烈,“这疤可是您的手笔,不记得了?”
赛烈盯着眼前的临叶,想起了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