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抱上牙博冷冰冰的身体,牙祭紧跟其后,捏着弟弟的手,死命拽着,生怕放开就会消失。哭肿的双眼眨一下都压迫着眼睛,满脸全是不容打断的悲伤。
连走带跑两个小时,夜已深,他们到达时引起一阵骚乱。
寨子门口,守门的团员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人和怀里的小孩,慌忙扔掉手中的武器接过牙博,冲到赛雅医疗室门口死命敲着,惊醒了寨中的众人。大家探头看着此番场景,纷纷夺门而出,最先冲出来的是俩兄弟的母亲。
她看着自己小儿子浑身是血,呼吸已经谈不上微弱,根本就是气息全无,豆大的眼泪接连不断的落在牙博身上,连喘气都万分艰难。她不住的抚摸着牙博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她几乎晕厥。牙祭搀扶的母亲,守卫将牙博进了医疗室。
蛮蛮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箭步跳到了羽人身旁,用短刃抵着他的脖子,带着愤怒:“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蛮妹,这事都是我的错,和他没有关系。”牙祭见状跑过来,捏住蛮蛮的左手,生怕她伤害到羽人。蛮蛮丝毫不在意,紧紧逼向羽人,咄咄逼人地威胁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杀了你!”
羽人看着眼前的蛮蛮,少女眼神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胁,下一秒他说出的任何话,可能就是自己死亡的原因。他神经反射似的把脖子往后缩了半寸,憋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淡的表述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件事的不止蛮蛮和牙博母亲,还有围上来的众人,大家难解心中愤怒的情绪,好几个真性情的人眼里溢满了泪,紧握拳头叫嚣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等话。此时的牙祭紧握双拳,眼里满是杀气,浑身颤抖,到最后泣不成声。
等说完这一切,羽人坦诚的看着众人,没有一丝顾虑:“至于我回来的的理由,也只是单纯想把他们送回来,还和镰约定在这见面,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放我们走,也只能看你们了。”
当赛雅再次推开了医疗室的门,哽咽的摇着头说道:“已经太晚了。”听到这句话,团员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寨门冲去。
“都给我站住!”赛烈雄厚的声音响彻山间。众人回头,只见团长端坐于正厅,因厅里火光的原因,只能见他双眼怒视,眼里的威严让他人无法回避。
“你们去凑什么热闹,这件事我去,给我守着寨子,等我回来。”说着不容置疑的话。
赛烈起身带上长枪,腰里挂着三把短刀,身上披着带有赛烈家族族纹的红色披风,王者气场充斥整个寨子,手下人无不叹服,眼前此人也只有他,才能使自己打心眼里尊重。殊不知离寨门最近的地方,一黑影嘴角轻微上扬,消失在黑暗中。
赛烈欲只身前往临叶兵团,将对面兵团主帅临叶一举拿下,为死去的牙博报仇,也是顾及起临叶的狡猾,如有诈必将让众人身临险境。纵然团里有人认为此举过于冲动,提出异议:“团长,您一人前去很是危险,带几个亲信会比较好。”
“不用,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若我三日未归,不用寻,也不要报仇,此事就此了结。”说罢,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走出了寨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寨子,望见大家担心的神色很是欣慰,直到最后他看向赛雅,对视一眼满足的笑了。
赛烈不想造成更大的伤害,团里每个人都是家人,不愿看到任何人受伤。这件事需要解决,突袭是最合适的,也是不用连累他人的最好方法。自己有半成把握拿下临叶兵团一半以上的人,包括统领临叶。
去临叶兵团最快路程需半天,破晓之际可以赶到,计划着歇息半响观察敌情,等捕猎人员出门便能发起攻击。从外到内速战速决,时间越拖长自己危险便多一分。
现实中的镰在窗前整理着思绪,月光照在身上显得格外孤寂。记得羽人说了很多有关利莫大陆的事,还说盒子是从神殿出来的。这话极为不可信,毕竟梦里的东西能带到现实就已经不科学了,这个也是自己父亲的遗物,按照他说的极有可能老头子也有类似的梦中幻境存在。
大抵是自己的潜意识编造出来的解释此事的理由,这么庞大的世界观,也只有这种每日靠天马行空的想象来赚钱的自己能构造出来的。毕竟梦始终是梦。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打开盒子的冲动愈发强烈。
既然提到这锁的开启原理和磁吸有关,他便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家有没有磁铁存在,最后在工具箱里找到了约一硬币大小的磁铁。
他坐在客厅摆弄着手中的磁铁靠近锁,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两种物体间连引力都不存在。如果说是用磁力开锁,但锁根本不存在铁质金属物质,那羽人说的那些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他真的知道吗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原因就是自己太想打开这盒子了,所以梦中就会出现人物教自己开锁的方法。
想到这的镰莫名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毕竟自己不是个迷信的人。在科学的角度上说,梦就只是局部大脑皮质还未完全停止思考而引起的脑中的表象活动,所以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
等理清头绪,胖子也正好回来。他瞅着镰手里的磁铁问道:“哥,你大半夜拿块磁铁做什么?怪吓人的”
“没事没事,就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挺爱玩这个,翻出来看看。”镰回道。
“你这是一夜没睡吧?那会我回来的时候都一两点了。”胖子关切的询问道。
“白天睡得比较多,晚上睡不着了”镰头也没抬的解释道。
“这可不行,对身体不太好,快去睡个回笼觉,我等会做好早餐跟你放门口,睡醒记得吃。”说完胖子便坐在镰身边,半催促着半用手推就着让他回房睡觉。
“好的好的,谢谢我们大主厨。”镰连声道谢,站起身望着这小胖子,还挺会关心人。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得尝试着自己入睡,否则这嗜睡症的毛病改不过来,就太影响生活。
想着这些,他也有点担心羽人他们。便拿着盒子踱步进屋,往床上一躺。在长时间辗转难眠中渐渐睡去。
醒来的地方便是当时受伤消失的树边,此时的镰忽见一熟悉的人影在当时两个小孩被打的地方徘徊着,偷偷靠了过去。
人影觉察到身后,停下了脚步迅速回头望向镰,质问道:“你在跟踪我?从哪里开始的?”
镰看着眼前一脸警惕的此人,正是赛烈,颇为淡定回答道:“我也是刚刚到这的,看见你便过来了,好巧。”
“牙祭是你救的?”赛烈皱着眉头问着话。
“算吧,羽人应该也去了寨子,俩小孩怎么样?”略显担心的镰问着。
“牙博死了。”赛烈的声音沉重深厚,眼里浮现出一丝悲伤。
“太晚了吗?”想想那孩子失血过多,要能活下来也是奇迹了。
赛烈点点头,对他说道:“回寨子吧,你的同伴在那等着你。”
“那您这是,准备干什么?”见赛烈孤身一人也没有其他人跟随,随口问道。
“不能让牙博的血白流。”赛烈皱紧眉头咬着牙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