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对人生中第一瓶男士香水念念不忘,回到酒店还在默默地背着配方,想再做一瓶出来。
沈暮云在卫生间洗澡,洗了半天了。
我正想去催催他,就听见门铃声响起。
去开了门,发现是个服务员,他用别扭的中文说:“您好,美丽的女士,这是您房间里的那位先生送给您的。”
说完,他把手里的盒子塞给我,弯了弯腰,就离开了。
我接着盒子,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看到里面沈暮云的肌肉,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想要问他搞什么名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哼笑一声,道:“怎样?我的身材,你还算满意吗?”
我闭了闭眼,没理会他的调,戏,举着那盒子,问他:“服务员说是你送的?”
“嗯,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低跟的小洋鞋,跟我今天穿的裙子和外套是同一个色系,上面还少女心的打了个蕾丝的蝴蝶结。
我走到床边,试了试鞋子,大小正合适,穿着也很舒服,刚好适合现在的季节。
想到这鞋子是沈暮云送我的,而我送他的香水,则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我心里更加难过。
他出来瞧见我的神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不合适吗?”
“没有,很合适,就是太合适了。”我抬头,委屈道:“那是我做的第一瓶男士香水,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我以为是什么呢。”他松了口气,摸摸,我的头发,“没什么,香水没了再做就是,犯不着为了这个难过,明天难得周末休息,既然你喜欢新鞋子,我们就换上,去附近逛一逛,怎么样?”
“听你的。”
因为路萱萱的事儿,我对巴黎总有一层阴影,平常下课或者实验结束,也都是沈暮云亲自来接我,我才有安全感。
让我一个人出门?
我宁愿饿着!
收拾完东西,都十二点了,我睡得晚,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就被沈暮云拉起来了。
我上车还在犯困,都没欣赏外面的风景。
到了地方,他叫我下车,我仍然没清醒,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筑,好像是个……教堂?
我之前在旅游攻略上看到过,试探着问:“圣心大教堂?”
“嗯,走吧,进去看看。”
他拉着我,进了教堂。
进入教堂,我这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个教堂,今天还是个婚礼现场。
但欧美人、尤其是法国人,比起古板而注重仪式的中,国婚礼要浪漫轻松许多。
就连混进来我们两个陌生的中,国人,都没人意外,侍者还送了我们两杯红酒和一支玫瑰花。
沈暮云接了酒,却没喝,反而一支盯着我的手……里的玫瑰花。
我翻了个白眼,把花塞到他手里,“这你都吃醋?来参加婚礼的不是人手一支吗?”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正说着话,那边新人已经进来了,要说教堂内的婚礼比外面的多了什么,大概就是神职人员带来的神圣感和庄严感。
在这里举办婚礼,估计会让婚礼双方的人都觉得,对婚姻不忠贞,是会受到惩罚的。
也不知道西方的神是不是真的存在,能惩恶扬善,保佑新婚的人。
我正感叹着,忽然瞧见台上的新娘往下扔了个什么东西来,我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伸手抓住那东西。
定神一看,才发现是新娘手里的捧花。
见我接到捧花,那群伴娘立刻下来,热情的用法语说着什么,还拉着我和沈暮云上台合照。
我一脸懵逼的被拽到台上,紧张的用英语说了几句,又被灌了好几杯酒,她们这才肯放过我和沈暮云。
喝了几杯红酒,我有些晕晕乎乎的,捏着那把捧花,笑着看向沈暮云,“都说婚礼上接到捧花的,下一个就会结婚,是真的吗?”
他眸色一沉,“是。”
“那我们……”
借着酒意,我模模糊糊的想问出那个一直不敢问的话题,但我话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去吃点点心吧。”
说着,他便拉着我到了一旁的餐厅。
我气的要死,恨恨的接过他递来的蛋糕塞进嘴里,努力的把软绵绵的蛋糕想象成沈暮云的样子。
但同时我心里也知道,他既然回避了这个问题,就说明他不会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
他还是忘不了宋清清吗?
也是,宋清清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嘴里的蛋糕也如鲠在喉,再也咽不下去了,我冲到卫生间,吐的天昏地暗的。
从卫生间出来,沈暮云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胃不舒服吗?”
“嗯,我从小就胃不好,食欲也不行,吃了经常吐。”
我揉了揉胃部,忽然想起什么。
参观完婚礼,又在教堂里面逛了一圈,回去的时候,我说要买东西,让沈暮云先上楼。
因为商店就在酒店里,他倒也没有不放心,乘坐电梯去了。
我这才去了便利店,买了几个验孕试纸。
我不敢当着沈暮云的面用这些,在酒店的公共卫生间测了两次,全都是一道杠。
没有怀。
我将验孕试纸包裹在卫生纸里,丢进垃圾桶,盯着那垃圾桶,出神几秒钟,觉得我疯了。
我在想什么呢?
居然想着怀上沈暮云的孩子?
怀上他的孩子又能怎样?我总不可能学那些女明星带着孩子逼着男人跟我奉子成婚。
这样的事儿我干不出来,就算我干出来了,以沈暮云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承认。
宋清清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刚才那两个一道杠,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说不上来的庆幸与失落。
我闭了闭眼,从卫生间推门出去,回到房间,看见沈暮云正把那束捧花插到花瓶里。
但他的插花艺术确实学的不怎么样,插的层次不明,色彩搭配乱七八糟,玫瑰和时令鲜花插在一起,没有主次。
我上前去,替他理了理,抬头看向他,仍旧有些晕,看着他的脸,好像也有些熟悉的陌生感。
让人觉得不真实。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这花过两天就枯萎了,你还插上去干什么?”
“留着,枯萎了就做成干花。”他语气低沉,凑近我,道:“不是说,接了捧花的人,会第二个结婚吗?”
我心脏一跳。
正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他的吻落下来,将我放到床上。
空气中还飘荡着玫瑰花的香味儿,与他口中淡淡的红酒味道,甜甜的,醉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