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里迷糊了一会儿,有些犯困,等车子开到了赵家的停车场,我还有些不愿意下来。
朦朦胧胧的,朝着沈暮云摆了摆手,“我在车里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他下了车,听见关门声,我安心的正要睡。
就感觉到自己被温柔的抱了起来,我窝在他怀里,下意识有了几分安全感,继续埋头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把我吵醒。
我睁开眼睛,开了灯,却发现沈暮云不在床上。
去卧室的书房看了一眼,他也不在书房。
找遍了整个卧室,都没人,我这才不得已,出门去看了看。
现在才十一点,盛莺还没睡觉,书房的灯亮着。
我直接敲门,过了一会儿,传来她的声音,“请进。”
她对我的态度一直客气,因为除了我,没人敢在她在书房的时候,来敲门打扰她。
我推门进去,问道:“看到沈暮云了吗?”
“他出去了,一小时前吧,你饿了吗?”她看向我,目光中带着几分关怀,和……我看不懂的异样。
我这时并未多想,只摇了摇头,“不饿,你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了吗?外面下这么大雨。”
盛莺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是啊,外面下这么大雨,他现在出去,肯定是去做对他来说重要的事了。”
“重要的事……”
他在栾城,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我不知道的?
莫名的,有些不安。
跟盛莺告别,出了书房,我拿出手机,给沈暮云打电话,但他的号码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
我没办法,又给阿大打电话,阿大接了电话,却不会说话,过一会儿,电话还通着,他给我发了短信,问我有什么事。
我回他短信,问他是不是和沈暮云在一起。
他就没再回我了。
我不死心,再次追问,问沈暮云在哪儿。
他依旧没回复。
我确定他看到了消息,我是沈暮云的妻子,他不会怠慢我。
阿大知道我在和他联系,也接通了电话,回复过我的短信,不会贸然不回。
除非,是沈暮云禁止他告诉我他的行踪。
我立刻不高兴了。
外面这么大的雨,我还在担心着他,结果他倒好,不止他不接我的电话,连他身边的人,都要瞒着我。
他的人,肯定不敢擅自隐瞒我,除非是得了他的命令。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堵得慌。
晚上他送我回来,抱着我从车上下来,一路把我送到卧室的温存,也被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冲刷的一干二净。
我洗漱好,换了衣服,再次推开盛莺书房的门,“现在有时间吗?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嗯?”她从文件上抬起头来,看着我,“帮你做什么?”
“沈暮云在哪儿?”
我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他不接我的电话,就是故意的。
阿大应该就跟他在一起,所以才会在回了我一条消息后,再也不回复我。
我把手机递给盛莺,道:“能查到刚刚通话的IP吗?这点对赵家来说,应该不难吧?”
她瞄了一眼我的手机,上面是个申城的号码,但她应该知道,这不是沈暮云的电话。
“你不是要找沈暮云?”她果然这样问。
我当着她的面,给沈暮云打了电话,依旧显示正在通话中,打不进去。
一个电话挂断,我猛然想起什么来,向盛莺伸出手,“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她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我记忆力一般,但他的号码,我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几乎不用看手机,就拨了出去。
拨出去后,电话并未提醒是正在通话中,反而响铃几秒,被对面挂断了。
我盯着那手机半晌,再次用自己的手机,给沈暮云打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机械的电子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甚至,手机都捏不住了。
盛莺好心的站起来,握住我的手腕,“他把你的号码拉黑了?”
我最开始打不通电话的时候,还没怀疑什么,刚刚问盛莺,就是在验证我的判断。
现在事实证明……
他确实拉黑了我。
而我还是当着盛莺的面证实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
可我也知道,现在除了求助赵家,我没人可求了。
申城远在千里之外,沈家和湖山半景的势力我都不能用,也没法用。
我咽下喉中哽咽,勉强打起精神,看向盛莺:“能先帮我确定他在哪儿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这……”她扫了我一眼,对我道:“你要不先去休息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她说这话时,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决。
我没错过那个眼神,有些紧张,“你怎么处理?我只是让你帮我找人而已!”
我有些被她的郑重吓到。
她愕然,半晌后才拍拍我的手,“你在想什么?既然夫人承认了他是赵家的姑爷,我们赵家的人,都会把他当做姑爷来尊重的。我说的处理……是帮他处理一下,他也觉得棘手的问题,让他现在深更半夜,冒着暴雨出去,也解决不了的难题。”
我一听这话,才觉得稍稍安心。
盛莺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何况她又用赵家表了态,那就代表是真的承认沈暮云赵家姑爷的身份了。
“那不用我做些什么吗?”我还是不甘心。
甚至,如果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想现在就冲过去,哪怕冒着暴雨,也想亲自去,问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能让他这样隐瞒我,为了和我切断联系,直接将我拉黑!
他以为,他拉黑了我,我就找不到他,查不到他的行踪了吗?
或许在申城,会很难,但这里是千里之外的栾城!
我不知道他在栾城有多少势力,就算他有势力,比起数百年基业的赵家,他也绝对无法硬碰硬。
这也是他多次想带我离开栾城,最终都没有成功的原因之一。
他知道,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无所顾忌,那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盛莺看向我的目光,又带了几分同情和担忧,仿佛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这样的眼神,让我更加胆战心惊。
可她却只是轻轻地问我:“那你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