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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癔症

“啊......救命啊,救命啊,娘快救救我.....呜呜呜......”,由于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额间时不时的散发出光芒,如梧桐叶子般的印记若隐若现,自从被救起后,每晚琦玉都会做噩梦,这一次又是从噩梦中惊醒,兴许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已经习惯了,睡的也沉,并未惊醒任何人。

琦玉回想起两年前的一次落水,掉入水中的那种恐惧的无助感,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记忆了,近半年来,脑海中总是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每次都会动不动头疼,这让琦玉更为的害怕,不敢跟任何人说,每次惊醒后,脑袋如炸裂版的疼痛,一开始还会喊叫,府里请了很多名医都看不好,这也导致了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出现,说李家三小姐落水受了刺激后就得了癔症,出不了门。

这些流言蜚语刚开始还没有那么传神,李府的人也就不在意,只是事情到最后压不住,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时再来处理,已经无力了。

在琦玉七岁那年,李峰实在看不下去,为了让自己的妹妹开心,约好带她出去逛街,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一路上并无觉得不妥,琦玉的状态也看起来好多了,脸上虽然没笑,起码眼中已经染上了笑意,逛累了,在酒楼歇脚时。

听到旁边的几个大汉在聊着段子,这时一个高大个开口:“哎,哥几个,老实说,最近我家婆娘,天天在跟我叨,我家那小子已经十五岁,这家中并不富裕,并未定亲,想找个门当户对的或者相对差一点的可以,各位可有什么主意。”。

“哈哈,大牛啊,你家小子小时候还挺聪明的,太差的肯定就不要了,兄弟我呀有个主意。”,同桌的大汉得意的看了看他,名叫大牛的着急的求到:“哥,只要你给我解决这事,你就是我亲哥,今天的酒钱算我的。”。

大汉神秘道:“一般人啊,是配不上你家小子,嘿嘿.....你知道李家不,对,就是那个李家,那个李家三小姐,两年前落水,吓疯的那个。”,说完大汉扫了其他桌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

便开始大胆的说:“大户人家的姑娘得了癔症,是难配高门的,嫁不嫁的出去还是未知,你让自己婆娘去提亲,肯定成,如今那三小姐那样,又有谁敢娶她。”。

“这......”,大牛犹豫道:“这李三小姐,年龄太小,又有癔症不太合适吧,这娶个疯子回家,我家婆娘肯定不答应。”。

“你傻啊,这李家嫁女,嫁妆肯定多呀,这不是可以贴补贴补你们家,再说一个疯了的女人,大了不理她,娶回家看着就好,生儿育女,再纳几个美妾这不是十全十美嘛,嘿嘿……还可以多得点钱银,而且还攀上了李家这个高枝,往后你儿子的前程,那是前程似锦啊,这样一举三得的好事你不珍惜珍惜,我家小子都已经娶了媳妇,不然这等好事哪轮得到你呀。”,大汉那表情得意劲,仿佛李家钱银已到他手般,几个大汉在聊着这事,说到最后说明天要李府提亲。

这时坐在旁边的两兄妹,一个脸色苍白,眼中的恐惧更甚,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一个满脸愤怒,表情扭曲,李峰刚要冲上去,就发现自己的妹妹已经晕倒,顾不上收拾那几个人,便抱着妹妹往李府赶,走之前给暗卫下令,将旁边的几人杀了泄恨。

上街后李琦玉的心情好了很多,在酒楼听到的一席话,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家的谈资笑柄,甚至已经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还是怀着如此龌龊的目的,这让原本就受了很大惊吓的小人儿,更为害怕,李夫人从小便教导自己的女儿三从四德,在家听父母的,出嫁从夫,虽然才七岁,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如今被人惦记,还说出要怎么对付自己和家人,心中更为害怕,每日过的浑浑噩噩。

自那以后,府内再也不敢提定亲的事情,李琦玉每日呆在自己房间里,偶尔去花园也是小心翼翼,害怕哪一日父母会告诉自己,给定给了谁,李府的人连一点喜悦的事情都不敢表现出来,害怕伤到琦玉,两个哥哥从小便定了亲,李峰再过两年便要娶亲,如今妹妹这般,也不敢想往后成亲的事情。

“琦儿,快看,谁来看你了。”,这天日常逗妹妹开心的李勤,带着南宫烈来看自己的妹妹,自从落水后,南宫烈几次来李府,都没能来看琦玉,丫鬟来问时,琦玉都说不见。

这也导致了南宫烈心里很着急,这都两年了,一次面都没见,以为琦玉心里在埋怨他,事实上琦玉落水后,梦到南宫烈会杀了她,这让她更为的害怕,多次在母亲的劝导下,原本是想见南宫烈的,只是每次都会想起在梦里,南宫烈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拿着刀在割她身上的肉,边割还边阴测测的笑,那场面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得有多可怕。

自那以后琦玉就不敢见他,这次自己哥哥居然带他过来,琦玉听到他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嘴唇在打颤。

南宫烈看到琦玉如此害怕自己,内心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心中的暖阳,不想对方居然如此的害怕自己,让原本还在激动于能够见到自己喜欢的小丫头的好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南宫烈故作不知,勉强带上笑容,想去牵她的手,“琦玉,我是烈哥哥,两年没见有没有想我呀,你怎会瘦了如此的多,告诉烈哥哥,是不是你大哥二哥欺负你呀。”。

琦玉看到南宫烈的笑容很假,就和梦中一般,吓得赶紧躲到自己哥哥的后面,还边说:“烈...烈哥哥,没有的事,我...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你还是跟大哥二哥一起玩吧,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便小跑进了屋子,“嘭”的一声关紧了门,差点夹到想跟着进屋子的丫鬟。

李勤摇了摇头,尴尬道:“唉,妹妹一向如此,烈兄不要往心里去,等他日妹妹心情好了,咱们再来看她吧。”,说完领着南宫烈往外院走去,见到小丫头这么排斥自己,很受伤的南宫烈说道:“李兄,母亲让我准备替她买点糕点回去,下次再来拜访。”,受到琦玉冷落的南宫烈情绪低落的回了府。

这时的冯家,侧门进了一个婆子,刚进来,就被丫鬟领着去了冯家大小姐的院子,一位大约十二岁的少女,听着婆子绘声绘色的说着,“小姐你是不知道,现在业城没有一家大户人家愿意跟那位定亲的,个个跟躲瘟疫一样,那日酒楼里的几个大汉啊,都在打那个的主意,还想娶回去供着,然后霸占她的嫁妆,甚至还想攀上李府飞黄腾达呢,今日南宫公子进府,也被那位轰出来了。”。

少女听到此时,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难以想象十多岁的孩子居然如此的妖艳,若是男子看到此时的冯倾颜,也由不得丢失了本心,看的丫鬟小莲心里暗自害怕,“做得好,喏,这是赏你的,下去吧,一旦有人问你来这里是做什么,你知道怎么说了吧。”,少女天真无邪的看着婆子,婆子打了个冷颤,捏了捏少女给的荷包,里面可是足足有五十两呢,“老奴是来见自己远方表亲的,只是刚来就说,我那表亲已经换了位主家。”,少女看婆子识趣,“嗯,回吧!”,说完丫鬟就带婆子出去了。

“李琦玉呀,李琦玉,敢跟我抢南宫烈,你就得做好去死的准备,哼。”,小莲送完婆子回来,看到自家小姐脸色不好,小莲安慰道。“小姐,不必为那人恼怒,这人都已经废了,以后也不会有威胁了。”。

“哼,算她识相,否则就不是现在名声臭那么简单了,如果她还不收敛,继续再找南宫烈,我便要她全家陪葬。”,冯倾颜美丽的面庞上爬满了憎恨。

为什么冯倾颜会如此憎恨李琦玉,其实也是在南宫烈八岁的时候,刚到业城时,虽有些狼狈,富家公子的气度还是在的,在路上遇到从白云观里回来冯倾颜。

南宫烈急着回家,呵斥了马夫两句,因为是临时请的马夫,性情软弱一点,主家说了话,便快速的抽打着马,导致马暴走,进城后两家马车一个往城南走,一个从城南往城北走,自然能遇到。

这时南宫烈的马车已经受惊,马夫顾不得许多,用了很大的功夫安抚好马匹,才没有撞到路人,但与冯家的马车,终究还是撞上了,南宫烈的母亲原本因为劫匪受了惊吓,惊魂未定又遇到两辆马车相撞,没法子去处理这件事情。

原本张氏就是妇道人家,不说女人,就是个男人只怕也无法再沉稳的处理这件事,而南宫烈一个八岁的孩子处理起来从容不迫。

冯倾颜正好奇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不长眼,冲撞了自己家的马车,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看的冯倾颜一颗少女心,从新系在了他身上。

此时的南宫烈,并不知道有人打量着自己,只想赶紧处理完事情马上回府,母妃已经受到了惊吓,不可再耽搁了,便好声与冯家下人说明,表示着歉意,冯倾颜看到此时,便叮嘱了丫鬟,让下人放他们过去。

此事才揭过,“小莲,让人去打听打听,刚才那位公子,是哪位府上的。”,冯倾颜让小莲派人去打听了,知道是张府的远方亲戚,便一直留着心眼,想找机会去接近南宫烈,但南宫烈向来是稳重的如大人般,看到与自己相仿的女人也会躲避,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

冯倾颜看到南宫烈每次不是在张府,就是在李府,甚少到其他的地方去,这也导致了冯倾颜非常的不喜欢李府的人,甚至还安插人到李府和张府,安插不了的,就让人想尽办法去收买人心。

前几日张府收买的人送来信件,说是南宫烈,过几日要与李家的三兄妹去郊外游湖,这让冯倾颜便心生欢喜,虽然烈国民风比较开放,可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女子不得随意出走。

正在烦恼之时,惊觉那日正好便是自己生辰的时候,便开始软磨硬泡要冯老爷在自己生辰那日带自己去游湖,冯老爷非常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便在冯倾颜生辰的这天,带她和自己的夫人一起去游湖。

看到自己爹爹已经答应,冯倾颜做了很多准备,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郊外,到了之后一直没看到他们,差点就以为他们不来了,不料晌午的时候,便看到一群人过来了,原本欣喜若狂的想要找机会与之攀谈。

不成想,看到南宫烈对着一个小丫头如此的宠爱,外人都看的出来,南宫烈眼里都是那个小丫头,说话做事周到,平日瞧瞧看他都是一板一眼的,对其他人毫不关心,如今见了那小丫头,那笑容刺伤了冯倾颜的眼睛,让人心生妒忌。

冯倾颜心里恨极了李琦玉,居然想跟自己抢南宫烈,那自己就容不下她了,便想出手将其害死,冯倾颜从小便拜了一位武者为师,擅长暗器,想想自己要收拾一个小孩,岂会失手,打定主意要在整死李琦玉,也就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时机。

不想枚过多久,便找到了机会,李琦玉也是倒霉,当初若是约在其他时间出门,也不至于落水,南宫烈和李家的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十岁的孩子会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动手,而且是直接下死手,这得有多恶毒,南宫烈原本是沉稳的人,对身边的人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神态,除了李家兄妹,其他人都是一视同仁,对于冯倾颜这个人的存在,是完全不知情。

冯倾颜原本就早熟,一岁便已知事,可以说从小情绪就控制的很好,只是怕别人防备着她,才假装天真,如此小的人心机就如此深沉,在家中除了小莲隐约知道自己小姐手段了得,其他人皆以为冯家小姐善良大方,再怎么想也不会知道一个闺房的小丫头,还未长大心机就如此了得。

小莲刚被买回来小姐身边时,曾经听说冯家小姐人好,对所有下人非常宽容,不如其他府上的小姐,对丫鬟婆子动不动就打骂,小莲虽然未被自己小姐打骂过,但是每次看到小姐带着笑意的脸上挂着那个眼神,吓得她夜里总做噩梦,总感觉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小莲只是个下人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不可能跟其他人讲,小莲的心思半分不敢表露,这若是让小姐知道了,必定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姐六岁之前都是一名,名叫小圆丫鬟伺候的,只是有一天小圆消失不见了。

刚开始是说小圆跟小姐告了假,回去看自己的家人了,只是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被府上贴上了逃奴的标签,现在还在官府备着案。

冯府一个倒夜香的婆子,与小莲相熟也算是沾亲带故,那婆子虽没说小圆的事情,只是说让小莲用心伺候小姐,不要起其他的心思,否则将会和小圆一样。

小莲本就是聪慧的,这一猜也就猜到,这里面的猫腻太多,自然也就是万分小心,自己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要养,小莲是非常爱惜自己现在一等丫鬟的位置的,哪怕帮自家小姐做一些不择手段的事情,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毕竟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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